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江承砚傻眼,“这到底怎么回事?!”
余果叹息一声,回想起早上的场景——
当时她正和唐浅在换衣间里穿婚纱,可唐浅一直愣神站在原地不动。
她看眼时间,催促,“你怎么不动啊?”
唐浅冲着她笑了笑,“这婚纱之前就试过了,所以不用再试。”
“姐妹,今天你结婚,我们现在不是试,是穿,婚纱得先穿好才能化妆,不然你画好妆就没办法再穿婚纱了。”
她打趣道:“你不会是因为终于和权墨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一时间紧张激动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她靠在更衣室的门沿上,笑嘻嘻道:“诶,真想采访你啊,再一次穿上婚纱,是什么感受?”
唐浅脸上泛着淡淡地笑意,“你还是先试试你的伴娘装合不合适吧,这礼服你没提前试,如果不合适,可没时间给你改了。”
余果拍拍脑门,“哦对对,那我先试试。”
她试礼服的时候,后面的拉链她试了好几次都没够到,于是喊唐浅道:“唐浅,你过来帮我拉一下,我够不到后面的拉链。”
“来了。”唐浅温柔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余果回头,就看到唐浅的脸色不太对劲,还没等她说什么,下一秒,唐浅飞快的将门关上,啪嗒一声,余果好像听见外面上了锁。
“唐浅?你锁门干什么呀?快开门。”余果拍的手都拍红了,也没见门打开。
“余果。”这时,门外传来唐浅的声音,“很抱歉,这伴娘你恐怕当不成了。”
余果蹙眉,“唐浅,你在胡说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一会,门外都没,她就这样被反锁在了试衣间。
“事情就是这样。”
余果将她和唐浅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江承砚,敛下眼眸,“我是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唐浅不是原谅墨北了,怎么会临阵逃婚?”江承砚蹙眉不解。
“我现在反倒觉得唐浅没所谓原谅不原谅,她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余果冷静下来后思考过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唐浅就是在故意拖延,目的就是为了让权墨北放松警惕。
“是谁来接的她你看清楚了吗?”江承砚又问。
余果:“不知道,没看清楚。”
适时,江承砚的手机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他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
他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喂,墨北。”
“唐浅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承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新娘子跑了的事情,沉吟片刻,道:“我们现在就过去,等见了面再说。”
余果换好衣服走出来,“今天的婚礼恐怕不能顺利进行了,权墨北那边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办。”
天,他都能想象到权墨北恐怖的脸色!
……
婚礼现场。
婚礼仪式拖了太久都没有举行,现场不少宾客已经开始胡乱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还有胆大的媒体想上前询问权墨北,只是最后被人拦住了。
直到有人看到婚车驶过来,大喊了一句“新娘来了”,众宾客才停止窃窃私语,翘首以盼。
权墨北看似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波动,深邃的眼眸望着不远处驶来的婚车,眼底渐渐浮出一点光亮。
只是这点光亮还没来得及维持太久,便又暗了下去。
因为婚车上只下来了两个人,江承砚和余果。
宾客们见下来的人没有新娘,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没有新娘啊?”
“听说新娘以前和权墨北有恩怨,嫁给他才算不正常吧?”
“看样子,今天这场婚礼,怕是没新娘咯。”
周围的私语声都传进了余果耳中,她跟在江承砚身后,步伐艰难,手更是紧紧捏着衣角,大气不敢喘一下。
江承砚脸色有些凝重,权墨北蹙起眉遥遥看了一眼,“唐浅呢?”
“那个……”
余果面对权墨北,她心碰碰跳的厉害,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余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江承砚看不下去,沉声道:“墨北,唐浅……她走了。”
权墨北眸骤然紧缩,脸色变得苍白。
原本江承砚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甚至他和余果已经做好了要接受暴风雨的准备,结果等了半天,只是发现权墨北紧绷着唇不语。
但江承砚眼尖,还是从他眼底看出了些许落寞。
“她会来的,她答应过我,会嫁给我。”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权墨北说给自己的听的,还是说给他们听的。
余果拉着江承砚的衣袖,担忧小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婚礼肯定办不成了,现场还有这么多宾客和媒体等着,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等下去吧?
“你在这里看着墨北。”
江承砚去应付宾客和媒体,没多会偌大的婚礼现场宾客便少了大半。
喧嚣和热闹突然消失,地上的花瓣也徒添了几分悲凉,就连天气也似乎感知到了权墨北的心情,突然阴转多云,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
滴答滴答落在男人肩上,打湿了新郎服。
很快,发丝也被雨水湿透,紧贴在额头上,余果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权墨北。
她小心翼翼上前劝:“权总,要不我们先进去?她今天……不会出现了。”
权墨北一动未动。
低头,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戒指是他特意为唐浅定制的,就是为了能在今天,亲手待在唐浅手上。
“我相信她,她一定会回来的。”
余果深深叹气,怎么,就变成这个结局了呢?
唐浅,你到底去哪儿了。
……
婚礼的事情,江承砚紧急公关封了媒体的口。
无论网络还是报纸,统一闭口不再提当天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江承砚和余果知道,权墨北在雨里等了一天,到最后唐浅都没有出现。
后来,权墨北在高烧三天,转好之后任何亲朋好友都不见,一个人关在婚房里,萎靡不振了好一阵。
人总说伤口是没有办法愈合的,之所以看上去若无其事,只因为有人把伤口捂住了,隐藏在了最深处,不再去触及。
再后来……
再后来等他再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然变成了一个只会工作的人形机器,只是偶尔,公司会有人看到,权总望着他手上那枚戒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