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弟妹。”连嫂子将这小米粥端走道:“你就安心的在这住着,想吃什么尽管跟嫂子说,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我若是没照顾好你,连铁生可要怪罪我了,薛川也会心疼的。”
这不,她的责任重大着呢?
“嫂子,你瞧这话说的。放心吧,他们不会说的。”张蔓儿捂嘴笑道。
算上今天,张蔓儿在京城郊外已住了五天,连铁生跟薛川在宫里做事。
听他们两人说,孙君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给一个高官解了毒,获得皇帝赏识,已在宫里的太医院,当值御医。
芦苇跟杜剑,均是跟在他左右。
想起这个小徒儿,还真是好久不见,张蔓儿想看看他的近况。
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张蔓儿坐在炕边,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口处,看着不远处的湖光山色,还有那些稀稀落落的低矮房屋。
京城郊外,靠山,位置比较偏僻,但也是个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的地方。
经历了残酷的战争,经历了蛮夷那段烦闷的日子,张蔓儿怀念在河东村那段平凡温馨的日子。
住在这,倒是找到了几分在河东村的感觉。
就这样,能窝在炕上,晒晒太阳,也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薛川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宁静致远的画面。
张蔓儿坐在炕边,整个身子倚靠在窗台边,阳光调皮的在她侧脸跳舞。
她一双灵动的眸子,专注的盯着远方,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偶尔还会翻动一下。
她美的自然,美的清新,加上怀有身孕,整个人都带着慵懒的小女儿气质,看的薛川眼眸越发的深邃,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
耳边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张蔓儿侧身就看到了,一点点从黑暗光线走出来的高大男人,阳光晕染在他的立体轮廓上,英俊无比。
“薛川,你怎么来了。”看着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张蔓儿眸中含笑,透着惊喜。
薛川这几天早出晚归,何曾在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回来过。
“怎么看到我来了,高兴傻了?”能被小媳妇惦记,是多么幸福的事。
每天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就能看到她如花的笑颜,瞬间能扫去心头的疲惫。
薛川走过去,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他先坐在炕边,再拉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张蔓儿撅着小嘴,生气的小模样,像是在撒娇。
“那当然,我这几日,天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你也不能陪我,闷死我了。”
薛川刮了刮她的琼鼻,笑道:“怨气挺大。”
张蔓儿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道:“薛川,我们要一直住在连大哥家吗?你不知道连嫂子太照顾我了,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每天嘘寒问暖,又是做饭,又是洗衣的,连口碗都不让她洗。
她在这就跟千金大小姐似的,什么也不干,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薛川笑笑,听她这么描述,就能想象出那种画面。
确实,两人住在这若是久了,还真是不方便。
张蔓儿怀孕,身边还得有贴身人看着比较合适。
再加上芦苇跟他表明过好几次,要贴身伺候张蔓儿。
那丫鬟有功夫,细心还忠心,有她照顾着最为合适不过。
“行,那咱们就在京城租个小宅子,让芦苇贴身照顾你。”薛川可是宠妻狂魔,张蔓儿这个人不喜欢被约束,喜欢自由自在的,那他就给她提供个良好环境。
现在他在皇宫担任御林军统领,月俸赏赐都不少,养活她没问题。
张蔓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感动的眼圈微红:“薛川,你真好。”
总是照顾着她的情绪,为她考虑的妥妥当当。
“傻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薛川挑眉反问,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又道:“闷不闷,我今日不用当值,带你去皇宫里转转怎么样?君浩那小子知道你回来几天,跟我念叨了好几次了。奈何宫里规矩严谨,他如今是太医院的人,出宫甚是麻烦。”
张蔓儿都回来好些天了,也该跟这些老朋友们见见面,叙叙旧情了。
“那当然好,只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张蔓儿问道,这皇宫戒备森严,她方便进去吗?
“没事,咱们只是去太医院,又不在宫里乱走。”
皇宫那么大,只要不碰撞了那些主子,影响不大。
“既然方便,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张蔓儿雀跃的说着,脸上越发的兴奋,赶紧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跟薛川一起搭乘马车,往宫里出发。
皇宫,太医院。
“君浩,听说你最近给太后请脉挺勤的。”王太医看着在院里翻看医书的孙君浩道。
“是的,太后最近老是睡不好,心口疼,臣想记录下这病的规律,好翻看医书,看有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孙君浩从书本上抬头,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你还真是年轻,太后的心口疼,失眠多梦是老毛病了,这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会有什么法子?年轻人,凡事不要轻易夸下海口,要不然到时无法收场的是你。”王太医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就是因为难以根治,我这才天天翻医书,希望能找到相应的法子。”孙君浩清俊的五官,无比认真,语气执拗道。
既然皇上信任他的医术,让他在太医院任职,他就要尽全力改善太后的病。
若是师父在的话,或者有法子呢?毕竟师父的诊治方式跟别人不同,医术高明,或许会有办法。
“你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别说老朽没劝过你。”
“多谢王太医关怀,只是这既然是医术上的难题,我们这些太医更应好好研究,而不是遇到困难就放弃。”
孙君浩面色淡然,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只是言语中的坚定,是不会轻易打退堂鼓的。
对于他的无用执着,王太医只是淡淡一笑。
这年轻人就是狂妄,让他多碰碰壁也好。
他也不再极力劝阻,倒也想看看他能翻腾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