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逸捧着肚子笑得弓腰。
瞧着射出去的箭与獾子差了一个身形的距离,郁宁脸上带着红晕傻眼了。
随后,他转头看着旁边的乌大叔,嘟着嘴说道:“乌大叔……”
乌亭奕淡淡的给了他四个字:“得意忘形。”
郁宁顿时了然,住到小逸家后,他便跟着乌大叔学习弓箭,期间虽然没有得到赞赏,可是从乌大叔的神情中,他是能够看出对他的满意。
因此,不免有些得意。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忘形了。
收拾好心情,他伸出手勾着小逸的脖子,似做恶狠狠的说道:“不准笑了。”
“是谁昨天夜里说今日要给我猎个大猎物呢,獾子那么小的东西都猎不到。”小逸吐了吐舌尖,谁叫这家伙一直在他面前得意,偏偏乌大叔说了他并没有习武的天赋,学习几招花拳绣腿还行,再深一些只能作罢。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替郁宁高兴,毕竟他能够看出郁宁是真的喜欢这些,正好有乌大叔能够在家教导他。
郁宁的眸光微闪,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连忙松开怀里的人,先前走了几步,还大声的喊道:“你等着,我迟早会猎到的,到时候都给你,让你吃到撑为止。”
小逸追赶上去,两人又是推搡着玩闹了起来。
乌亭奕牵着文筝的手,跟在身后。
带着身边的人,瞧着眼前的一切,他突然很想将时间停留在此刻。
那人的踪迹,他时时派人跟着。
听闻他在行城,乌亭奕就觉得,迟早他会来到这个村庄。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是否还能够紧紧的抓着身边人的手。
……
书塾中。
勾着茶杯的手指动了动,左逸尘慢条斯理的将茶杯端起,浅饮一口后,才道:“秦老素来爱清明前的龙井,我那里倒是还存有一些好茶,等回去后让人给您送来。”
“老夫年纪大了,早已尝不出茶与茶之间的区别,这些好茶将军不用浪费在老夫身上。”秦老微微摇了摇头,秋风袭来,带着些许的凉意,背部却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左逸尘勾起嘴角,说道:“毕竟您喜茶,总比浪费在我这个不懂得识茶的人身上好。”
勾起的嘴角,浮现出的笑意有些苦涩。
他不爱饮茶,却爱收藏。
在他的府邸之中,有一处院落藏着世间所有能够叫出名号的极品茶叶。
可从新茶,变成旧茶,他从未喝过一次。
只因爱饮茶的那人,早已经不在。
心中沉闷,左逸尘将茶杯放下,起身而立。
他道:“时间已不早,秦老,那我便先告辞了。”
秦老跟着站起,他道:“将军事忙,便也不耽搁您的时间,老夫送将军一程。”
两人此时在书塾后的厅堂之中。
出门,必要经过书塾的学堂。
左逸尘迈步而行,从窗台打量着学堂之中。
里面摆放了不少的书桌,显然教导的孩子不少。
秦老因年岁大了,告老还乡,恐怕谁也想不到,秦老会在这个小地方教导孩童吧。
或者,这些孩子中,定是让秦老看上其人资质的孩子。
左逸尘收回目光,却在这时,脚步突然停下。
他面颊阴沉,立马便是回身,朝着学堂中大步而去。
秦老心中一惊,视线落在学堂后面的一个位置,心中顿时大叫不好。
文筝的那个书桌上,放着的正是一幅水墨画。
左逸尘进入学堂,直径朝着后面而去。
当这幅水墨画映入前面,脸上带着的是无比的震惊,让他久久的回不过神,眼眸中不断的闪过震撼、愤怒、悔恨以及喜悦。
他猛然回头,看着窗外的人,他沉声道:“秦老,您要如何解释?”
秦老脸色煞白,不言不语。
或者说,他没法言语。
文筝出了意外,行为像是一个孩子般,忘却所有。
可是手中的绘画却未遗忘,但凡熟悉他的人,都能够从这幅画中看到他所留下的痕迹。
大意,一切还是他太过大意了。
眸光中闪过一抹凌厉光芒,左逸尘冷峭而道:“去找。”
话音落下,两人凭空出现,双手抱拳应了一声,便消失不见。
在溪山村,文筝两姆子的足迹实在是很明显。
不消片刻,便将事情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