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江承砚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打转,“我的祖宗,我们都说了,要等唐浅单独行动的时候再去找她,你这样被安然看到了,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权墨北散漫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似乎对江承砚的担忧一点不在乎,只有他深邃如墨的眼眸里,暗含着低落的情绪,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相当不好。
昨天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和唐浅见面了。
想到自己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唐浅,权墨北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紧。
“你要稳住,你知道吗?我知道你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唐浅,想要问清楚她为什么逃婚,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眼下你一定要稳住。”
江承砚知道权墨北现在越来越急躁了,尤其是昨天见到唐浅,现在他肯定恨不得冲到南家把唐浅从里面抢出来,但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不能乱!
这要是在国内还好,偏偏是在没有任何法律援助的s国,国内的手根本伸不过来,万一权墨北再一冲动惹出什么事来,他担心权墨北不能全身而退。
江承砚意识到权墨北情绪有些低落和暴躁时,也很识趣地闭了嘴不再多说,他怕自己再多说两句,权墨北真会干出什么冲动事来。
气氛有一瞬的凝结,很快,便被门外的铃声打破。
江承砚一手挠着后脑勺,一手掐着腰,有些躁郁地道:“大清早的,这酒店服务待遇还真是……”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定的人,江承砚一怔,他轻舔了下唇,大脑在盘算着如果待会权墨北跟他打起来,他是该拿烟灰缸帮忙还是直接打电话报警。
但更多的是,昨天他知道安然发现了权墨北,今天一早爱德华就找了过来,速度倒是挺快。
几乎是几秒功夫,江承砚恢复那股子纨绔地劲儿,“哟,这大清早的,这是谁啊?我没认错人吧?”
爱德华蓝色眼眸里泛着清冷,他嘴唇上挑,却没有半分笑意,“不请我进去?”
既然都找来了,江承砚也不好拦着,正好正主来了,他们也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爱德华的到来,让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弩张起来,江承砚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横在两个人中间,生怕权墨北一时冲动会冲上前找爱德华算账。
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权墨北神情凛然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冷凝的寒气以权墨北为中心瞬间向周围扩散。
江承砚试图打哈哈,“果然啊,到了s国你的地界,我们一冒头,接着就被你找到了。”
爱德华唇角唐浅勾起,“你们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识破我的视障,很厉害。”
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夸赞,但某人并不领情,他声音如炼狱的撒旦,“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和你谈谈。”爱德华侧目看眼江承砚,唇角终肯噙了丝笑意,“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江承砚看了权墨北一眼,隐隐有些担忧,他不敢放任权墨北和爱德华单独在一块,这俩人磁场一看就不对付!
权墨北却冲着他点头示意,“你出去。”
江承砚唇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从房间里出来,他把门带上,但哪儿也没去,就守在门口,他想只要里面一有动静就冲进去!
房间内只剩下权墨北和爱德华,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权墨北交叠着双腿,搭在大腿上的手指轻轻捻着,眼刀凛冽如寒潭,覆在周边的空气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渣。
而爱德华同样静静地看着他,比起权墨北的强势和凛冽,他那双蓝色的眼眸许是因为颜色而显得有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坦荡。
偏偏他眼底的这几分坦荡直接刺激到了权墨北,他的下颌线条紧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彰显着他此时的极度隐忍,就连蜷曲的手指骨节处,也泛了白色。
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在他的婚礼上带走了唐浅,他和唐浅之间原本可以恩爱如胶,一切都是因为爱德华的出现,就都变了!
权墨北恨不得立刻上前揪他的衣领揍他一拳,但多年的商战早已将他浮躁的刺角抹平,他知道该如何跟一头蛰伏的狮子谈判。
良久,爱德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只是他这笑意里夹着几分轻嘲,“我早该在你车祸的时候,就杀了你。”
当时他就不该心软!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之后一连串的麻烦。
权墨北蹙眉,他薄唇轻启,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你和唐浅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