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司莫夸张的叫喊声中冷菲儿站了起身,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愤愤不平的进了卧室,准备洗澡睡觉,每天最舒服的事就是躺床上什么也不想,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子,怀孕还劳心劳力那绝对是苦命人。
齐司莫目送冷菲儿进屋,直到看不见她,他脸上夸张的笑容才渐渐敛去,换上另一幅严肃的表情,剑眉飞扬,英气逼人,他拿去手机,拨通电话,询问调查进展,黎梓策本就不是什么身份显赫的人,能查到的信息很少很少,特别是他大学以前的信息,只能用四个字概括,孤苦无依。
不管过去怎样艰辛,但现在终于咸鱼翻身,迎娶ht集团总裁千金之后前途一片光明。
一晚上都在处理黎梓策的事情,深夜齐司莫才回房睡觉,听到冷菲儿轻微的鼾声他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她的喊声录下来。
冷菲儿怀孕长胖之后就开始打鼾了,谁能想到曾经美丽明艳的她也会有这一天,不留个纪念怎么行。
录完之后齐司莫拿手机进浴室去听了一遍,音质不错,不用重录。
冲了澡躺在床上,大脑始终处于兴奋的状态,齐司莫清楚的听到冷菲儿嘟嘟囔囔的说了声:“老公,我要吃鸡腿……”
说完之后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可惜没能录下来,太遗憾了。
第二天去上班,楚慕白见齐司莫双眼浮肿,忍不住调侃道:“昨晚又被榨干了?”
“没有。”齐司莫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他当然不会告诉楚慕白他昨晚为了录冷菲儿说梦话耽误了睡眠,说出来不被笑话死,他一本正经的说:“还不是因为黎梓策,昨晚一直在琢磨他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加班费?”
“他的什么事?”楚慕白来了兴趣,但加班费免谈。
“他出生在一个贫穷小山村,父母早亡,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齐司莫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无意识的敲击:“他的奋斗经历必定是一部血泪史。”
楚慕白单手握拳,抵在唇畔,琢磨了片刻之后说:“今天下午的会议由你主持。”
“知道,你放心去和黎梓策决一死战,去之前把遗书写好,老婆孩子谁帮你照顾,不过别指望我,我还要照顾菲儿。”齐司莫口没遮拦的说得热闹,也不管楚慕白是不是铁青着一张脸。
区区一个黎梓策他还没放在眼里。
还没等楚慕白说话,齐司莫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之后便传出河东狮吼:“齐司莫,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录那些干什么?”
冷菲儿起来收到齐司莫的语言信息,打开一听全是她的鼾声和梦话,脸顿时气绿了,有想钻地缝的冲动。
这下轮到楚慕白看齐司莫的笑话,喜滋滋的看着齐司莫被冷菲儿骂得狗血淋头。
齐司莫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灰溜溜的走出楚慕白的办公室,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好言好语的向冷菲儿认错。
下午,不到三点,楚慕白到达与黎梓策相约见面的地方,点上一杯拿铁,慢条斯理的喝着等他。
黎梓策卡着时间赶到,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身穿灰蓝色的西装,将他的体型衬得更加挺拔,和楚慕白一样,黎梓策也要了拿铁,他尝了一口之后直摇头:“没有芸夏冲的拿铁好喝。”
“确实。”虽然心里闷得慌,但楚慕白依然不露声色的与黎梓策对持,仔细的将他打量,看上去挺平和的一个男人,却不知道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楚慕白打量黎梓策的时候,黎梓策也在打量他。
“为什么把凝妍藏起来?”楚慕白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开门见山的问。
虽然昨日明知道会暴露自己,但黎梓策依然义无反顾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将孩子和韩凝妍带走,他唇角微扬,自嘲的笑了,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你和沈芸夏在一起幸福美满,难道我就不能和韩凝妍在一起互相安慰吗?”黎梓策并未有任何的慌乱,依然平心静气,与楚慕白对视,他的眸光清澈,仿佛本该如此自信,和楚慕白相比,他差的只是出生,其他方面不说胜出,至少旗鼓相当。
楚慕白下意识的搅动杯中的咖啡,冷声道:“你下周要结婚了,不需要凝妍安慰,也安慰不了凝妍。”
“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管。”黎梓策看着楚慕白,连咖啡也不想喝了,说不出的心塞,导致呼吸声格外沉重。
虽然黎梓策的眼神清澈见底无波无澜,但坐在他对面的楚慕白却能感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你恨我?”楚慕白轻啜了一口咖啡,放下英式茶杯鎏金咖啡杯:“不是因为芸夏,而是别的原因。”
黎梓策剑眉一挑,楚慕白的洞察力果然出众,也难怪在脱离父辈的支持之后依然能在m市崛起,实力扩张至全国。
“你说说会是什么原因?”黎梓策并不打算直接回答楚慕白的问题,让他自己去伤脑筋。
楚慕白沉吟片刻之后开口:“你出生的村庄恰好是我爸爸下乡插队的地方。”
有些答案昭然若揭,在来的路上楚慕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平静的看着黎梓策。
果然,只要他的身份一暴露,什么事都逃不过楚慕白的耳目。
黎梓策咧开嘴笑了,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沧桑。
他笑起来的样子让楚慕白惊讶,和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他对不起你妈妈,同样对不起我妈妈,没必要让那个人影响自己的生活,我从来当他不存在。”楚慕白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黎梓策是自己哥哥的事实,坦诚的与他谈论那个不称职的父亲。
黎梓策苦笑着摇摇头:“恨他,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不管你要恨他,还是恨我,我都没有意见,但你不能把凝妍卷进来,和她没有关系。”楚慕白沉声道:“不要伤害她和孩子。”
“如果我要伤害她,昨天大可以不管她,仍由孩子掉在地上,才刚刚出生五天的孩子,就这么摔下去,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黎梓策看到楚慕白露出惊骇的表情,笑问:“难道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