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月:“……”
这话得看人来。
沈谓行说这话他能理解,但夏教授这种从小跳级保送,最后被国家派去公费深造的人说这种话,就怪怪的。
叶九月不知道的是,这是夏问之这辈子截至此刻,唯一一次主动而违心地恭维人。
夏问之只“恭维”过两次人。
第一次是对人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实话。
第二次是对叶九月说:你是高考状元,成绩不错,很厉害。
这是他撒的谎。
夏问之只撒过两次谎。
第一次的谎言是告诉别人夏秋是现在的夏夫人的儿子,因为夏秋他亲生母亲难产过世了,他不希望夏秋为没有母亲而难过。
第二次的谎言是表扬一个市高考状元的成绩很厉害,因为这位状元和夏秋的亲生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夏问之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因为一张高度相似的脸而愣在当场。
他很清楚人和人的本质是不一样的,现代社会,脸可以通过整容变成一模一样,却毫无意义。
但就在那一个瞬间,他看到叶九月的那一个瞬间,不受控制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受到了重击。
他是无神论者,他向来不相信灵魂之说,更不相信投胎转世这种无稽之谈。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少年不会和夏秋的亲生母亲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他无法解释这一刻从内心深处弥漫出来的迷茫和震撼。
……
沈谓行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摄影师正暴躁地和景区负责人交涉:“不是,场地我们早租好了,钱也给了,现在只差几组镜头就拍完了,也没给你们景区造成污染损失,说赶人就赶人是什么操作?”
景区负责人解释道:“你们这围的人太多了,这边都是陡坡山林,万一人挤人,那些粉丝一激动,有人出事儿了,负责的是景区,担不起这个责,而且那边政府的人和记者都在,出了事就是第一时间目睹,你也体谅一下我们。不是不让你们拍,改天再来拍,不另收钱。”
“这不是场地钱的问题!”摄影师都要无语了,“你们场地没沈谓行贵!”
沈谓行:“……”
其实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改一天也没事。
但沈谓行还是先没说出这句话来。
在圈子里混,与人为善归与人为善,有时候也不能太“善”。至少这时候不要去主动插嘴,实在不行了等摄影师主动来找他商量延期的时候,他再答应都行。这其中的差别十分微妙。
何况,沈谓行也不能太脸大了。摄影师估计也只是拿着自己当幌子在吓景区负责人,就这位摄影师自己的时间表也很珍贵。
摄影师和景区负责人还在周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这种事儿经常遇到,不足为奇,沈谓行就自顾自地回“前线”,抽空和围观的粉丝们聊天签名去了,也没敢使劲儿去瞅叶九月那边。
虽然他心里很想多看看,看多少眼都不嫌多,但此时此刻周围有太多人了,尤其工作人员都是个赛个的人精。
再尤其,叶九月连高考状元这事儿都嫌说出来引人注意,万一这时候成为众人焦点,指不定撒腿就跑得踏雪无痕= =+
当然,话说是这么说啦,偶尔瞥一眼,看看风景又不犯法是吧?又不是故意看他叶九月的是吧?
沈谓行完美地说服了自己,瞅空默默地往人群外瞟一眼——咦?
人群外多了一群人,一个个看长相就像政府部门里的。
而为首的那中年男人挺眼熟,正微笑着和叶九月说话。
男人身边的那傻逼就更眼熟了,姓隋,名冬。
哦,看到隋冬这傻逼,这傻逼身边的中年傻逼是谁沈谓行也想起来了。
姓隋,名盈川,隋冬他爸,市长。
卧槽?隋冬他爸跟叶九月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