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严肃的秦正南,周晓月感觉自己的心差点儿停止了跳动,她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边,将辞职信铺开:“秦总,请您签字。”
秦正南这才缓缓抬头,阴鸷的目光如刀锋刮过她的脸,火辣辣的痛。
宽大的办公室内开着冷气,周遭的空气似在一瞬间凝固,沉重得流不动。
周晓月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她听到秦正南说:“你这次又卖了多少钱?”
一字一句似从他的牙缝中挤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得秦正南长着一副好皮相,连基本的素质都没有。
周晓月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故作漫不经心的说:“我的私事似乎不在秦总的管辖范围以内。”
“做为公司的领导人,我将每一位员工都视作自己的亲人,我认为我有责任阻止我的员工误入歧途,更有义务规劝他们迷途知返。”秦正南一开口就把自己说成了圣人,让周晓月更加的不耻。
“我已经辞职了,还望秦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秦正南的手指将辞职信的边角掐变了型,他的目光如万年坚冰一般寒意逼人:“在我签字之前你仍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是想救你,别不识好歹。”
“秦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签字吧!”周晓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假装没看到秦正南逼人的视线,但那股摄人的寒意依然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抖。
这一刻她总算体会到不怒而威的真正含义,她宁愿他吼她,也不要这样笑里藏刀,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周晓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秦正南大为火光,他对自己说,别管她了,她要卖就去卖,要堕落就让她堕落,他何必白费口舌,玩了半个月,他也腻了,就让别人玩去!
可是,秦正南的手拿起签字笔,却迟迟落不下去,当笔尖触到辞职信时,一股莫名的烦躁将他席卷。
周晓月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秦正南,见他迟迟没有写下名字,忍不住开口催促:“秦总,麻烦你快一点儿,我还要赶在下班前把辞职信送去人事部备案。”
“着急了?”她越是急他越是不签,看她能把他怎么样。
“是挺急的。”周晓月若是相告,她恨不得长上翅膀,飞离他的视线范围,和他共处一室,她就会心跳紊乱,喘不过气。
秦正南突然收回了手,签字笔在他的手中像有了灵魂般快速的翻转起来,他靠坐在大班椅上,悠闲的说:“有多急,恨不得马上就献身?”
周晓月深知秦正南有把人气吐血的能力,她虽然很生气,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波澜不惊的与他相对,她的脸上挂着淡漠的微笑,清脆的嗓音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无奈:“难道秦总的大脑里只有那些事吗,我就不能只是单纯的跳槽?”
“跳槽?”秦正南玩味的笑笑:“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外表清纯无比,内心却甚为放荡。”
再和秦正南废话周晓月感觉自己的肺快气炸了,他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卑鄙龌龊,根本配不上那一身挺拔文雅的西装,真不知他那邪恶的灵魂是怎么撑起这副完美的皮相,龌蹉得令人发指。
“秦总,你不签就算了。”周晓月在被气死之前一把抓过辞职信,转身就走,大不了不要这个月的工资,她也要尽快逃离魔掌。
秦正南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
定定的看着周晓月决然离开的背影,秦正南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被抽空,莫名的恐慌将他笼罩,她离开之后便不再属于他,会有别的男人拥抱她。
思及此,秦正南的手脚突然间失去了控制,他飞奔过去,紧紧抱住准备开门的周晓月。
“放手!”周晓月似乎早有准备,一把拆信刀横在了秦正南的脖子上:“再不放手我就捅下去了。”
冰凉的拆信刀虽然并不锋利,但刀尖却足以扎破皮肤,秦正南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周晓月抱得更紧,他霸道的说:“我不准你去见其他的男人。”
说不清心底是喜是忧,周晓月舍不得扎他的脖子,拆信刀移到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扎了两下:“合约已经终止了,我见不见其他男人你都管不着,就算我和别的男人谈恋爱也是我的自由。”
“周晓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下贱?”手背被扎了几下,秦正南却没有收手,他的唇在周晓月的脖子上游走,明明想好好和她说话,可是他习惯了趾高气昂,一张嘴便是对她人格的侮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浇灭他心头的怒火:“谁会认真爱你这个卖过身的女人?”
周晓月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不准自己哭:“我是卖过身,难道就一辈子不能堂堂正正做人了吗,秦正南,你智商再高情商依然是零,你根本没有心,从不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真后悔把自己卖给你,我更后悔认识你这个人渣!”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周晓月的怨恨,一瞬间风云变化,乌云将m市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暮色之中。
“我是人渣,你是贱人,我们不是很配吗?”秦正南抱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再收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他唇畔的冷笑竟渗出了苦涩。
“鬼才和你很配。”周晓月气得踩他的脚,她不忍心用高跟鞋的后跟踩,只是用脚掌踩了一下,而秦正南依然无动于衷。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让我满足一下。”秦正南说着抱起周晓月朝里面的休息室走去,休息室里有大床,很适合做战场。
“秦正南,你无耻!”周晓月被秦正南压倒在床心,手脚并用,奋力抵抗。
周晓月猛的翻身,跳到床的另一边,双手紧紧握着拆信刀,赤红的眼睛狠狠等着秦正南:“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软弱纵容了他的蛮横,她也应该为自己的尊严而战,和秦正南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