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骂他,说他丧心病狂,不配为医,说他是恶鬼,是阎罗王,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物!
有人想杀他,一把亮剑满心恨意!!
可是到了后来,骂他的人哑了,杀他的人傻了。而这个人却依旧是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他是医,更是魔!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恶医!恶医——最恶毒的妖医!!
“那我该…”宰相的声音沙哑的很,小心翼翼的,似飞蛾扑火,妄求最后一抹希望。
“你的官位。”恶医挑眉笑道,声音清晰生冷。
宰相大人那奄奄一息的儿子躺在床上痛苦地皱眉,默默地望着父亲。
而宰相大人却沉默了,脸色出奇的灰败,儿子眼中闪过一抹苦楚,他想笑,可惜力不从心。
“哈哈哈……”恶医帮他笑。笑得狂妄,笑得嚣张,笑得冰凉。笑得划破满室沉寂。
恶医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槛处,忽然顿住了,仿佛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又折了回来。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是众人狂跳的心。
莫非,莫非…
但只见恶医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子边,端起了果盘。
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众人才回过神来,表情僵硬。宰相大人发出一声怒吼,狠狠地掀翻了曾经放有精致果盘的檀木桌。
宰相夫人捂住嘴,身子顺着柱子滑了下来,一声哽咽从指缝中溢出。
随后,丫鬟小姐个个泣不成声。
而宰相府的大公子也终是流出了两行清泪,永辞人世。
恶医走出去相府大门。眉眼还留着未散的嘲讽。
你看,那口口声声疼着爱着的儿子,到底,还比不上一个官位。
他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勾了勾唇角,便仍旧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忽然之间,一股来自上方的气流,直直地冲向恶医!恶医眉头一皱,瞬间跳到了几丈开外。与此同时,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那团气流。
银针刺入“刺客”时,“刺客”才落到地上,只不过那“扑通”一声,以及扬起的一圈灰土和本来设想的轻盈落地着实有些不符,这让恶医有些意外。
发现那人已然晕了过去,恶医皱了皱眉,走上去观察。
约莫是刚及弱冠的青年男子,其实说是男子也是牵强了。
头发被绞了,颜色也甚是怪异。红的绿的蓝的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却偏偏没有黑色的。衣不蔽体的,露着胳膊和长腿。乍一看还真不像是一个人。
更不能算是一个刺客,虽然那真还算是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戾气和颓废,不像是正人君子,但也不具备那种敢杀人的魄力,另外这人面色苍白衣服营养不良的样子,浑身上下还没一点内力……怎么看都只是区区蝼蚁罢了……
恶医饶有兴趣的地用脚踢踢那人的脸。
唔,虽然这人不胖,但脸上的肉倒不少,软乎乎的。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他脸蛋那美妙的触感。
□□了好大一会儿,那人也没半点反应。
恶医也觉得有点儿索然无味。见天色也不早了,恶医抱着果盘悠哉悠哉地离开。
刚走两步忽然想起那个人身上还有加了□□的银针。不过……那人从天上掉下来,可谓是来历不明,他一个“恶医”又怎么会烂好心地帮助治疗呢?至于毒是自己下的什么的,就不在恶医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唔……那是什么毒……好像是……囚月?
恶医脚步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却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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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仙气缭绕。
重雾迷谷,内押罪仙。
一名女子亭亭立于湖泊之中,未施粉黛,容貌清丽,一身素衣,双目微闭,不悲不喜。映着湖中片荷叶,远远望去,如同一朵素妍的白莲。
但是白莲身上不会缠上细细的锁链。
又一名绿纱仙子从迷雾中显现,那女子轻盈地飞起,然后坐在荷叶上。
“阿真……”女子轻唤。
白衣女子静静睁开双眼,曾经充满灵动与活力的眸子却平静地如同只泛着几丝微微涟漪的湖泊。
然后她苍白的脸上十分勉强地笑着:“桐桐,他……怎么样了。”
苪桐听了,皱了皱眉,扭过头不理她。
阿真见了,晃了晃苪桐的袖子,苍白的脸上十分勉强地笑着地央求她,“桐桐,我亲爱的桐桐大宝贝,告诉我好不好…”
苪桐硬邦邦地说:“到那里了…只是刚过去就被人下了毒…”
阿真紧张道:“……毒?能解吗…”
苪桐说:“……那个毒有些奇怪,我正准备问问老君。”
阿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阿真忽然说:“不用问老君了,我有能永远解毒的东西。”
苪桐一愣,又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一脸震惊:“阿真!你疯了!”
苪桐颤抖地握住阿真:”……阿真你听我说,你要我把小殿下的琉璃杯塞给他,让他防身解闷我没阻止你,是因为那毕竟只是个东西,你在杯子里塞了凌云符说要把他传送到凌云大陆让他躲避你大姐,我没阻止你,因为你说只需要三天很少会有人发现…但是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