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无语,却莫名觉得好笑,云淡风轻的回答道:“夫唱妇随,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不然我下面多寂寞,所以你也逃不掉的。”
“乌鸦嘴,我大好一个人,还没活够,你瞎说什么。”她说完,不再理祁修,看了山上一排排的墓碑,心里发毛。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来这里干嘛。”
“我妈在这里,带你来看看她。”
舒觅听完,视线再次落在那一排排的墓碑上,心中疑惑,这只是很普通的墓碑,祁修这样家世的母亲,怎么会藏在这里呢?
像这样显赫的家族,一般都有自己的墓园,都是风水宝地。
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吧,我就不去了,毕竟我们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对去世的人不敬。”
“我们在法律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在夫妻生活上,我们也都履行该有的义务,你这样都觉得不合适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没有合适的人了,别说了,走吧。”
舒觅听他的话,也没反驳,只是在山脚下,买了一束花,跟着祁修往上走。
只是舒觅体力太差,墓园又高又大,还不到一半的时候,舒觅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扶着膝盖看他:“还有多久?”
“只是走了三分之一,墓在山顶。”
舒觅一听,顿时泄气,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山顶啊,望不到头的样子。
祁修看她没力气没精神的样子:“是爬不动了吗?”
“废话,下次你去试试看割掉自己半个肾后还能不能剧烈运动,医生说过,体力不济,不适合强烈运动。”
祁修听完,下来,背对着她,蹲下身去。
看样子是要背着自己上去了?
她问出声道:“你干嘛。”
“背你上去,你不是累了吗?”
舒觅眉头皱到了一起,犹豫的开口:“祁修,你最近怎么了,不对劲。”
祁修半蹲着回头看她:“不上来的话,就自己爬上去。”
舒觅顿时心怕,这才三分之一,她才不要爬上去,下一秒,她直接扑上他的后背,既然他自己要背,她也不客气了。
祁修背着她,开始往上走台阶。
走了大概又十分钟,舒觅忍不住打趣:“我在想,你妈妈在上面看着你背着我,是不是会很心疼你,毕竟,这可是很耗费体力的呢。“
祁修没有回答,专心的背着自己往上爬。
舒觅在他宽厚的背,有些不忍心:“我知道自己不轻的…… ”
祁修还是专心的爬着台阶。
舒觅撇撇嘴,嘟囔道:“明明就是你自己要背的,现在自己又生气,你真是矛盾。”
“我哪里生气了?”
“问你问题都不回答,还不是生气吗。”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和你聊天,我要耗费两倍的体力吗?我怕我跟你聊天两个人都歇在半山腰了。”
舒觅反驳:“那你干嘛把你母亲葬在这么高的地方。”
“你不也是把你母亲的骨灰撒向了大海。”
舒觅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现在,她的问题自己得到了解答,她知道了。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沟通,也没有休息,祁修也没说累,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背着她道山顶才将她放下来。
这时她才看到他额头的汗珠,还有微微涨红的脸。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帮我擦吧。”
舒觅没有作声,将他的汗珠擦干净。
“辛苦你了。”
“确实,中午可以多吃点了。”
舒觅翻了翻白眼反驳:“我觉得我不沉。”
祁修惬意笑了笑,点点头,同意她说的话。
他转身又走了几步路,舒觅跟上去,在山顶只有一座墓碑。
正是他母亲的。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舒觅微微惊了。
他的母亲,真的好好看,气质出众。
舒觅站在祁修身后,看着他,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没想到,阿姨长得这么好看,气质是我见过里面最好的。”
祁修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祁风吗,我可以跟你说。”
舒觅看着他,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我母亲婚姻的破坏者,我母亲是苏家大小姐,骄傲了半辈子,在侨城是众所周知的名媛,不管是外貌,能力,都是属于最出众的那个,可是自从祁风的母亲出现后,我的母亲就成了别人明里暗里的讨论对象。
当年,我父亲一切都不如我的母亲,我母亲还是义无反顾嫁给他,我外公也成全了我母亲这份心。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心里早就有人了,可是他不说,不跟我母亲说,但凡他说了,我母亲都不会硬要他娶自己,我母亲敢爱敢恨,骄傲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会逼迫有心爱的人娶自己。“
“但是我父亲选择了隐瞒,一开始他们的婚姻生活还算是美满,自从祁风的母亲回到了侨城之后,我父亲就背叛了我母亲,和她在一起后了祁风。”
“祁风曾经说过,他比我懂爱,是因为他在爱的环境里长大,这一点我很恨,也很气,我父亲把所有的爱和呵护都给了他们。”
“我母亲知道后,想成全他们,可是我父亲不肯,因为我父亲要这个事业,我母亲就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成了侨城人人唾弃的弃妇,我母亲无奈,最后劝我爷爷把股份都转给了我,她希望能将苏氏集团交给我。”
“我父亲知道后,很生气,他找了我母亲理论,想要给祁风他们争取点什么,我母亲答应去找我爷爷,只是在路上,发生了意外,走了。”
“我母亲临走的时候,嘱咐我守护好苏氏集团,不要让人有机可趁,她说不愿意进祁家祖坟,也不愿意再回苏家,最后我选择在这里葬了我母亲,你看,这里是不是一个好地方。”
舒觅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些故事,心里涌起一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