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如实回答:“这位客人……一直都停留在这个号码的页面。”
一个很奇怪的客人,无论是衣着气度还是其他都应该出身不凡,接连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不断的刷新着同一个页面,反反复复,几次酒保都以为他要把号码拨出去的时候,他却又总是顿在最后一步,反反复复,直至喝醉。
严沁凝眸,觉得他口中的描述过于虚假,七年前的沈易安或许还会有这样子的举动,现在的沈总裁?
“请你联系他未婚妻好了。”严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酒保顿了下:“未婚妻?”
“他……”赌气的话刚刚到嘴边,严沁的声音就止住,“他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了?”
酒保:“已经,睡着了。”
这是少数酒品极佳的男人,没闹事也没有大吵大闹。
严沁手指敲了敲脑壳,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多个多小时后,去付了钱,在酒保的帮助下把人弄上了车,本身应该是送到明灡别墅,但是倘若是送过去了,动手可就难了。
严沁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酒保:“帮我把人送到最近的酒店。”
她一个人可拖不动他。
走完了流程,酒保离开,严沁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顿了顿之后给他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给他解开,她见过喝醉的人不少,像他这般都醉成这样了,连衣服都不起褶,还能衣冠整齐到禁欲的,真是独独一份。
她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小刀,在他左手的指腹上挨个的比划了一边,慎重的思考哪个划到口子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最后思索良久,这才选择对大拇指下手,毕竟一般人在检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忽略。
划开的指腹鲜血流入准备好的拇指大小的瓶子里,装了小半瓶。
严沁朝着他看了眼,结果——
愣住了。
他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像是已经看了许久。
严沁多少是有些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就把东西·藏到了身后。
他坐起身撑着长腿打量她两三秒后,朝她伸出手。
严沁顿了顿,装傻:“什么?”
沈易安起身,下床的时候脚步细微的踉跄了一下,然后这才站直身体,大掌牢牢就捏住了她的肩膀,严沁皱了皱眉头,就看到他把自己藏在身后的那把刀收了起来。
“不许玩。”他沉声说。
严沁怔了下,迟疑的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沈易安,你现在是……醒酒了?”
沈易安嗯了声,扭头去了洗手间。
严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水流声。
他在冲澡。
严沁一时无法判断,他到底是清醒着还是醉着?
他出来的很快,也就几分钟的功夫,胸膛赤裸,只在腰间围了一圈浴巾,宽肩窄腰长腿,露出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很是明显,却又不会过于的夸张。
他步步朝着她走来,严沁退了两步,被他直接按倒在床上,身体压着她的,长臂伸出被子就稳稳盖子两个人的身上,他手臂轻轻的拍着她,口中低语:“在一座古老古老的小城里,有一家神奇的糖果店。店主是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很恩爱,每天都会为前来的人递上最美味的糖果,小城里的孩子们经常喜欢来找他们玩,流浪的小动物也喜欢前来。每种颜色的糖果都有着不同的神奇功效……”
被他抱在怀里的严沁在此刻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尽是复杂。
他……是在给她讲睡前故事。
他还记得,她有时候会难以入睡。
以前,她偶尔就会缠着他给自己讲故事,只是他这种性子的人,你让他讲理论知识还好,睡前故事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可后来,他看了几本童话故事书,就能在她睡不着的时候给她讲。
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她沉沉睡去。
现在严沁已经可以确定,他还是醉酒的状态。
“沈易安。”她喊了他一声。
他停了下来,看她。
严沁微微笑着:“你……知道我今年我已经25了吧。”
他似是不解,顿了顿后,问:“不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