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一愣,这才明白过来今天晚上难怪方路要死要活地非要他把一碗苦瓜全吞下去,原来是听出来他嗓子有些不舒服。
他看向方路,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有多温柔。
任知初看着当街对视的两人,突然有一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的悲凉感。
有点心痛,好歹他自认为跟“路又阳”关系铁了这么多年了……
方路跟着任知初回了酒店,任知初拍了一天的戏已经快累成死狗了,但考虑到方路这一天也是舟车劳顿的便让他先去洗澡。
方路也没客气,抓起睡衣睡裤往浴室走的时候嘴也没闲着:“大初,你说你脾气这么好,长得也不错,怎么就还是条单身狗呢?”
然而,方路并没有收到回应。这不怎么正常,以他对任知初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涵养极高,不会不理别人的。
“……唔?”他偏头一看,却看到任知初一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活像一个怕被班主任知道他暗恋隔壁校花的高中小男生,局促得有些滑稽。
“你怎么了?”方路觉得有些好笑。
“……啊,没,没什么,”任知初摇摇头,嘴上说着没什么,眼睛却欲盖弥彰地到处乱瞟。
“诶,又阳,你跟……凌寒是不是很熟?”
在方路一只脚刚踏进浴室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从任知初嘴里冒出凌寒的名字,他鬼使神差地把提在空中的另一只脚给缩了回来,然后就着往后退的姿势一直退到了任知初跟前。
他打趣道:“我跟寒哥……关系好得那么不明显么?”
任知初一愣,老实巴交地点头:“明显,特别明显。”
明显到他觉得今晚这顿饭他就是个多余的人。
方路无语:“那你还问?”
任知初这会儿处于整个人反应慢半拍的状态下,他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绝顶聪明那一挂的,但至少智商还是过了平均水平的,之所以会问那么明显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
碰到感情问题,就秒变智障……还特么是个容易害羞的智障。
他羞得连连摇头:“没啥,没啥,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方路:“……”
看着任知初口中念念有词,方路觉得对方仿佛加入了一个疯狂给自己洗脑的邪|教组织。
洗完澡后反而没那么困了,方路看了眼自己的背包,便从里面抽|出自己的木雕工具。
任知初洗完澡的时候,一出浴室小门就看到方路伏案在书桌前,因为背对着,不知道对方在倒腾些什么。
他好奇地走过去,却看到方路在摆弄一块木头,右手拿着一把小刻刀在刻啊刻的,木头的上方似乎隐约能看到是一坨一坨的……
花菜?
方路活见鬼似的用力蹬了蹬腿,抬头撩开眼皮发现来者是任知初时,登时又松松地吐出了一口气,庆幸道:“吓死我了,你属猫的呀?走路不带声儿的。”
任知初心里有些委屈,弱弱地为自己辩解道:“是你自己太专注了,没听到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