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穿着吊带裙,肩带已经在不老实的睡姿中,不经意滑落,合着女人还有些茫然的目光,诱惑人于无形。
权墨北的黑瞳幽幽转沉,手边的杂志打了个卷。
唐浅顺着男人的目光——
“你怎么进来的?”
唐浅有些恼了,迅速拉起滑落的睡衣带子,用被子遮住瓷白的肩膀。
“房门没锁。”
权墨北轻描淡写道,合上了杂志,随手放在桌上。
唐浅抿唇,眼底有着淡淡的嘲讽。
“那也算是我私人房间吧,权总竟然养成了偷偷溜进别人房间的习惯,真是让人难以想像。”
明晃晃的讽刺,让权墨北的暗眸沉了几分。
他起身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唐浅,嗓音低沉道:“起来洗漱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考虑,唐浅断然拒绝。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没有繁忙的工作,她才不要出门。
闻言,权墨北睨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今天是爸爸妈妈的忌日。”
唐浅一愣。
随即,权墨北的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幽幽响起——
“你四年没回来了,不过去祭拜他们吗?”
唐浅是真的愣住了。
她怔怔坐在床上,眼前浮现出那对温柔的老人,想到他们当年对自己的照顾,唐浅的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意。
曾几何时,她不只一次的请求过,和他一起去祭拜那对慈祥的老人,可是他却无情的拒绝了自己。
现在他什么意思?
唐浅缓缓敛眸,眸色暗了暗。
她是想去,但不是和权墨北一起。
“要我抱你去洗手间?”
看到唐浅没有任何要动弹的意思,权墨北附身,低低嗓音开口。
突然过近的距离,让唐浅吓了一跳,一直抓着被子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
“不,不用。”
“那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唐浅抿唇,紧紧拽着被子,“我已经决定和你离婚了,这种公然的场合,我们最好还是少一起出现。”
闻言,权墨北俊眉微蹙起来,不悦的看着唐浅。
“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
“只有三个月,很快就到了。”
唐浅一脸的平静。
闻言,权墨北英挺的剑眉立刻紧皱在一起,眼底有着一丝复杂在涌动。
她就这么着急和自己离婚,和他一丝瓜葛都不想有?
“唐浅。”
权墨北沉着脸色,良久,男人低沉的声音叫她,说:“就这一次去祭拜父母,离婚前的最后一次。”
唐浅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
这……语气是在恳求吗?简直都不像是权墨北了。
唐浅抿起唇,软了神色,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打算和权墨北一起去。
“我会去看望两位老人家的,但不是现在,你还是自己去吧。”
她语气依旧是拒绝,但没想到,权墨北点了点头,不但没有生气离开,反而坐回了沙发上,道:“没关系,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我等你。”
唐浅:“……”
唐浅从来没有看到过,权墨北‘赖皮’的一面。
原本以为他只说说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悠闲的靠在了沙发上,拿起了刚才放在旁边的杂志,随意的翻看着,摆明了想要和唐浅耗下去。
唐浅气的想要一脚将他跳出房间,可是想到自己穿着睡衣,她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决定。
心里将权墨北骂了一百次。
两人的对峙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浅渐渐的失去了耐性。
“权墨北,你赢了。”
……
半个小时后,一脸素颜的唐浅,走出了更衣室。
看到不施粉黛,但是却莫名清丽娇俏的唐浅,权墨北的心里划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
直到唐浅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收回视线。
“走吧。”
车上,风景一路向后飞驰,唐浅看和窗外,一句话都不和权墨北说。
权墨北余光看着明显还在生气的女人,轻轻扣动方向盘,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知道,他是用了手段逼迫她和他一起出门。
但是好用不是吗?
至少,她现在坐在自己的身边……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墓园。
刚刚下过雨的地面有些潮湿,虽然唐浅一直很小心,可是刚刚没走几步,脚下一滑,眼看身体便失去了平衡。
老天爷,不会吧,您要安排我摔倒吗?
唐浅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和大地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时,权墨北的大手,强势扣住了她的腰,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当心,地滑。”
唐浅一僵,推开男人的手臂,抿唇淡淡回了两个字:“谢谢。”
面对冷漠的唐浅,权墨北眸子暗了暗。
他没有说话,却还是走在女人的后一步,防止她再一次滑倒。
唐浅不知道,一路往上走。
眼前浮现出权父权的画面。
想到他们惨遭车祸,双双去世的事情时,唐浅心微微疼。
明明是一对可以恩爱到白头的夫妻,可是却偏偏遇到了生命中最残忍的事情。
唐浅心疼叹息,一抬头,她看到墓碑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