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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地表的消息传到地下需要一段时间,但鉴于太宰治最近就在搞这个,所以在圣杯仪式被激活的第三天,太宰治就拿到了消息。
  他翻着手上这叠情报,越看越乐。
  拿出情报的魔术师看着太宰治,有请太宰治帮忙分析的意思。
  太宰治懒散地说:三大派系被削弱,这对您来说不是好事吗?
  对方笑而不语。
  太宰治也猜出对方有自己的身份,他继续漫不经心地说:或者将妖精域那帮人拉回来?反正圣杯仪式只有七天,一直以来这个仪式都在远离伦敦的远东之地举行,这次换到伦敦,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不错的观察机会,不是吗?
  魔术师听后深以为然,他缓缓道:上面的大人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甚至还激活了伦敦的灵脉,但有时钟塔的君主们在,这件事肯定会平息下去。
  重点在于如何在事件中获取最大利益。
  太宰治随口说:地下的消息比较滞后,我们也只能看看了,这也是我来地下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幽默地道:希望战后伦敦的重建能顺利进行,我非常乐意出一份力。
  他那个青花鱼家电进口公司也许可以变成建筑公司,承建战后伦敦市的各种基建工程,再赚英国佬一笔钱。
  这样太宰治也有借口继续留在伦敦谈恋爱。
  说到谈恋爱,太宰治有些闷气,他和那个魔术师示意了一下,直接将情报拿走了。
  太宰治回到最近居住的魔术工房,推开赤松流的实验室,就看到赤松流的手臂探到间桐樱的肩膀另一侧,正在帮间桐樱调试魔术礼装。
  之前赤松流在拍卖会上买到了合适的魔术材料,他立刻开始制作魔术礼装。
  赤松流咨询了女孩的意思后,他将一种像是藤蔓的植物制作成了短弓,平时不用可以折叠塞进书包,或者拉长变成手提包的带子。
  这种藤蔓是利用虚数空间变换攻击敌人,经过赤松流的处理,重新刻录术式,再用人鱼的鱼筋当弓弦,制作成了空间和水双属性的弓箭类魔术礼装。
  经过间桐樱的测试,她使用这个礼装时,可以很好调节体内的双属性魔力,最起码她不需要担心魔力流冲突或者互相攻击的问题,发动魔术时,代替神经的魔术回路也不会再因属性问题抽搐甚至短路了。
  间桐樱很喜欢这把紫色短弓,她本身就曾是弓道社优秀射手,最重要的是卫宫士郎也是射箭高手,也许她以后还可以一起和前辈练习弓道。
  赤松流在帮间桐樱做最后调试,女孩今年才十三岁,以后还会再长高,赤松流需要留出足够的材料和改进空隙,以方便他以后调整弓的长度和距离。
  太宰治靠在门边看着,他自然能看出赤松流和间桐樱的神态都非常认真,是专注于制作和实验什么时的状态。
  但正是这种状态,反而让太宰治有点不爽。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诡异。
  赤松流知道太宰治喜欢他吗?太宰治觉得他是知道的。
  那赤松流知道太宰知道他喜欢他这件事吗?太宰治认为赤松流肯定也知道。
  换言之,现在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在想什么,也大概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但比起异世界两个互相后退的胆小鬼,这边的状况却是互不相让!
  之前赤松流笃定太宰治肯定会来地下灵墓,甚至提前做好了魔术礼装,这让太宰治憋了一口气。
  于是在赤松流做实验研究时,太宰治没有在工房里等赤松流做完实验,而是故意跑到开采都市拉着弗伦的老师盖拉夫搞事情。
  可赤松流的注意力依旧没有被吸引过来,他的心坚硬沉稳,还在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做实验、制作魔术礼装。
  甚至工作效率还很高,这不,魔术礼装快做完了!
  太宰治气得鼓起腮帮子。
  当赤松流记录完数据、间桐樱收起魔术礼装的空隙,太宰治强势插入。
  他抖了抖手里的情报,一脸你来求我的表情:想知道地表发生了什么吗?
  第76章 076
  赤松流看着手上的数据, 觉得再调试一两次,就可以在制作魔术礼装这项工作上打对勾了。
  他收起资料,示意间桐樱留下礼装, 等女孩笑着离开后,赤松流才看向太宰治:地表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太宰治的目光划过赤松流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冷哼一声:某人最近真忙。
  赤松流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喝了一口, 舒缓了一下神经, 让注意力从魔术研究切换到勾心斗角模式上。
  他若无其事地说:来一次不容易, 我们总是要离开的,趁着离开前,我当然要速度将事情做完, 做完之后才好说其他的事。
  太宰治怔了怔:你找到回去的门路了?时钟塔?
