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摆平厨房之事,看向十项全能的杜奇,心里那点小小的好剩念头也再次升起。大少爷一定没做过饭,而她却是厨艺小能手。
“肉放太久会不新鲜,我爸现在没空,我炸藕盒给你吃。”
杜奇正想着王曼变胖点会是什么样,而想要变胖就得先多多投喂。如今做出吃得来,她怎么不得加餐一下?
“好,我来剁肉。”
在王曼惊讶地目光下,杜奇撸起袖子,将葱姜切成碎末,白菜切片肉切丁,稍微加入点酱油开始剁馅。
嘟嘟嘟嘟嘟嘟嘟
菜刀与案板的碰撞声响起,一下下敲击着王曼的心,这他都会?他才是正版的天神遗孤吧!
“杜奇?”
“什么事?”
“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
杜奇手上刀没停,而是认真思索半晌:“生孩子。”
靠!王曼强忍住才没骂出声,她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化悲愤为动力,她挖出淀粉开始调面芡。
杜奇机械性地躲着肉馅,余光看向王曼,她正搅合着淀粉,看那用力程度,似乎将淀粉当成了他。耳根传来陌生的热度,他只是开个玩笑,曼曼不会生气吧?
不过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有点像金鱼,真的好可爱。
面芡和好,王曼拿筷子往里面搅下,不粘筷子,也不像水那么薄,应该可以挂上。藕片杜奇已经顺手切好,她只得起锅热油。
将肉馅夹在藕片里,再挂上薄薄地一层面芡,她关小火,用筷子将生藕盒放进去。
“小心油烫。”
被杜奇一吓,王曼极快地松开筷子,油花四溅,星星点点打在她手腕上。
“都怪你,明明我会做。”
杜奇将她带到水管旁,冲冲手腕:“恩,怪我,我不会包这个,你包着我来炸。”
其实她也不太会掌控火候,所以借坡下驴地去包藕荷。杜奇围上王继周换上来的围裙,白色围裙套着浅灰色羊毛衫,陪着他那挺拔身材和立体五官,正面侧面都足够赏心悦目。
他动作娴熟地捞着藕荷,没多久三个炸好,他拿筷子夹起一只:“曼曼你尝尝,馅咸不咸。”
筷子一直递到嘴边,连带还有他关切的声音,王曼下意识地张嘴,咬一口。焦脆的面芡包裹鲜嫩的莲藕,莲藕里面是细碎的肉馅。
好好吃,再来一口!
王曼吃得欢,杜奇也喂得欢。看她如小仓鼠般腮一股一股,眼睛中满满地全是食物,那种由内而外地喜悦,让他不自然地想:真的有这么好吃?
刚想从盘子里拿一只尝尝,小仓鼠爪子伸过来,直接将盘子抱在怀中:“这些我已经动过了,你想吃,自己炸新鲜的,我来给你包。”
这么护食?
看来真的很好吃那,挑起生藕盒,他也迫不及待的将其下锅油炸。王曼抱着一盘子吃得痛快,这会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世界上注定有许多人比她强,不管是杜奇、虞楠、章磊甚至是尹鹏,他们身上都有闪光点。
她没必要强求自己处处比人强,她只求就是明天的自己比今天要优秀。
而今天,她已经在慢慢尝试克服苏明梅影响她的那些恐惧。如今在这厨房里,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开肚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1]、资料出自百度词条:十八街麻花。
☆、第60章
伴随着叮叮当当装卷帘门的声音,油花噼里啪啦地响着。这一下午,王曼数不清吃了几只藕盒。到最后她滚着肚子,趁杜奇不注意,悄悄往他围裙上抹一把手上的油。
“有没有洗洁精?”
王曼愣住,他一直在盯着油锅,怎么会注意到她很轻很小心的小动作。
“没有洗洁精,这锅怕是不好刷干净。”
原来是油锅,王曼打开橱柜,拿出洗洁精递过去。虽然瓶子很普通,但里面灌的洗洁精却是她在空间里买的。依靠空间科技,这种无磷洗洁精不伤衣服不上手,堪比超能广告。
杜奇三两下刷干净锅,解下围裙平摊在椅子上,又挤出一个点,蘸着湿毛巾开从肩往下慢慢擦起来。
王曼叉着手,如做错事的小学生般跟在他后面。果然到她偷偷擦油的衣兜处,他多停留了两下,着重清理那几个非常不显眼的手印。
绕这么大个弯,他还是发现了,简直不能愉快地玩耍QAQ。
“干净了,这些藕盒也得包起来,不然放一会容易疲沓。”
王曼挂好围裙,小心问道:“你擦它做什么?”
“哦,刚才我不小心碰上个手印。”
原来他没发现,眨眨眼,王曼掏出保鲜膜,将晾凉的藕盒五只一打包起来,放入冰箱保鲜层。
杜奇收拾着刀铲,余光扫向明显松一口气的王曼。她这幅鬼机灵模样,可比上午打台球时那般紧张好太多。虽然王曼没说她为何会举止间不由瑟缩,但中午吃饭时的情况摆在那,这八成跟她家庭有关。
苏明梅,那个女人一看就是自私自利之人。
“卷帘门装好了,咱们出去吧。”
空出装麻花的纸袋,王曼装进六只藕盒,出去交给装卷帘门的技工师傅:“叔叔,这是刚炸出来的,你忙活一下午,趁着新鲜赶紧吃点。”
技工接过来,并没有尝,而是拿着扳手走到门边,紧下玻璃门下边螺丝。
“玻璃门好看,就是怕往下坠,到时候划得地面刺啦刺啦响是一回事,玻璃也经不起那么损耗。就这地方,半个月紧紧这颗螺丝。”
王继周现场将全款结给他,顺带记住螺丝位置。都在一个县里,他也不怕出了事没地方找人。
技工干活利落,王继周付钱痛快。安完卷帘门,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相约改天有空一块去喝一壶。
送走技工,店里只剩三人。这会已经是黄昏,王曼干脆将店里的灯全数打开。所有灯都出自空间商城,用的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纸,有点类似于透明陶瓷,但质感却与纸一般无二。这灯没太大优点,就是不容易变色和损坏。
稍显黄晕的灯光打在折扇上,朦胧中映出一幅幅水墨画:或美人脸,或高山流水,亦或是四君子,连带仿古的桌椅,烘托出一片古色古香。
“爸,好看吧?我已经聘请阿奇为咱们的头号设计师,这相框就是证书。”
灯下王曼抱着男版娃娃,毛茸茸地短发小鼻子小眼,若是再扎两个垂髫,简直就像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古代女童,当真是可爱到人一颗心都酥了。
杜奇双手抓住女娃娃,倒退着走到门边,透过玻璃门看向外面。北风吹来,吹乱窗外干枯的柳树枝条,天地间落下星星白点。
“下雪了。”
“下雪了?”
疑惑地问着,王曼也走到门边,果然雪绒花翩翩落下,有一两只透过门缝钻进来,打在她鼻尖上。
忍了许久的杜奇终于忍不住,伸出中指朝她鼻尖上摁去。王曼向后仰倒,翻个白眼问道:“你干嘛?”
“你鼻子上有东西。”
王曼胡乱摸下,果然那里一点沁凉:“是一片雪,现在没了吧?”
“还有,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