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薜川正在顽力低抗,但依卑职看,寡不敌众,很快皇城就会被攻陷了,六王爷带了三万兵马冲进来了。”
皇帝阴沉着脸,毫不避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嘶吼道:“六王爷好大的胆子,他居然敢造反?”
御林军哆嗦着身体:“皇上,六王爷功高盖主野心勃勃,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今日这么多文武百官在场,他选择造反杀进来,看来要血流成河。”
这些对话悉数落在众人耳朵里,不少人神色各异,还有些胆子小的直接瑟瑟发抖,更有夸张的直接吓得尿裤子。
皇帝厌恶的目光一扫,这就是他的大臣,如此贪生怕死。
他双手一指,很有指点江山的霸气,凌厉的语气,不怒而威道:
“来人,放射烟花信号让李将军立马进宫救驾,将那些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就地正罚。”
这一天虽来势汹汹,也在皇帝的计划之中。
他终究是低估了六王爷,没想到他以身犯险,选在今日谋反。
让他诧异的是,御林军统领竟然是六王爷的人,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跟薛川平起平坐。
很快,烟花信号发射出去了,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李将军就会带兵马杀进来。
就在这时,有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喊大叫道:“皇上不好了。”
“说。”皇帝抿着薄唇,简单利落的吐出一个字。
“皇上,慈宁宫已被包围,太后被挟持了。六王爷说若是想要太后活命,就让皇上交出玉玺,要不然就……”
后面的话,太监看皇上的脸色都不敢说下去。
皇帝俊脸黑的跟块木炭一样,狮子般的吼叫:“来人,赶紧救驾,若太后有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
他哪里想的到皇宫竟然这么快被攻陷?六王爷竟然挟持了太后,简直丧心病狂,想当初太后帮了他不少忙。
嫔妃们个个慌张不已,这件事发生的突然,又如此危急。
连太后都被挟持了,那她们这些人的命巍巍可及,一下子人心惶惶,大家都有点乱了,现场一片骚动喧哗。
张蔓儿心里有些慌,但面上还算镇定。
这些天薜川都会跟她讲一些皇宫的进展,张蔓儿相信他会有一些防范跟布置。
但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现场一片混乱,皇帝安抚着大家。
就在这时,御花园出口一大批御林军如潮水般涌过来,领头的正是穿着银灰色盔甲,高大挺拔的薛川,他深邃的双眸依旧如黑潭。
他的出现如一颗定心丸,瞬间稳定了人心。
皇帝看到薜川赶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张蔓儿眸光锁定前方的男人,将他从上打量了一番,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都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时,就听到御花园附近传来刀光剑影的声音。
任凭谁都能想象出,相隔十几米之外的又是怎样一番的萧杀场景?
皇帝示意一众嫔妃,退到一边去,安抚着她们的情绪:“你们不要慌,放心吧会没事的。”
嫔妃们点点头,互相安慰着。
面上没有表现出害怕,但每个人的身心都在颤抖。
皇帝拔了侍卫的剑,跟着薛川离去的方向而去。
御花园外面,所有的御林军在相互厮杀,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一处假山上站着六王爷,他跟皇帝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充满着杀机,两人目光对峙,火花四射。
御林军们一个个寡不敌众,躺在血泊中。
血肉横飞以及现场的厮杀怒吼声,好像前段时间在战场上厮杀一般。
杀敌人皇上可以毫不心软,但对面的是他最亲爱的皇叔啊。
皇室血缘,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视线范围之内都是血流成河,这一场内战将是多少尸体堆叠而成?
造成这些动乱的刽子手,就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皇叔,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皇帝手指着他,颤抖的闷声问道:“皇位就那么重要吗?重要的可以血缘相残。”
他自认为在继承皇位时没有动过手脚,原本这个皇位就是属于他的父亲。
他作为太子的儿子,接了这个皇位有何不妥?
这些年,他将大盛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安居乐业,不正说明了他适合坐这个位置,是个明君?
现如今的大盛,国泰民安,一片详和,他实在不明白,六王爷为什么要选择动乱?
六王爷嘴角泛着冷笑道:“这本来就是属于本王的一切,这皇位是本王的,本王只是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两人的辈分虽相差了一辈,但皇帝的气息明显的压制住他,眸光冷冷:
“在朕看来,只要能让老百姓过得好,便是称职的明君。皇叔,你这样做是天理不容的。”
“废话少说,现在就是你我叔侄对峙的时候,成王败寇,等本王赢了,你再说这些风凉话还有何用?为了今天,你知道我筹划了多久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
终于等到这一刻,计划的天衣无缝,我跟御林军统领里应外合,你就等着沦为阶下囚吧。哈哈……”六王爷张狂的吼叫道。
他算计了这么久,以为唾手可得的王位是他的。
结果被小侄子给截胡了,这么多年,为了跟他较量,他韬光养晦,暗自储存兵力。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如今就是他翻身的日子。
皇帝冷哼一声,眸中的光芒越来越冷:“皇叔,你当真以为朕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你的兵符早已上交给了朕,就凭你买的那些兵马,没有经过实战,战斗力根本不堪一击。
你全部的希望无非是寄托在御林军首领上,想擒贼先擒王。我告诉你,你想错了。若皇叔这时候投降的话,朕可以既往不究,放你一条生路。”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惦记叔侄情分,要大开杀戒。
李将军在往皇宫方向急促赶来,他只要拖延时间,就为自己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