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闻言皆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朝她看去,田恬的手中捏着旧项链的链条。
找到项链让在场的四个人都松了口气,厉承叙走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走出垃圾堆。
柜姐则是走到了经理的身旁,经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默默地下了自己的头。
走出垃圾堆的两个人仿佛劫后余生般,经理热情的上前招呼着厉承叙,知道这件事情和他们店面脱不了干系,担忧他会因此大发雷霆。
“厉总,这次事情是我们店铺的失职,我们珠宝店免费赠送您一套当季限量珠宝来赔偿损失。”
他浑身散发着冷意,声音也随之低沉了许多,甚至不想用正眼去直视经理:“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赔偿来挽回的,幸亏找到了项链,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后果了解厉承叙的人大抵都知晓。
经理在他的说辞下冷汗涔涔,声线也有些慌乱:“是是是,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失误,赠送的首饰稍后就会安排人上门送去。”
田恬站在一旁自从找到项链后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低着头没有看向任何人,仿佛世界都与她没有关系,只是死死的凝视着手中的项链,生怕它再度消失般。他揽着她的肩膀没有继续搭理经理的话,直接朝着后巷的巷口准备离开。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巷口等候,刚才寻找垃圾时他就用手机给他发送了一个定位地点,见厉承叙走出巷口,摁下了车门的按钮键,车门缓缓被打开。
拉开后排的车门,司机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酸臭味,下意识朝着后车门两人望去,发现厉承叙和田恬的身上早已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总裁平时患有极度强烈的洁癖,别说携带酸臭味,就连一点污渍都不容许在车内出现,现如今居然默许田小姐直接坐上车,他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不再去打量。
“回厉家。”坐上了后排,整顿好的厉承叙交代道。车辆被司机发动缓缓向前行驶,车内气氛陷入了沉默,只留有浓郁的酸臭味。最终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在车内循环,厉承叙吩咐司机打开了所有车门的车窗用来通风。
坐在身旁的女人低头不语,手掌死死的捏着项链,她敛着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厉承叙见状没有出声,知道她现在心情复杂,这件事情确实也有自己的错误。
倘若他当时小心注意一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懊恼,可是即使再后悔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逆转。
车辆行驶到了厉家的门前,拉开车门厉承叙和她相继下了车,走之前他还不忘吩咐司机:“将车开去清洗,顺便喷点空气清新剂。”
“好的,厉总。”
交代完后朝着别墅门口走去,田恬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着他,指纹解锁打开了别墅的门。李阿姨留在客厅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猜测应该是厉承叙回来了,热情的上前迎接着。
哪知道刚打开别墅门,面前的景象却是让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厉承叙和田恬身上都占有了显眼的污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只是刚刚踏入家门酸臭味便肆意蔓延开来,别墅正在一楼打扫的佣人都能闻到这股难闻的气息。
误以为是哪个佣人做错了事情,视线纷纷朝着门口望去,没想到气味的起源者竟然是厉承叙和田恬。彼此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要知道厉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洁癖,怎么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堪?一旁的田恬也是同意如此。
佣人的视线转为好奇,竖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距离他们最近距离的李阿姨闻到气味也是下意识的皱了眉头,走上前看着他们的模样赶忙询问道:“厉先生,您这是……”她欲言又止,想要询问又不知如何问起。
他挥了挥手不想再度回忆刚才的事情,“李阿姨,你去放一下浴缸的热水吧,待会让小恬先去洗个澡。”神态透露着说不出的疲倦。
他的话语让李阿姨瞬间反应过来,“好的我这就去。”说完就放下手上的工具朝着浴室跑去,生怕耽误了田恬的泡澡时间。
李阿姨走后换上拖鞋的两个人走进客厅,厉承叙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田恬麻木的点了点头,垃圾箱翻到项链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伸手摊开在她的面前悬浮了许久,田恬注意到后抬起头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把项链给我再去洗澡吧,待会洗澡不方便。”
他的话不仅没有让她松开手上的项链,反而更加死死的握住,目光充满敌意的凝视着厉承叙,握着项链的手背在了身后拒绝给他。
厉承叙一怔没想过她会做出这般举动,看来刚刚丢失项链确实对她照成了一个很大的打击,既然如此他也不在强求这件事情,“好好好,我不拿走你的项链,你就一个人保管好,带着项链去洗澡行不行?”
他的声音充满了柔和,像是哄小孩一般。要是他执意将项链拿走只会引来田恬的更加反感,索性选择顺从她的决定。听他这么一说田恬目光中的敌意才略微收起,点了点头。
李阿姨这时候也走出了浴室,向厉承叙交代道:“厉先生,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好,试了一下水温没有问题。”
他拍了拍田恬的肩膀催促着她,“快去洗澡,泡个热水澡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田恬手里握着项链默默走进了浴室,他一个人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关上了浴室的门才舍得挪开。
“厉先生您也去洗个澡吧。”李阿姨的视线停留在他肮脏的衬衫上,“您的衣物我都给您放在卧室的衣架上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显然不是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点点头:“辛苦了。”说完也一同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关上门站在镜子面前解开了肮脏的衬衫,很难想象一个严重洁癖患者能够穿这样的衬衫这么长时间,若是从前厉承叙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接受。
而眼下他的思绪全然没有在衬衫上,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着刚才在垃圾站找项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