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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赤松流看了看表,表示要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这才恍然发现,他居然和赤松流聊了一下午!
  织田作之助满脸歉意:抱歉,没耽误你的事吧?
  赤松流笑嘻嘻地说:没事,我最近在外面出差,时间比较自由。
  他拿出手机和织田作之助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我在国外换了新号,过去的号不用了。
  织田作之助抬眸看了赤松流一眼,他突兀笑了笑:那我们一起聊小说的聊天室也换了吗?
  赤松流后背生冷汗,幸好他将小说这个话题变成了人生,否则早露馅了。
  他用坚定的语气说:换了!
  织田作之助的手指在聊天室的界面上停顿了一下,他说:那我们建一个新的吧。
  赤松流和织田作之助新建了一个聊天室,两人互相道再见,赤松流离开了lupin酒吧,朝着港口mafia控制的区域溜达过去。
  这一次他终于碰到了想见的人。
  中岛敦是港口mafia黑蜥蜴的队长,手下众多,接到部下递来的【好像见到了离开本部一年多的k先生】的消息后,行动力超强的中岛敦第一时间赶过去探查消息的真假。
  赤松流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白发青年穿着黑色风衣,风衣的领口很高,盖住了脖颈,他周身气息晦涩压抑,看过来的眼神中充斥着疑惑和不确定。
  k先生?
  中岛敦总觉得自己似乎认错人了,虎的嗅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和k先生有着相同的血味,但周身萦绕的气息好像截然不同。
  赤松流眨眨眼,他露出和煦的笑容,对中岛敦伸伸手:好久不见,敦。
  中岛敦怔了怔,自己和k先生很熟吗?
  看起来成长了不少。
  赤松流一副感慨的样子: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呢。
  中岛敦被夸得有点耳朵发红,顿时忘记了心里的疑惑,他小声说:不,我还差得很远。
  随即中岛敦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努力严肃起来:对了,k先生,首领他
  他生我的气,我知道。
  赤松流故意打断中岛敦,他还狡黠地对中岛敦眨眨眼:我承认之前离开时动了点手脚,但我想大家还是希望首领能幸福的,对吧?
  中岛敦顿时沉默了。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赤松流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中岛敦的情绪。
  赤松流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看样子太宰治的确很受部下的爱戴啊。
  以及太宰治到底是多喜欢自己作死?手下们听说他死不成了,居然一个个都用沉默来暗示之前的k先生做得好?
  是首领赋予我们存在的意义。
  中岛敦的脸颊隐藏在衣领里,他的声音很轻:如果太宰首领不在了
  赤松流微微蹙眉,原来整个港口组织都系在太宰治一个人身上?
  他故意语气不善地说:怎么?如今首领还很忙碌吗?还在不顾身体熬夜?
  中岛敦苦涩地说:我们做下属的不好盯着首领,但自从您离开后,首领就没再增重了。
  赤松流有些心虚,这、这好像是大万能药的固定形态效果吧?
  中岛敦继续说:后勤厨房那边也说首领吃的越来越少了
  赤松流心里更虚了,永生不死后好像吃不吃都无所谓,可饥饿这种感觉还是会存在的吧?大万能药好像只能维持人的形态不变,但不会屏蔽感觉啊!
  但好在首领终于有度假的兴趣了。
  说到这里,中岛敦精神一振,脸上多了点笑影儿:他和中原大人去度假了,希望首领能放松一下。
  中岛敦没说太宰治去了哪里,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赤松流沉默了一会,太宰治抵达伦敦当晚,就被自己一发子弹送地狱了。
  有点惨。
  就在赤松流难得升起一点点愧疚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赤松流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是弗伦。
  正在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做资料的弗伦按捺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中东大汉索性直接发短信问赤松流:你和太宰治是什么关系?
  赤松流看到这条短信,思考了许久。
  敌人?说真心话,在获知了魔术刻印里的信息、再看看异世界的自己对倒霉的太宰治做了什么后,赤松流还真无法昧着良心说是敌人。
  朋友?也不算是,太宰治的态度太冷漠刚硬了,他居然直接带着中原中也去伦敦袭击赤松流,这是朋友的做法吗?
  于是赤松流斟酌再三,如此回复弗伦:有一些矛盾、互相使绊子、视情况可以搭把手的陌生人关系。
  弗伦看完后怪叫一声。
  这不是前男友的关系吗?好的他懂了。
  兄弟,我会给你前男友安排到课堂第一排,让你们有机会深情对视的!