  以赤松流的渠道,只可能是走时钟塔的正规回地表路线了吧?但最近赤松流一直在研究魔术,没有出去找门路啊。
  再说了, 最近和秘骸解剖局打得火热的人是自己,太宰治怎么不知道赤松流在秘骸解剖局还有眼睛?他居然会没辨认出来?
  赤松流略显得意地说:来之前当然要想好怎么回去。
  和太宰治这样的人长期交流, 有种时刻走在钢丝、踩在刀刃上的错觉, 但凡稍微软弱或者懈怠一点,就会落到这个人手心里。
  他提醒太宰治:我们的时间不多, 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伦敦的事情肯定已经结束了,而且我只能带你和间桐樱离开。
  太宰治惊了:有人数限制?那中也他们
  赤松流一本正经地说:你要相信弗伦, 弗伦当初能自己溜达回地表,他肯定有渠道, 他不是被雇佣了吗?我总要让他有钱赚。
  太宰治先是给中原中也点蜡,随即心生郁闷坏,可恶,这一局他貌似又输了!
  明明是想要吸引赤松流的注意力,结果赤松流不仅没被吸引,还握着最大底牌!
  太宰治叹了口气,但又压不住好奇心,只能不甘愿地将自己拿到的地表情报放在赤松流面前,可怜巴巴地说:怎么回去?
  赤松流接过情报,他没有立刻看,而是低声解释说:魔眼收集列车,那辆列车行走在现实和虚幻之间,从概念意义上来讲,地下灵墓是虚幻之地,列车可以直接开到开采都市外围。
  太宰治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兴奋起来:我听说过那个列车,貌似是遵循灵脉穿梭在欧洲大陆上的、专门贩卖魔眼的列车?
  他最近在开采都市过手了大量情报,倒是听说列车的事。
  毕竟魔眼真的很好用,不需要发动时间和术式,只要看一眼就行了,地下开采都市的魔术师大部分都有着魔眼能力,即便没有魔眼能力也具备类似的术式力量。
  虽然对他依旧无效。
  是的,下来之前我用手段要到了一张请帖,理论上来说,一张请帖可以带两个人,所以你和小樱能上车。
  赤松流笑眯眯地说:让中也在地下玩吧,他和波德莱尔回去太早也会很麻烦的,对吧?
  说到这里,赤松流弹了弹情报单子,虽然他还没看情报,但还是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肯定让魏尔伦重新回欧洲了,中也的帽子是留给他用的吧?若是魏尔伦见到波德莱尔,波德莱尔肯定会发飙的。
  之前赤松流看到中原中也没戴帽子,立刻猜到了太宰治的打算。
  太宰治同样笑眯眯:当年魏尔伦的异能核心遭到重创,实力大幅度倒退,这次世界缝合后,不仅神秘有重新觉醒的趋势,魏尔伦说,他的能力好像再度复苏了。
  江户川乱步的确聪明,能看穿一切,只是他的身份太单薄了,容易受人约束,织田作的实力足以保护江户川乱步,可再也无法抽手去做什么。
  太宰治一副纯良模样:既然乱步先生是为了找我的麻烦而来伦敦,我总不能让他陷入无人可用的窘境吧?
  以魏尔伦的实力,加上尾崎红叶的授权和协助,魏尔伦可以威慑整个远东之地。
  等他搞定了横滨的麻烦,魏尔伦重返欧洲,有他这个熟悉伦敦、甚至曾刺杀过英国女王的搅屎棍在,江户川乱步就能暗中做点什么了。
  赤松流听后似笑非笑:找你的麻烦?估计我也算一个。顿了顿,赤松流补充说:费佳也算?
  太宰治重重点头:当然,之前费佳和组合的菲茨杰拉德关系亲厚,乱步先生的记性可好啦。
  赤松流感慨万千:千万不要得罪名侦探。
  他这么说着,翻开了手上的情报列表,第一行就是维克多雨果抵达伦敦,然而却没人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
  英法联手了。
  赤松流立刻用肯定的语气说:时钟塔要倒霉了。
  对,时钟塔那边的埃尔梅罗二世中了普希金的能力。
  太宰治语气凉凉地说:他居然拿钱不办事,活该!
  赤松流皱眉:韦伯还好吗?他怎么拿钱不办事了?
  太宰治打个哈哈,想到自己的恋爱咨询费,立刻避开这个问题,他说:费佳本想利用这一点胁迫埃尔梅罗,但被乱步先生看穿了,阿加莎能找我当顾问,自然也可以找乱步先生,雨果就在乱步先生身边,织田作之助一下子解放了。
  现在倒霉的费佳正在被钟塔、埃尔梅罗以及彭格列三方通缉呢。
  太宰治用非常忧心忡忡的语气说:哎,费佳可是我们港口组织的谈判代表,希望他能平安活下来吧。
  赤松流哂笑:是吗?你早就将彭格列的联系方式告诉江户川乱步?
