祁修起身换衣服准备下去。
舒觅喊住了他:“你要出去了吗?“
“怎么了?”祁修回头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想说如果你不出去的话,可不可以帮个小忙。”
“忙?什么事,重要吗?”
“也不是特别重要的,就是我觉得屋里呆久了人没精神,想出去海边吹吹风,傍晚的时候,海风最舒服了。
“可以,我还有点事,忙完就带你过去。”
两人说完,祁修就下楼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下午五点,祁修忙完上楼接舒觅,她靠着床微微眯着眼,像事要睡觉。
他才刚进门,她就睁开眼睛了,对着他笑了笑:“你忙完啦?”
“嗯,走吧。”祁修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她似乎有些习惯了,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
出了别墅就是沙滩了,远远的她就看到沙滩上有太阳伞和户外躺椅,不免有些震惊,她记得这个沙滩没有这些的。
“前面是你准备的吗?”
“嗯,就算是傍晚还是有太阳的,晒黑不可怕,等下皮肤晒伤又是工伤了。”
舒觅忽然温暖的笑了:“我突然发现,你还是有一份细心的。”
“是吗?是因为这些事吗?”
舒觅笑,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他们来到伞下,躺椅上已经铺上了软绵绵的垫子,将她抱上去躺好,自己回到另外一个躺椅上坐着。
舒觅看着他似乎也要吹海风的样子,问道:“你不进去工作了?”
“差不多了,我也想吹吹海风放松一下。”
舒觅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半躺了了下来,看着前面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的海浪,心里顿时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看着远方,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只有祁修,偶尔转过头,看看她。
她的眼神很专注,也似乎很空洞,像是发呆,也想是在思考。
他有些好奇,在她的思绪里,会不会有一个自己。
“我觉得,这样的感觉,还挺美好的。”
“美好?”她微微侧头,看他。
“嗯,就这样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海边,感受大海的变化,我从未这样过。”
“好像,是挺好的。”舒觅淡淡的笑了,回答。
“你说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美好的时刻发生,我想今天算是一个吧,这样安静又美好的回忆。”
舒觅无语的笑了笑:“你真无聊,居然啊还替我决定美好的回忆。”
“你自己说的,这样很美好,难道不是吗?”
“美好和幸福事不挂勾的,是和人有关系的,如果今天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可能真的会有幸福感。”
祁修脸立刻就黑了,看着她。
“所以不管你和我做什么事,你都会觉得是不幸的,感觉不到美好是吗?”
舒觅看着远方,没有回答。
祁修动怒了,站起身,俯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祁修,才是你的依靠?”
她收回了眼眸躺了下去,本来平静的眼神里,微微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祁修却俯身下来,直接封住她的唇。
舒觅没有反抗,只是愣在那里。
他问了片刻放开她,眼神幽暗的看着她:“是不是一个人做错了事就会被立刻判死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说,望着他。
祁修很纠结,从表情到眼神再到言语,都很纠结。
从他问出那个问题开始,他就已经纠结到现在了,他渴望,他们之间有过美好的切幸福的瞬间。
但是她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过去,他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祁风却占据了她心里重要的位置。
他很不爽,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但她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她的前任是自己的弟弟,却一直占据着重要的份量。
片刻,祁修蹲下身来,看着她:“舒觅,你一直说是我毁了你,害你失去了很多,也让你承受无辜的牢狱之灾三年之久,但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感受得到他眼神里渴望得到真相,许久,舒觅微微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
“过不去,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说,也好让我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视线再次看着海面,心中的波澜逐渐平静。
“我们晚上吃点其他吧,我不想吃补药了。”
祁修终究是叹口气,没有再追问,坐到躺椅上,看着海面:“我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别人说的,一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舒觅,我有时候在想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相信,让你为之倾诉。”
舒觅还是没回答,淡淡的笑了。
“但不管是谁,都不能是祁风。”
舒觅掌心微微握紧:“我不是不想说。”
他们再次四目相对,舒觅笑了:“贺才哲和我说过,他的妻子离开了这个人世,所以他无法赎罪了,因为他做过对不起他妻子的事情,因为无法赎罪,所以他很歉疚。”
“你提他干嘛?”
“你现在的处境和他一样,虽然我或者,但是我心死了,一个心死的人是不可能打开心扉的,我在我的心里上了一把锁,砸掉那把锁,我人也就不在了,所以,我不会出去,也不会让别人进来,这是我现在唯一活下去的方式和勇气。”
祁修不语,听着她这样说,多想抱着她,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伤害一个人伤得这么深。
那个人还是她。
从海边回去后,舒觅继续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周末的早上,舒薇就来了,美名其曰是来探病的。
她还是提着东西,但是这次是水果和饭菜,看到舒觅,笑得很开心。
“觅觅,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也是今天才知道,阿修太过分了,这几天见面都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