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情况如何?”凌星未神色镇定,丝毫不乱。
来人苦着张脸,“伧族村里的雨还在下,而且有了扩散的预兆,现在连云湖市都乌云密布了。”
容樽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天。
天际散发着不正常的灰色,浓云翻滚,厚重欲坠,几幢高的建筑都已经看不见顶部,整个云湖市仿佛要被上面的云层挤压下来,让人有种窒息感。
这种气息普通人感知不到,却依旧能察觉到不安与压抑。机场的行人匆匆而过,仿佛受到感染,没有人脸上是轻松带笑的。
小徐抱着虚弱的白犼,有些害怕地问道:“大人,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是寻常的下雨。”他喃喃说道。抬手轻点,头顶的浓云仿佛被隔空如水波般打散,向四周灵活游走开来。
凌星未也来到了他的身边,目光微微凝起。
“你觉得呢?”容樽扭头问他。
凌星未的心里有某种预感,但他不想让容樽先产生希望后又失望,只是淡淡道:“先去看看吧,到了村子,一切皆有定数。”
古神现世,天际出现异象。但究竟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雨姑,那还是未知。
当地工作人员开车把他们送往村寨,伧族人喜欢居住在深山,车子只能开到一半,剩下的土路几人只能拾路而上。
容樽和凌星未走在前面,一开始随行的工作人员还热情的为他们介绍着村子情况,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起来,再一看前面两人依旧气定神闲,脚步并不显快,却不改从容。
他渐渐的就有些跟不上了。
另一边刚刚还精神萎靡的“军犬”,现在也恢复了精神,轻松跑到最前面探路。
那两人,好像心中自有乾坤,并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
工作人员停下灌了两口水,回头看到跟自己情况差不多的小徐、蒋晴一行人,对视间互相笑笑,仿佛这才找到了同伴。
前方已经隐约可见村子的轮廓,凌星未的手机忽然响了,谢成威低沉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到哪儿了?”
“门口。”
说话间,抬头就见村子外面已经站了一行人。所有人都穿着雨衣,没有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庄重自持,一时倒还叫人认不出来。
直到中间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容樽这才看出正是打电话的谢成威。
他的脸上都是水,袖口也都湿了,皱着眉。
谢成威打量了两人一眼,两人虽然也穿着雨衣,但也只是装装样子,连根发丝都没湿,一点也没有其他人的狼狈。
“……把雨靴换上,要穿就穿全套!”他没好气地说道,向后一挥手,很快有人为他们取来了雨靴。
容樽第一次穿这种笨重的东西,试了两次都没穿进去,最后还是凌星未帮他套了上去。他走了走,皱起眉头,“不舒服。”
还没等谢成威发威,凌星未就小声地在他耳边安抚,“先忍忍,一会儿等他看不见了,咱们就脱掉。”
“嗯。”
谢成威:“……”
其他国稳部的人目光纷纷移向别处,装作没看见自家部长被堵的窘样。
等到后面的人都上来了,各自换好雨靴,扎好裤腿,这才进了村子。
村落中的路况倒比山道好上许多,石子路代替了土路,走上去并不会陷进去。村民的房屋还是木质阁楼建筑,雨水打上去发出“啪啦啦”的声音。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只有他们一行人,空旷的有些诡异。
蒋晴的步伐明显比刚刚快了,小徐追上去,喘着气问道:“蒋晴姐,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你没觉得……自从进了村子,就凉飕飕的吗?”
“下雨这么大!肯定冷啊!”
“呸,呆子!”蒋晴怒其不争地拍了他一巴掌,“算了,不管你了,反正我只有跟着容大人,心里才踏实……”说着又小跑进步,死死挤到了容樽的身后。
小徐摸摸头,看了看周围寂静的村落,空气雾蒙蒙的,不知哪里忽然传出一声犬吠把他吓了一激灵,扁了扁嘴,也默默追了上去。
容樽正在听谢成威跟凌星未说话,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气息拥堵起来,回头一看,蒋晴差点一头撞了上来!
“哎呦!……”
“小心。”见她要摔,容樽赶紧伸手扶住。结果她后面的小徐没刹住车,又扑了上来。
容樽一手拦住一人,有些无奈地眯起眼来,“怎么了你们俩?”
蒋晴爬起身,抖了抖鞋筒里的水,“没,没事……小徐走路不看路,撞了我一下!”
小徐:“……???”
“小心点呀。”
小徐:“……谢谢容大人。”
已经走到前面的凌星未发现容樽不见了,也停下脚步,转回头看来。幽暗沉沉的目光,让蒋晴和小徐同时一哆嗦,顿时站直了。
“还有什么问题?”不善的语气。
“没有了没有了!”
“那好好走路。”
“好的老大!”
“呵,还老大?这都什么称呼。”谢成威冷笑一声,板着脸,“国遗部好得也是国家政府机构,手下称自己部长为老大,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黑社会。”
凌星未扯了扯嘴角,斜睨过去,“那谢部长这又是在做什么?主动上报要求和黑社会联合办公?”
“噗……”国稳部的手下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见自家部长脸色不对,连忙又憋住。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