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沈芸夏小心翼翼的问:“楚慕白,你还在吗?”
“我在!”他冷冷的回应。
沈芸夏苦恼的挠挠头,软言细语的说:“我还以为你挂电话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忙不忙?”
“在看合同!”楚慕白故意把合同翻得哗啦啦的响,厉声问:“听到没有,我忙得要死,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惹得他心烦,工作效率急速下降。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挂电话之前,沈芸夏又连忙补了一句:“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他不生气,只是变了脸,他不生气,只是心情不好,他不生气才怪!
在沈芸夏挂电话以前,楚慕白吼了一句:“马上到我公司来!”
“啊?”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沈芸夏又连忙贴到耳朵边,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马上到我公司来!”一字一顿,说得掷地有声。
“现在?”她傻傻的又问。
“对,现在,马上,立刻!”他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难道他又想欺负她了?
楚慕白随口编了个理由:“过来当面向我道歉!”
“你真是变tai又无聊,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凭什么还要向你道歉,我才不去你公司,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沈芸夏就一阵后怕,楚慕白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狠狠的欺负她,呃,想想就腿软,这个死变tai,真想一剪刀阉了他,看他还嚣张什么!
沈芸夏想着挂楚慕白电话的后果,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商场里瞎逛,逛了几圈才找到出口,走到街上,阳光特别的好,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沈芸夏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把阳光完完全全的挡在了他的身后。
拿开手,定睛一看,她立刻惊呼了出来:“楚慕白,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来,黎梓策可以来,难道我就不可以来?”楚慕白眉头紧锁,盯着沈芸夏的眼中有莫名的怒火在燃烧.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抛下大堆的工作跑来就为了确认沈芸夏没有和黎梓策在一起,虽然他请的私家侦探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但他就是没办法安心,管不住自己的脚,便来了,看到沈芸夏那张欠扁的脸,他就有揍人的冲动。
“好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沈芸夏从最初见到楚慕白的惊诧中回过神,一连退后了好几步,笑着问:“不知楚大老板有何指教?”
竟然还有心情和他说笑,楚慕白浓眉间的褶皱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不露声色的把沈芸夏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他冷冷的问:“你买的东西呢?”
“在里边。”反正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线,沈芸夏无奈的指了指提包。
“拿出来!”楚慕白大掌一伸,在她的眼前摊开。
沈芸夏撇撇嘴,瞪了楚慕白一眼,把包装精美的领带从提包里拿了出来,往他手心一放:“拿去!”
反正是送他的东西,早晚也是他的,何必这么着急,盛气凌人的模样真是讨厌。
楚慕白三下两下就扯开了包装,把领带从精致的木盒子里拿了出来,拽在掌心,咬牙切齿的问:“准备送给你的野男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芸夏差点儿被他给气死了,她本是一番好意,想感谢他送她的裙子和项链,却偏偏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随便的女人。
怒火攻心,沈芸夏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是啊,我就是送给我的野男人,那个野男人就是……啊……”
楚慕白猛然扬起了手,把沈芸夏吓得话未说完,连忙捂住脸。
“住手,不许打她!”
原本楚慕白只是想吓吓沈芸夏,可他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被另一人截住。
黎梓策就像救美的英雄一般适时出现,保护沈芸夏不挨楚慕白的打。
“该死!”楚慕白未转头就已经听出了黎梓策的声音,低咒一声,抡起拳头就朝他挥了过去。
“啊!”沈芸夏眼睁睁的看着黎梓策替自己挨了打,惊叫着劝阻:“别打了,别打了……”
重重的挨了楚慕白的拳头,黎梓策脚下趔趄,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唇边已经有血丝渗出,反手擦去,拳头握紧,关节咯咯响,朝着楚慕白的脸就打了过去。
楚慕白闪身躲过黎梓策的拳头,再次快速的出拳,又打中了他,一拳两拳已经不能消除楚慕白心中的愤怒,一把拽紧黎梓策的衣领,猛烈的拳头雨点儿般的落下,有的被黎梓策躲过,有的被他挡了回去,有的落到了他的脸上,楚慕白也没讨到便宜,脸上xiong口也被黎梓策打了很多拳。
两人互不相让,扭打在了一起,引来众人的围观。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见两人都挂了彩,沈芸夏急得快哭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拉楚慕白,试图把两人分开。
却不想,楚慕白抡起的胳膊肘狠狠的撞上了她的鼻子。
“啊……”沈芸夏惨叫一声,眼冒金花,剧痛钻心,猩红的血顷刻间就流了出来。
听到沈芸夏的惨叫,楚慕白的火气突然就熄灭了一大半,心口蓦地收紧,转头看到她满鼻子的血,拽着黎梓策衣领的手一松,一把将他推开。
“芸夏……”黎梓策也吓坏了,无心恋战,与楚慕白一样,心思全转到了沈芸夏的身上。
“滚开!”楚慕白推开黎梓策,把沈芸夏拉到自己身前,忧心忡忡的掏出湿巾给她擦鼻血:“你这鼻子也太容易流血了。”
“怎么不说是你下手太重?”被他胳膊肘就撞那么一下,已经痛得她热泪盈眶,若是那拳头落在她的身上,真不知她能承受几拳,沈芸夏心情复杂的朝黎梓策望了一眼,又蓦地低下了头。
“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沈芸夏的鼻血染红了一张又一张的湿巾,楚慕白很是心痛,连语气也柔和得超乎他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