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房间里,早已不见权墨北的身影,只有一地残碎的布料,告诉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望着自己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唐浅的眼泪滴滴落下。
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没有一处完好,惨不忍睹。
她很痛,但是让她更痛的地方,是心。
昨晚的权墨北就像是一头凶残的狼,对她没有丝毫留情,现在回想起来,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权墨北,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悲伤还没来得及释放,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浅抬起酸疼的手臂,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唐家老佣人芬妈焦急的声音:“大小姐,家里出事了,您赶紧回来吧!”
……
唐家大宅。
唐浅刚进客厅,就见唐家的家庭医生从楼上下来。
她小跑过去,伸手紧紧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担忧问道:“宋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宋医生轻叹一声,“大小姐,唐董事长刚才心脏病忽然发作,我刚才给他做检查,发现他还有轻微中风的现象。”
“中风?”
见唐浅神色慌乱,宋医生温声安抚:“您别着急,现在还是初期,不算太严重。这段时间,我会给他好好调理,但董事长一定不能再受刺激。”
唐浅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重重点了点头。
送走宋医生后,唐浅连忙跑上了搂。
唐父的卧室里,芬妈正守在床边,细心照料着。
芬妈是唐家的老佣人,唐浅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不止家里的佣人尊敬芬妈,就连唐浅也把芬妈当做亲妈看待。
毕竟,她是芬妈一手带大的。
看到唐浅进来,芬妈眼睛一亮,“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芬妈,到底出什么事了,爸爸怎么会忽然晕倒?”
芬妈无力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公司投资的大项目接连失利,已经到了濒临倒闭的境地,老爷刚刚接到电话,原本几个答应融资的投资人纷纷撤资,他受不住打击……”
看着躺在床上消瘦许多的父亲,唐浅心里愧疚万分。
这些年,她一心扑在权墨北的身上,竟不知道自家公司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
可是她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爸爸。
父亲醒来后,唐浅内疚道: “爸爸,对不起……”
唐父握着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怕,“跟你没关系,都怪我没本事。唐氏是我和你妈妈当年一手创办的,没想到……”
唐父说着,剧烈咳了几声。
唐浅和芬妈吓坏了,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替唐父顺理气息,过了片刻,唐父才缓过劲来。
没一会儿,便睡下了。
唐浅松了一口气,期间胃一下下的抽疼,她死死咬唇,试图强忍过去。
芬妈注意到她额上的细汗,以为她是累了,心疼的拿过毛巾,替她擦拭着。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
“没事。”
唐浅摇头,随即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父母的公司。
……
需要立刻给公司找到新的投资人,可是目前来看,除了权墨北,她真的想不到别人。
难道真的只能去求他吗?
只要能救公司,哪怕机会渺茫,她也要试一试。
抛去权墨北对自己的厌恶以外,权家和唐家再怎么说也是世交,他不会见死不救。
打定主意后,唐浅驱车前往权氏集团。
不想在路上,接到了唐诗柔的电话。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知道,唐诗柔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唐浅,我现在在心悦咖啡厅,你过来见我,就现在。”
听着唐诗柔一如既往嚣张无礼的声音,唐浅心中生厌,想到病倒的父亲,语气冷漠许多:“唐诗柔,爸爸病倒了,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回家看看爸爸。”
唐浅的话一出口,就惹来唐诗柔的嗤笑:“那个老东西的死活,跟我有关吗?”
“唐诗柔。”唐浅蹙眉抿唇。
这么多年了,唐诗柔还是一点都没变,跟当年一样,冷血无情。
既然她这个态度,自己没必要跟她浪费时间,正要挂断电话时,唐诗柔的声音传来:
“唐浅,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