  弗伦贴心地想,我可真是维吉莱尔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韦伯:和他对视的是我啊啊!!
  !
  第11章 011
  赤松流还不知道损友弗伦做了什么扯淡的事,他收起手机,身前的中岛敦浅笑着说:看样子您还是很忙碌,我就不打扰您了,但您能否告知我,您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赤松流坦然地摊手: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看看首领过的如何,希望我当初离开前的做法不是一个错误。
  中岛敦张了张嘴,先是苦笑:首领当时气疯了。
  他想到在楼顶纵身一跃的太宰治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
  随即白发青年又小声说:但这也让我们意识到了首领的痛苦,一直以来都是首领在独自背负着保护横滨重责,是我们太无能了。
  k先生,谢谢您让我们有了改正错误的机会。
  否则太宰治想出门去伦敦度假,港口mafia的高层可没那么容易妥协。
  中岛敦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可您终究伤害了首领,所以下次见到您,我不会客气的。
  赤松流有点想笑,他故意紧张地说:哦?那你会怎么做?
  中岛敦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会让您在横滨无立足之地。
  潜台词是,赶紧走,别让上面的干部和首领发现踪迹。
  噗。赤松流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他没想到太宰治的手下如此纯良,哪怕魔术刻印里标注了中岛敦生性善良好忽悠,但这也太好骗了吧?
  赤松流的心情不错,他难得语重心长地说:敦,以后出门在外做任务时要小心些,你容易心软。
  中岛敦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您之前提醒过我了,我会拜托镜花帮忙的。
  赤松流了然,他微微侧脸看向河堤后方的位置。
  那边街道转角一直隐藏着一个非常晦涩的气息,应该就是泉镜花。
  在横滨这片土地上,赤松流的感知被放大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仿佛他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一样。
  即便泉镜花隐藏的很完美,还是被赤松流捕捉到了踪迹。
  中岛敦问赤松流:您以后还回来吗?
  赤松流摇了摇头,他语气温和地说:敦,前辈终有一天会老去,后辈会成为中流砥柱,组织的未来在你们身上,不要老想着让我们回来,而是你们要加油啊。
  中岛敦有些不好意思,唇角的笑容虽然很浅,却非常自信:嗯,我会的。
  看着面前自信的青年,赤松流眸光微沉,反而想到了魔术师。
  魔术师是顽固的守旧者,他们追寻的是过去的神秘,从不曾考虑未来。
  神秘被越多人知道,魔术师的力量就会被无限削弱,在正统的魔术师看来,如果一代就能达到目的,那么血脉就是不必要的存在。
  只可惜通往根源之路太过漫长,这才有了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和魔术家族。
  赤松流从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如今的时钟塔主流是截然相反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他那时没有过去的记忆,可还是会本能地关注最新潮的科技,关注普通人的生活,即便被父亲教训,赤松流也从不曾改变。
  费奥多尔那番改变世界的话,与赤松流年幼时的想法何其相似。
  所以当费奥多尔说,他想要改变异能力者现状时,哪怕赤松流理智上劝阻费奥多尔,但要承认,在有那么一瞬间,赤松流是心动了的。
  此刻听到中岛敦的回答,赤松流心底再度升起可笑的感觉。
  普通人一直在向前看,可他们魔术师却在追寻着过去。
  想到这里,赤松流叹了口气,他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既然这里没有我立足之地,那我离开了。
  中岛敦有些惶然:额,k先生,我不是、那个,首领去度假了,所以
  赤松流莞尔,这是他可以随便留的意思吗?
  我明早离开,敦,能帮我保密行踪吗?
  赤松流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当然,如果首领问了,随你怎么说,但如果他不问,就请你不要主动说。
  就当是我和他之间的小游戏吧。
  赤松流如此说。
  中岛敦哑然:如果首领联系本部,我肯定会说的。
  赤松流:这就足够了。
  他摆摆手,潇洒地转身离去,中岛敦看着这个背影,许久没有动作。
  躲在角落里的泉镜花缓步走出来,她轻声说:要盯着吗?
  中岛敦摇摇头,他笑着说:没必要,我们回去吧?
