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奶奶考虑的很周到,如果说之前刘宛君觉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那无论在哪儿都一样能过。那么在听到婆婆从曦曦的角度提出的要求后,她也坚定地站在了白奶奶这一方。
不能让女儿和那个圈子脱轨,从小融入,以后才不会受排斥和欺负。
白朔和白钦国本来就没打算立刻走,现在听到家里两个女性对他们的宽容妥协,心里暖得不行,对于她们说的要求,更是觉得再合理不过。
要是外人听到他们家的这场小会,恐怕会惊讶又鄙夷,毕竟还没见过让女人当家做主的家庭,白家如此显赫,谁知竟是两个女人做决定当家。
可白朔和白钦国父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毕竟他们两个大老粗,除了当军人,其他的人情世故虽然会,但也实在是不愿意过多兜一些弯弯绕绕的圈子,这时候就能显现出他们家女人的实力来了。
反正他们去参加圈子里的什么聚会,除了同僚以外,基本不需要和其他人进行过多的交流,因为圈子里认可白家女性的实力,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完全代表白家,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这并不是白奶奶和刘宛君强势,而是她们本身就比绝大多数男子都要优秀,在还没有嫁进白家前,就是令人不敢小觑的人物了,轻视她们等同于贬低自己。
这就是自身优秀的实力。
因此对于她们两人的决定,父子两个也都没有意见。
于是原本冲动决定要短时间内赶回京市的刘宛君又给弟弟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自己这边暂时多留一年的决定。
兴奋的刘家二傻子嗷地一声叫起来,兴冲冲地收拾包袱就准备往姐姐家跑。
他要去看侄女儿,不知道小家伙这两天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帅气爆棚的舅舅。
主要是,三个室友完全不满足于他内存里的那点儿小朋友的日常视频,天天跟唐三藏一样叭叭叭叭地催着他赶紧去看他们崽崽。
刘祺也是不懂他们这种云养崽的快乐,毕竟,他可是有真的崽哈哈哈哈哈……
白小曦谁都不怕,就怕舅舅。
舅舅太能说了……
听着耳边“崽啊,舅舅怎么觉得你又胖了?”“曦曦,跟舅舅笑一个怎么样?笑一个有糖吃喔!”“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冷漠?你真的不怕伤了舅舅这颗活蹦乱跳的心吗?”“曦宝,曦宝?你别发呆啊,你宁愿发呆都不愿意听舅舅跟你沟通感情是吗?你真是太让舅舅失望了!!”“…………”……
白小曦生无可恋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目光涣散,只有耳边不停的唧唧哇哇吧啦吧啦……
宝宝才一岁,就要受这种苦,可宝宝又做错了什么呢?
小朋友收回视线,落在舅舅那张不停张合的嘴上,眉眼悲伤的小叹了口气,翘起小短腿儿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一堆布娃娃里。
不听不听,小舅念经!
刘祺看着背对自己装死的小朋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偷摸着凑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小朋友后脖子上的痒痒肉。小人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刘祺于是又戳了一下。
白小曦又缩了下脖子,小小的身子还颤了颤,萌的刘祺越发忍不住想逗逗她。
于是他改戳小朋友没有穿鞋,白白嫩嫩的小脚丫。
装死的小朋友被坏舅舅挠了脚底的痒痒,一个没忍住小声地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儿。
“不理我?嗯?”刘祺找到几乎每个婴儿都会有的弱点,不停地拿手去戳一下,逗得小朋友笑得在娃娃堆里翻来滚去。
直到发现小朋友笑得眼眶红红的,眼泪都挂在睫毛上了后,刘祺才从刚才的恶作剧中讪讪收手。
啊……好像一不小心又把小家伙欺负哭了?
他有些心虚的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正准备松一口气时,目光不经意划过墙角一个闪着红光的小东西,不由得浑身一滞。
“玩得开心吗?”身后熟悉到令他浑身僵硬的声音缓缓响起,犹如死神笼罩过来的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曦宝才一岁多,我就连她四五岁时要发生的事情都想好了……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进度写的太慢了,全是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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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审讯
刘祺对白小曦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迅速收敛神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回头。
“那个……姐夫,要不再给小弟一个挣扎解释的机会?”刘祺面上笑嘻嘻的谄媚着,心里简直都快哭死了。
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侄女儿的时候,姐夫都会跟个背后灵一样地突然出现?
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白朔走过来,把闺女抱起来,指腹轻轻擦过小朋友红红的眼尾,这才侧头看向罪魁祸首:“放心,我不找你算账。”
刘祺死里逃生明媚的笑还没来得及扬起来,就听到面前的魔鬼又开口了:“监控记录我都专门备份了。”
白朔抱着女儿起身,笑容平和:“等曦曦再长大一点,我就拿给她看。”
刘祺俊脸一垮,丝毫不要形象脸面地扑地抱住白朔的腿,哀嚎:“……大哥我错了!!”
“放心,到时候岳父岳母那边,我也会帮你各自准备一份的。”白朔毫不留情地把腿抽出来,抱着闺女走人。
徒留刘祺一个人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脑子里装满了几年后自己悲惨处境的幻想。
白小曦趴在白朔颈窝,小小声地告状:“舅舅坏~打宝宝……jiojio!”
白朔大手摸摸闺女的后脑勺,笑着哄她:“那曦曦还喜不喜欢舅舅?”
白小曦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磨牙,想了好一会儿,才不开心地哼唧着蹭了蹭爸爸的脖子。
“欢欢……”
不喜欢能怎么办嘛,宝宝只有这一个舅舅。
虽然他话多了一点点,手痒了一点点,坏蛋了一点点……但是他身边的气息还是很舒服很舒服的呀~
白小曦对待每一个气息温暖柔和的人类,都是比较纵容的,也喜欢黏着他们。
反正,等宝宝长大了,也这样欺负舅舅!
