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过眼打趣道:“我说这位兄台,你要买月饼就买,打听那么清楚做啥,想抢人家饭碗吗?这问了也是白问,谁会告诉你啊。”
“就是,薛记不就是靠特色吃食,养活一家子人吗?”
被人编排了几句的瘦弱男人,脸上闪过一抹不高兴,梗着脖子问:“什么祖传秘方,为何清水镇之前没有这种月饼,这味道比别人家的好吃太多,你们该不是添加了什么特殊配方吧?”
特殊配方,张蔓儿脑海中瞬间想到,在现代时,有些火锅店的老板,为了留住客人,让客人吃上瘾,会在火锅料底里面加罂粟壳,听他话里那暗讽的意思,好似这月饼也添加了类似东西。
张蔓儿眸色微动,立马多了个心眼,这人谁啊,八成是来捣乱的。
她也不恼,扯着一张笑脸道:“这位小哥,这东西好吃不正好吗?我们薛记铺子虽名声不大,但在清水镇也是开了两个月的,卖的鱼罐头,竹筒饭,都是深受很多新老客户喜爱的。薛记做特色小吃,经常光顾我们家的客人,就会知道,每一样吃食都好吃,特色,清水镇独一份。”
“哼……说的好听,你这怎么做的,用料都没说,谁知道有没有加奇怪的东西,万一让人吃出毛病了怎么办?”那瘦弱男人撇着嘴,不阴不阳道。
“嘿……你这人,存心来捣乱的吧?”张蔓儿神色微变,从凳上一跃而下,撸起袖子过去,就要把他拽出来时,就见排队的客人推了他一把道:“你谁啊,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别在这碍手碍脚。”
“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呢?是同行的吧,这么诋毁这铺子,也太没品了。”
“我们又不是第一天来买,这里的东西如何,还用你说。”
听着这些客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站在张蔓儿这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张蔓儿原本腾起的火气,瞬间就被清凉的水给浇灭了,嘴角勾起绚烂的笑,将这一插曲略过,继续忙碌起来。
就在铺子里的客人满为患,张蔓儿等人忙的不可开交时,蓝府的马车声势浩大的出现了,穿着稳重贵气的福管家下了马车,看到这被围着水泄不通的薛记铺子,不由的啧啧称奇。
想起几天后,他们的月饼运到京城,肯定要比这的人群更加热闹,场面更为壮观。
蓝府的小厮开路,福管家朝里面挤去,前来问道:“张蔓儿,我们蓝府订下的月饼做好了没?此次来清水镇,我可是带了好几辆马车,要满载而归的。”
这几人的出现,在加上那一排的马车,无疑让客人们抢月饼更加欢快了,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薛记大量订制月饼的。
他们都认可的月饼,那自然是好的。
张蔓儿拱手道:“福管家,我们已等候你多时,作坊里的月饼已经装好,我这就派人为你开路。”
她说完,冲着一旁帮忙搬货的张大海说道:“哥,你带福管家去我们作坊,记得当场验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个大客户的到来,让张蔓儿喜上眉梢。
张大海得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好咧,来,福管家这边等一下,我去把牛车赶过来。”
就在这时,有个村妇突然呕吐不止,手里拿着被咬过几口的月饼,一直呕呕呕的吐个不停,地上的一滩污秽,让正在排队的客人,身形频频往后退去。
一个年纪三十多岁,满身衣裳打有补丁,面相平平,肤色黝黑的汉子拍着村妇的背,紧张问道:“媳妇,怎么了这是?”
“这月饼有问题。”村妇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说着,嘴角还残留着污秽,气恼的将手里吃剩的月饼一把丢在地上。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连连倒退,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这怎么回事?吃到馊了的月饼,这下恶心的吐了吧?”
“不好,这月饼有问题,大家别买了,一会吃出毛病来,看郎中就不划算了。”
“大家都别买了,薛记月饼有问题。”随着那瘦弱男子的频频起哄,门口瞬间嘈杂声一片。
汉子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村妇,一脸紧张:“媳妇,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药堂。”
那妇人拿着丝帕抖着手,擦着唇瓣道:“我不去药堂,不去花那个钱,这月饼有问题,我要赔钱。”
周围的客人见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张蔓儿双眸一眯,在那块月饼被人踩踏之前,快速的捡起来,拿在手上,细细的观察起来。
看来有人来闹事了,这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还偏偏挑蓝府的人过来拿货时闹,居心何在,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瘦弱男子从拥挤的人群里出来,吹着口哨,耸着肩膀,一脸兴灾乐祸道:“大伙,你们都瞧见了没,这给人吃的月饼出了问题,那非同小可,肯定是黑心作坊用了不好的面粉跟配料弄得,怪不得刚问她怎么做的,一概不说。这想钱想疯了吧,这入口的东西,能弄的随随便便吗?东家呢?出来啊,给个解释,给个说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一些老客户,听了此话,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回事?前几天买的月饼都是好的。”
“是啊,我在这铺子买过很多次吃食,应该没问题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记铺子开业两个月来,每天的客流量并不少,累积了不少的老客户,这会就有很多老客户,帮着说好话。
扶着身子瘫软的村妇,汉子铁青着脸,额头的青筋爆出,扯着嗓门发怒道:“什么误会,我们刚刚买了几个月饼,这刚拆开一个,吃了几口就成这样了,这月饼肯定有问题,黑心东家在哪,快点出来,给个解释。”
“就是,挣着黑心钱,良心过得去吗?”那瘦弱男子,吼的比谁有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原来这三个人是一伙的,张蔓儿眯了眯眼睛,唇边勾起一记冷笑,手里拿着那个被咬掉几口的月饼,迈步上前,往两人跟前一站。
气势不减道:“我就是东家,这其中一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