  少男少女并肩向港口mafia的总部走去。
  赤松流又在横滨停留了一晚上。
  他并未回酒店休息,而是趁着夜色检查了另一个自己留在此地的魔术术式,并将术式的痕迹全部消除了。
  太宰治搞出一波拼贴世界的伟业,现在时钟塔内的君主们忙着整理国内势力,并对新冒出来的异能力者虎视眈眈,暂时顾不上探查事情的起因,但这并不意味着时钟塔不会追查此事。
  最多半年到一年,时钟塔那边腾出手后,肯定会有形形色色的魔术师通过大地灵脉的流动亦或者是超常规的占卜手段找到线索,继而抵达远东进行调查。
  太宰治被时钟塔方面揪出来是小事,但拔出萝卜带出泥,赤松流和太宰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到时候他也会倒霉,还不如提前将这个麻烦处理掉。
  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赤松流跑了十几个术式节点,挖出了二十多枚成色极好的宝石。
  虽然宝石里的魔力已经被消耗殆尽,但这些宝石已经被另一个自己处理好了,之后只需要再灌注魔力就能使用,所以赤松流还是挺开心的。
  而且他还趁机学到了不少另一个自己留下的魔法阵布置手法,算是大丰收。
  临走之前,赤松流在车站旁的书店买了织田作之助的小说,他打算一会坐车时看看,省的在聊天室里说话时露馅。
  因电车的时间还早,赤松流找到了织田作的小说后,又随意翻了翻相邻的书架。
  然后他看到了一本作者是中岛流写的小说,小说名字叫《死者之爱》。
  赤松流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想起来,中岛流好像是异世界自己的马甲名字吧?
  难道异世界的自己跑来给太宰治打工,还有空出版小说?
  抱着【毕竟是我写的】【看看另一个我都写了什么】的想法,赤松流买了一本《死者之爱》,然后他坐上了前往冬木市的电车。
  阿卡玛兹家族的祖先曾师从远坂永人,如今定居于冬木的远坂家算是赤松流所在的阿卡玛兹家族的本家。
  不过远坂家一直默默居住在远东之地,貌似在搞什么魔术仪式,阿卡玛兹家族不好多探究远坂家的魔术秘密,所以两家来往不算频繁。
  只有在远坂家的魔术师前往时钟塔求学时,两家的继承人会在时钟塔进行一些交流。
  上一代远坂家督远坂时臣在七年前去世了,新一代远坂家督据说只有十三四岁,叫远坂凛,正在上初中,所以赤松流还未曾见过这一代的远坂家督。
  但根据魔术刻印送来的信息大礼包可知,远坂家就是在搞圣杯降临仪式,以及三年后举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大概率会毁灭世界。
  圣杯已经被污染了,里面蕴含着此世之恶。
  赤松流既然知道这件事,自然不可能放着圣杯里的脏东西不管。
  想要消除圣杯里的此世之恶,必须要让圣杯降临,也就是说,赤松流需要提前布置各种先手。
  好在距离圣杯战争开始前还有三年,足够他做准备了。
  远坂家是冬木市的魔道管理者,但因远坂凛未成年,如今代管相关事宜的人是远坂时臣的入室弟子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虽然是魔术师的弟子,他同时还是圣堂教会的神父,是冬木市教会的管理者。
  赤松流按照正常的魔术师拜访礼仪,提前送了拜帖,双方已经约定周日晚上会谈。
  电车上,赤松流先飞速读完了织田作之助写的小说。
  看完小说后赤松流松了口气,他之前夸织田作之助的话没说错。
  诚如赤松流所料,像织田作之助这样半路改行的写手能获得新人小说奖,必然是因为故事非常有趣。
  小说这种东西,抛开华丽的辞藻和引人深思的哲理,能让一个读者看两行后立刻沉迷其中,不外乎好看、有趣和想要阅读下去的欲望。
  那么从这方面来夸织田作之助,肯定错不了。
  看完织田作之助的小说,大概了解之后怎么吹织田作之助了,赤松流翻开了另一本《死者之爱》。
  小说故事内容挺狗血的,赤松流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后来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尼伯龙根之歌,他一拍大腿,这不就是女神和剑士的魔改版本吗?
  赤松流心说自己有病啊!写这种玩意?闲得无聊吗?
  虽然这么吐槽了,但赤松流还是仔细思考起来。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过得如此艰难,还有心情写小说,要么小说内容有深刻含义,要么这小说有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