把他欺负哭!
这么一想,刚刚才不开心的小朋友立刻就高兴起来了,也不想要爸爸抱着了,拍着他的手臂要下地。
结果白朔刚把人放下来,就看到闺女再次退化成了小小一只的爬行生物,小胳膊小腿儿的倒腾地飞快,一眨眼就爬没了影儿。
再次合理怀疑闺女上辈子是只小蜘蛛或者什么用四条腿跑路的小动物。
怀里没娃,白朔往后看了眼怂怂地跟在身后的刘祺,带着他来到书房。
“调查的怎么样了?”白朔开门见山的问。
刘祺见他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儿,立刻心大的松了口气,紧接着打开手机翻出一个视频,递给白朔。
白朔接过手机,坐下后点击播放。
视频画面里明显是警方以为已经畏罪逃匿的白艺。
他被关押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坐在凳子上满脸地惊惶。
“你为什么要花钱请绑匪去绑架那些孩子?”问话的人没有出境,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刘家的手下培养的人。
白艺答非所问,怒声道:“你们究竟是谁?赶紧放了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问话的人似乎脾气不错,甚至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你是谁?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吗?”
不得了的身份?
白艺此刻一心想着脱险,根本没有心思在意这个人语气里的嘲讽,抬着下巴极为自傲地嗤道:“我姓白!是白家白钦国将军的义子,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等白家找上门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问话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被这位极厚的脸皮震惊到了,不明白他为什么都落得这么狼狈的地步了,并且都联系绑匪带走白家唯一的后代了,却还能如此自信地说他是白老的义子,认为白老会为了他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找上门来报仇的?
可他的沉默却被白艺精确地理解为了震惊和害怕。
于是本来心里还没多少底的白艺一下子充满了自信,脸上的傲气更是毫不遮掩,身为阶下囚,却还得意洋洋地讥讽道:“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还不赶快把我放了,我告诉你们,我白艺可是有白家的继承权的,你们敢绑走我,真是不知死活!”
问话者:“……”究竟是谁给你的脸?
“白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多以前,您就已经被白老逐出白家了。”问话者慢条斯理地讲述事实,镜头里白艺的脸随着对方的话逐渐变得好看起来。
什么由红转白,青青紫紫,黑沉难看……全都能在这短短几秒间从白艺脸上寻到。
这一刻,白艺亲自体会了一把何为社会性死亡。
所幸他看不到人,所以他极厚的脸皮还是发挥了作用,很快就无能狂怒地叫嚣着他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白先生这么懂法律,都胆敢知法犯法,我们只是请白先生来做个客而已,问完话自然就会放你离开,所以可别往我们身上套什么犯法的名头。”问话的人一直从容礼貌,却偏偏能够将白艺堵得脸色铁青,心里的惶恐也在迅速地扩散。
这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将他抓来,他才不信他们只是把自己关起来问几句话就会放他离开!
“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白艺问完话,神色突然一滞,紧紧盯着走进来的人。
他已经在这间屋子里被关了一天一夜了,他的肚子在咕咕作响,嘴巴也干得起皮,饥饿时刻都在不讲道理的从胃部席卷至他的五脏六腑,他甚至怀疑现在的自己饿到能干吃十碗八碗大米饭。
他原本是一直忍着的。
可现在,看着这个人一样一样地往他身前半米不到的桌子上摆放各种饮料,酒水,和一盘又一盘丰盛的菜色,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肚子发出难耐的咕咕声,喉咙也不停地咽着干涩泛酸的口水。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的那张桌子后面坐下,礼貌地端起酒杯向他点了点,而后自己一饮而尽。
而白艺能做的,除了咽口水,就只能是将他死死地盯着。
西装男双手交叉,斯文地朝白艺笑了笑,“白先生,我想您应该饿了?”
他敲了敲桌面,将白艺的注意力聚集到桌子上的各式菜肴上,温声笑道:“这些饭菜酒水,都是我们董事长特意从五星级酒店为您定制的,就是希望您能够在我们的待客之道下吃好喝好。”
不等白艺生出太多希望,他又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桌上,“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您能够真诚地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现在您能仔细地告诉我您请绑匪绑架那些孩子们的起因缘由了吗?”
“希望您能够诚实地无一遗漏,毕竟我也不希望您撒了谎,导致我们之间可能会闹得不太愉快,您觉得呢?”
在男人真诚的笑容中,白艺疯狂吞咽口水,他本来还能忍着饥饿的,毕竟人类能够忍受的饥饿时间远不止一天一夜。
可是他早就因为酗酒喝坏了肠胃,此刻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更是摆满了美味佳肴,食物散发的温热的香气足以令一个饥饿的人丧失基本的理智。
于是他终于开口,却并不是交代什么,而是充满恨意地咬牙说道:“我明明跟那群人说好了,只要他们带走刘宛君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小贱种就好了,可那群人根本不听我的,非但没有把刘宛君带走,还把事情闹得没法收场!”
“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被抓走了?我跟你说,真的不是我让他们做的,都怪那群人没有底线不守规矩,他们根本没把我的要求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要找就找那群绑匪,都是他们自作主张!”
他咬牙切齿地怨恨着推卸责任,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却不知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他口口声声喊着贱人的刘宛君的爹安排来的。
西装男人心底啧啧感叹着这位的作死程度,面上也没了一开始还算礼貌的笑,而是用一种看死人一样淡漠的目光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请绑匪抓走她们?”
为了不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男人继续说道:“据我们了解,自从你被逐出白家后,就没有了收入来源,你的账户上在前几天多了一大笔金额,高达一百万,你用这笔钱的四分之一请了绑匪,那么……你是哪里来的钱?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