  三方通缉?钟塔本就和韦伯有一个管理会的应急联系机制,再加上彭格列的力量,费佳这次的确麻烦了。
  那是当然。太宰治听后心情好极了,他就知道赤松流能猜到,这种他知我知的感觉让太宰治有种思想共鸣的畅快感。
  赤松流了然:可是费佳那边还和黑魔术师们有联系,埃尔梅罗在时钟塔的君主中敬陪末座,而且在老牌君主看来,目前的混乱依旧是小打小闹,所以是费佳和时钟塔对阵乱步和英法意的能力者吗?
  伦敦的乱局一下子清晰起来,赤松流总结完毕后,猛地响起一件事:可你将大圣杯术式卖给了哈特雷斯
  赤松流开了不得了的脑洞:难不成两边会用圣杯战争来决出胜负?
  太宰治拉了拉赤松流的袖子,他抬眼看赤松流,那双鸢色的眼眸里明亮极了,满是兴奋和期待:维吉莱尔,圣杯战争是七个人的战斗,如果是两方大规模混战,七个名额要怎么分配?
  赤松流缓缓说:会变成七对七的红黑大战吧。
  太宰治幸灾乐祸地说:哦,愿上天保佑伦敦。
  赤松流抬手扶额,这样的混乱可是远超他最初的想象,只能说幸好他下来了!!
  不过算算纸面上的力量,有韦伯和乱步先生的智慧,再加上莎士比亚、雨果和魏尔伦这样的战斗力,即便参加圣杯战争,也有远坂凛这样的外援,她可以召唤金星女神,哪怕在从者位阶中,金星女神的位格依旧是极高的,怎么都不会输吧?
  算了,这种事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赤松流在心里为费奥多尔点了一根蜡烛,就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
  现在他需要安抚的是眼前的太宰治。
  在将注意力从实验转移到勾心斗角上后,赤松流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太宰治的状态有点小问题。
  太宰治似乎心情不好,但他又好像心情不错。
  赤松流心里转悠着几种可能,面上很自然地说:礼装快做完了,总算完成了与远坂家督的契约,地下灵墓的咒体果然比我想的多。
  太宰治听到这句话后嘴角下撇,他若无其事地走到赤松流身前,他将赤松流放在桌子上的情报拢了拢,卷成一束握在手上:那你知道咒体走私吗?
  知道啊,哈特雷斯不就是在做走私吗?他们还是通过哈特雷斯的渠道下来的。
  不,我是指官方走私。太宰治最近刚搞到的新消息。
  赤松流果然不知道,他抬眸看向太宰治,一副虚心的样子:哦?愿闻其详。
  太宰治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之前输掉的挫败感总算消散了点。
  于是他滔滔不绝地说起各个派系塞到秘骸解剖局的间谍,末了总结说:我觉得要不了一两年,之前布局的民主主义派系的君主就要收网了。
  秘骸解剖局提供的咒体数量减少,但是走私数量却持续走高吗?
  赤松流记下了这个消息,事实上作为咒体材料的长期采购者,他早就发现市场出现了诡异变化,否则也不会想着直接来地下灵墓看看现场挖掘情况。
  我知道了。下一秒赤松流陡然换了话题:你看起来比在地表开心了不少,你果然很喜欢地下灵墓。
  太宰治的得意之情有些僵硬,他诧异地说:我很开心?
  不!他一点都不开心!
  赤松流奇怪地看着太宰治:难道不是吗?你天天出门遛弯,每天都兴致勃勃的,有时候中也他们回来,你不是完全没注意到吗?
  自从来到地下灵墓,太宰治的确显得生机勃勃,甚至变得自私任性。
  这个所谓的自私,是指太宰治在根据自己的喜好做事。
  不独太宰治,就连中原中也、安徒生甚至波德莱尔都有点放飞自我,他们几个人天天往中心回廊里钻,除了中心回廊的确好玩外,也因为只有在远离了地表、没有了身份桎梏后,他们能面对最原始最纯粹的自己。
  不需要担心局势、不用考虑政局、不需要谋算各自利益,只顾着开心就行了。
  安徒生会幼稚地和奇美拉玩骑乘游戏,波德莱尔和中原中也的关系越来越好,俩人甚至计划着踢开安徒生,自己组队出去玩。
  太宰治这样单凭自身喜好和想法就胡乱搞事的行为,怎么也不可能在地表做吧?
  赤松流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观察和想法,结果太宰治听后下意识地反问:你不是一直在做研究吗?居然还在观察我们吗?
  赤松流瞥了一眼太宰治,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时,看起来最认真帅气。我被这样的你们吸引并下意识地观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