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尧,我只说两件事, 你记在心上。我和你父亲是联姻造成的悲剧, 妈妈希望你以后不要看重金钱地位, 一定要找个心意相通的爱人。”
“你和信泽都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不要因为父辈的恩怨影响了兄弟情义, 终究是血缘亲人, 旁人比不了的。”
母亲临终前的遗嘱让一直缠绕在谢信尧心头多年的毒藤被拔出,顿觉轻松不少。
没有人愿意背负仇恨活着,爱一个人不容易,恨一个人更累。
这些年,谢信尧有多爱母亲,就有多恨谢嘉毅,多恨虞夫人,至于谢信泽,他说不上对这个弟弟到底是什么感情,明知道这一切和他无关,可只要看见他,心里仍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然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尤其是当谢信泽将集团还到他手中之后,尤其是虞夫人和谢嘉毅的婚姻最后也破裂,尤其是当他亲眼看到父亲坐在轮椅上,苍老而无助。
最终,他选择给这本旧账画上清算的红勾。
一切都结束了,他以后要过的便是母亲希望他拥有的人生。
如今再见到虞夫人,谢信尧虽依然反感,但并不打算跟她纠缠。
而且,一想到虞夫人是许斌的婆婆,谢信尧顿时畅怀不已。呵呵,就许斌那个性子,肯定会把虞夫人气得呕血,而且她还不敢吐出来让儿子看到,只能自己再咽回去!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个念头太过爽快,以至于让谢信尧愉快了一整天,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许斌给怼出医院的。
不过这次去探望谢信泽,他一没想到老二和许斌的感情笃深,二更没想到两人甚至还有了孩子,看起来他们已经和好,感情还更甚从前?
谢信泽不就是伤了一条腿么,竟然这么划算?果然是狡猾的老二,苦肉计都用上了!
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又看了看在一边专心玩着娃娃的女儿,谢信尧不由想起那个人,愁云又笼上了心头。
第二天一早,谢信尧领着女儿来到机场,准备返程。
乖乖从昨晚就不太开心,等到了机场,又开始哭鼻子,一边嘤嘤嘤的流眼泪,一边念叨着想许彦,想见小哥哥。
保姆和助理都哄不好她,谢信尧只好亲自抱过来哄,“你二叔伤了腿,小哥哥要陪着他,等二叔腿好了,我们再来找他玩。”
可乖乖还小,这些大道理根本听不进去,趴在爸爸怀里哭得更伤心,哭着哭着,又不说见小哥哥,转成一边哭一边喊“爹地”。
“爸爸,爹地什么时候回家,我好想他,想让爹地抱抱。”
看着女儿哭得泪水涟涟,谢信尧心里更乱,哄女儿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皱着眉头,把女儿抱得更紧。
“你这苦大仇深的,还能把孩子哄好?”
忽听身后有人出声,谢信尧忙转头,果然,身后站得是许斌,手里还牵着许彦。
揉了揉儿子的头毛,许斌道,“去,哄哄妹妹,别让小姑娘流眼泪了,惹哭小女孩算什么男人?!”
谢信尧,“……”
乖乖也是不给他爹争气,许彦刚走过去,她马上笑起来,一抹眼泪,拉上了哥哥的手。
谢信尧,“……”
不过孩子不哭就行,他最见不得女儿的眼泪,可自己又不善言辞,每次都哄不好,有时候还适得其反,越哄哭得越凶,就像刚才。
这种事还是诚明在行,每次乖乖闹脾气,他就把孩子搂在怀里,轻轻说两句话,乖乖马上就笑了。
发现自己又想起诚明,谢信尧脸色微变,转头对上许斌,口气也不太好,“你来干嘛?”
许斌,“……”
心里暗骂,这大伯子真是一点好人心都不懂,必须好好怼一怼才行!
“不干嘛,怕你腿脚不方便,磨磨蹭蹭得再误了航班。”
谢信尧不由提了一口气,正不知怎么反驳,忽然紧想起来昨天要对付许斌那一招,便要笑不笑的说,“麻烦弟妹了。”
许斌,“……”
没想到大伯子怼人实力渐长,那自己更不用客气了。
“呵,不麻烦,下次领大哥夫一起回来,乖乖这么懂事,没爹太可怜了。”
谢信尧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反刺回去,“我听你像是经验之谈啊?”
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