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眉头凝深,这个声音?
南行宴?
想起南行宴在家宴上看自己的眼神,唐浅的胳膊上莫名起了一层疙瘩,她抿抿唇,问道:“三舅舅,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隔着门,唐浅看不见南行宴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听他的声音,略有些冷,“我有事找你,隔着门说,怕是不太方便。”
她才刚来,南行宴能有什么事找她?
唐浅压着心中的疑惑,“三舅舅,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已经休息了。”
门外南行宴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你确定要等到明天?”
唐浅微怔,眸底暗藏着复杂的情绪,家宴上南行宴看她的目光就不太对劲,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现在他深夜过来跟她聊她母亲的事情,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唐浅也不惧心底深处那点紧张,打开了门。
南行宴换下了一身居家服,但这身舒适地居家服并没有给他那张挂着冰冷表情的脸庞增添半点暖色,相反地,给人一种特别不好相处的气息。
看着南行宴不苟言笑的模样,唐浅捏了捏披着肩上的外套,“三舅舅,您想说我母亲的什么事?”
南行宴脸色一冷,看她的眼神里透着浓浓地不耐烦,“你确定要让我在门口说你母亲的事?”
唐浅抿唇,踌躇片刻,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请进。”
南行宴双手插在裤兜里,他走进房间,似乎对房间的摆设一点都不关心,直径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审视的目光落在唐浅身上。
同样的,唐浅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站在门口没动,门已经被她关上了,但她还握着把手没松开。
南行宴看她防备自己的样子,嗤笑一声,“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唐浅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她表现的这么明显么?不过这个南行宴还真是直接,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反倒是让她感觉这话里像是有几分真。
渐渐,唐浅松了手,缓缓上前一步,看着南行宴问道:“三舅,刚刚你说想要跟我聊聊我母亲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南行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光再次透过唐浅,好似在看另外一个人。
唐浅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她甚至从南行宴的目光中读到了几分深情。
只是这点深情还没来得及让她去思考是从何来,紧接着眼底隐隐藏的光黯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他移开目光,才正儿八经的扫视着周围,似乎是在打量什么。
可若是细心看,就会发现南行宴并没有认真去看周围的摆设,而是在思量着什么,甚至更细心点,还能从他的嘴角读到几分无奈的笑。
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唐浅捏了捏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总觉得,南行宴周围被一股寂寥笼罩着。
好一会,南行宴才重新将目光落在唐浅身上,眼神含着几分思量,语气淡淡地道:“你很像你的母亲。”
也不知道是唐浅的错觉还是怎么,她感觉此时的南行宴没有在门口见到南行宴气场那么冷,甚至她还南行宴眼眸深处看到了几分柔情。
爱德华给她的资料上显示,三舅南行宴是被抱回来的,从小和母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道……
唐浅心底涌起一丝怀疑,南行宴和母亲之间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刚刚南行宴那股眼神,明显就不对劲。
“三舅舅,刚刚你提到我母亲,是想和我说什么关于我母亲的事么?”
唐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无论南行宴这次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提到了母亲,那就肯定知道些什么。
南行宴敛起眼底的情绪,再抬眼皮时,眼底的那点柔情已经不见了,“你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