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这个军营表面上一致对外,但是里面少不了暗潮涌动,蔓儿差点丢了性命,还好这丫头机灵,会自保,杀了一个,伤了一个。”
连铁生瞪着眼睛,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弟妹还好吧。”
想象着一个没什么功夫的女子,杀了个人,那种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惊心动魄。
薛川见他那么关心,若不跟他说清楚,怕是晚上觉都睡不安稳的。
就附在他耳边,将今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弟妹这是在救人,害她的人究竟是什么居心?”连铁生愤愤不平。
“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咱们得小心点,别没上战场,就被这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害了。”薛川面露疲惫道。
时辰不早了,他说了声早点歇息,就沉沉进入梦乡。
连铁生知道他累坏了,每天在军中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尤其最近薛川挑了一支精兵训练,那十来个人,达到以一抵百的效果。
打仗就在这几日了,他们得养精蓄锐才是。
连铁生想想薛川才是做大事的料,不像他,凡事考虑太多,反而畏首畏尾。
没有他那么果断,就当一个小小的参军,辅助他就好。
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他们都还有命,陪着妻儿一起幸福生活。
次日,太阳暖烘烘的照进营帐里,张蔓儿嘤咛了声,悠悠的转动着眸子,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一分为二的营帐,属于孙君浩跟杜剑的两张棉被,叠的跟豆腐块一般,整整齐齐。
她揉了揉有些昏涨的脑门,大约是昨晚受到了惊吓,又是半夜回来,这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张着嗓子喊了几声,才发现声音跟破锣似的,沙哑难听:“芦苇……”
话音刚落,芦苇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看见她醒来,倒是一阵欣喜:“主子,你醒了。”
张蔓儿点头,麻利的穿衣,简单的梳洗一番,吃着她端过来的小米粥跟馒头问道;“君浩呢?”
每天一早醒来,就听见小徒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会听不到他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回主子的话,这几天不是要打仗了吗?左军医让孙君浩跟杜剑去边关小镇,多采购一些金疮药,还有绷带等等。”
张蔓儿恍然;“原来如此。”
被张蔓儿惦记的孙君浩,这会刚抵达边关小镇。
出了军营后,他就觉得空气无比清新,到哪都是自由的。
天天在两个营帐里穿梭,哪也不能去,都快憋死他了。
最主要的是,天天吃着窝窝头,馒头,米粥,这根本填不饱肚子,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人也瘦了一圈,趁今日难得出来,他一定要吃顿好的。
孙君浩先是去药材铺子采购了一大批的金疮药,绷带,还有其它的一些药材,装了快满满一马车。
有了军营令牌在手,买的药价倒是最低的。
他们孙家开药堂的,这些药材的价位,孙君浩当然一清二楚,不会让人宰了去。
好在这些药堂一听是军医拿药材,给的基本都是进货价。
在对抗蛮夷等国,大盛的老百姓还都是一条心的。
药材买好,孙君浩准备吃顿中饭,再回军营。
撩着车帘,在道路两旁张望,看到一家饭馆忙道:“杜剑,停下,就在这家吃中饭吧。”
“是,主子。”杜剑将马车停在一旁,并没有下车,他得看着这些药材,以防万一。
“成,你看着马车,一会我让小二给你送饭菜出来。”孙君浩美滋滋说着,人就摇晃着折扇进去了。
他发束玉冠,俊美不凡,薄唇轻勾,穿着白色衣袍,勾勒出一身贵气,看着就给人感觉不凡。
孙君浩也是今日出来,才有机会稍微穿的好一些,在军营里天天穿着粗布料。
那些料子,简直能摩挲他细嫩的肌肤,让他浑身不舒服。
这军营里的日子还真是苦,他对张蔓儿佩服的无敌投递,真不愧是他的师父,吃的苦中苦,坑都不坑一声,不像他偶尔叫苦连天的。
中午可以饱餐一顿,孙君浩计划着大吃特吃。
至于他为何不去之前那一家,看起来上档次,食物也美味。
碰到那种蛮横的野蛮人,心里都有阴影了,哪还敢去?
正是午间用膳时,不大的饭馆里,人满为患,小二忙的不可开交,在堂里来回的奔跑。
孙君浩看了一眼菜单,将要点的菜都记下了,这才唤道:“小二,给我来三个菜,一碗鸡蛋汤,一碗红烧肉,一碗清蒸鱼。”
他的声音清朗,在这嘈杂的堂内,很有辨识度,对面桌的少年对他频频使出求救的目光。
孙君浩并没有理会,他现在满脑子想着饱餐一顿。
小二应了一声:“好咧,客官,请稍等。”
对面桌坐着的三人分别是一个壮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还一个俊俏的公子,给人感觉像是一家人,又不像是一家人。
要说被壮汉跟妇人围在中间的公子,长得那叫一个精致俊俏。
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白色长袍,身上带着贵气,还有读书人的气质,眸子清澈,皮肤白皙,有着一副好相貌。
现在是战乱时期,每个人吃饭都很快速,哪会观察这一桌的人,有些不太寻常。
等待小二上菜的空档,上了年纪的妇人,暗中掐了少年一把,压低声音道:“老实点,敢耍什么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边关小镇一带非常出名的拐子,专门做些皮肉勾当。
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物色俊俏的公子,小姑娘们,将其骗走,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家丁,或者是卖去青楼,换一笔钱财。
随着战争拉响,边关小镇的人是越来越稀少。
妇人跟汉子在街上晃悠了一上午,心想着都要收手去换一个地方,就被他们碰到这个极品货色。
看这俊俏的小脸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大户千金,这样的极品,干一票,够一辈子花了。
两人这才铤而走险,干这最后一票。
等吃了午饭,找个马车离开这里,转身将这人给卖了,那就是一笔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