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诗柔这出闹剧,唐浅没有再开车前往权氏集团,而是转个弯,去了好友余果上班的酒吧。
她现在心里很乱,还没有做好面对权墨北的准备,她只想找一个人倾诉。
余果是酒吧里的服务员,这会儿还不是忙的时候,所以两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聊了一会儿。
好友在听到唐浅今日所作所为后,拍手称快。
那些年唐浅不知道受了唐诗柔多少明里暗里的算计,而唐浅一直在忍让,太过善良每次就只有被欺负的份,这让余果看了不知道替好友有多憋屈。
所以今天唐浅这一举动,可让人心里畅快不少。
可相较于余果的眉开眼笑,唐浅心情则很沉重,她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余果看着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搂过唐浅的肩膀,安慰道:“浅浅,既然这对狗男女已经在一起,我看你就别在权墨北那棵树上吊死了。”
回头看看你身边,真的有人比权墨北更适合你。
当然,这句话,余果没说出口。
她知道,感情的事别人插手不得。
唐浅当然知道余果是为自己好,都怪她,以前识人不清,连累身边的人跟着担心自己。
“果子你放心吧,我马上就会和权墨北离婚。”
“真的吗?”
余果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了,她亲眼见证唐浅对权墨北的感情,现在唐浅说出离婚的话来,可见这次是受了多重的心伤。
余果毛茸茸的脑袋在唐浅脖颈处蹭了蹭,负气道:“婚是肯定是要离的,但就算是离婚,你也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闻言,唐浅失笑,“难不成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浸猪笼吗?”
浸猪笼?
余果被这话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你别说,这个主意真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他们俩抓过来打一顿,然后扔到江里去。”
唐浅眉眼微挑,无奈轻笑:“你确定我们打得过权墨北?果子,你别忘了,权墨北可是黑带九段。”
余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还真忘了。”
唐浅自然知道,好友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
“我马上就要跟权墨北离婚了,他的事,以后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去在意。”
余果点了点头,认同唐浅的话,但是一想起唐诗柔的所作所为,还是愤慨不已。
“可还是好气,唐诗柔这女人无耻极了,就算不顾念你们的血缘,也该记得唐伯母对她的救命之恩吧?要不是当年唐伯母舍身相救,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简直太可恶了,真为逝去的唐伯母不值。”
唐浅听到余果提起早已过世的母亲,目光微微垂下,心口蔓延着无尽的疼痛。
思绪也跟着回到了十几年前——
唐诗柔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接回唐家的时候,才三岁,或许是妈妈太爱父亲,所以愿意接受丈夫在外面带回来的女儿吧。
唐诗柔从小嘴巴就甜,而且妈妈又是那么的善良,对待唐诗柔自然也是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当时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得还算幸福。
可这一切,都在唐浅十岁那年,画上句号。
到现在唐浅都无法忘记,当时妈妈为了救唐诗柔而被车子撞飞的一幕,那样惨烈的场景,就在她眼前发生。
十几年过去了,她虽然不怪唐诗柔,那毕竟只是一场意外,但……终是意难平。
……
晚上,唐浅回到权家,看着满室的光亮,微微有些意外。
权墨北在?
想起男人昨晚的样子,唐浅忽然心生胆怯,对于权墨北本能的恐惧,可是……
想到病倒的父亲和濒危的公司,唐浅深呼一口气,选择面对。
她慢慢走上楼,在书房外停下,轻轻扣了扣门板。
“进来。”
男人冷漠的声音从厚重的门内传出,唐浅紧张得手指蜷缩起来。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女人推门而入。
权墨北瞥了进来的人一眼,接着又继续低头处理书桌上的文件,声音冷淡,听不出其他情绪:“有事?”
唐浅犹豫片刻,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我……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你……你能不能融资入股,帮帮他?”
她说完,也不敢去看权墨北的神情,只顾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
好一会儿,男人冷冽的嗓音幽幽传来——
“想要我救唐氏,可以。你给诗柔捐肾,我马上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