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沈易安虽然很喜欢她对自己的依赖,但她这模样还是让他心疼不已,一手拿着早餐,一手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公寓内,沈易安屈膝半蹲在沙发钱前,给她穿上鞋子,“怎么也不穿鞋,着凉怎么办?”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出去了?”她带着鼻音的问他。
她其实也刚刚醒来没有多少时候,是做了一个噩梦就醒了,然后就找他,可他不在,她给他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沈易安给她穿好鞋之后,把人抱在自己腿上,“你当时还在睡觉。”
严沁还在很小声很小声的抱怨:“你没有接我的电话,你应该马上接我的电话。”
她后来再给尹京墨打电话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接了。
“我忘带手机了,下次不会了。”他轻声说。
“你让我找不到了。”她抿着唇,张开那满口的小贝齿,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沈易安顿了下,最终也没有躲,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这也是你的惩罚?”
严沁慢慢的松开牙齿,在他的伤口处吻了下,乖乖的趴在他的肩上:“嗯。”
她跟小动物似的,不高兴的就会咬人,可他要是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她就哼哼唧唧的喊疼,小姑娘是把双标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可他依旧觉得她那么可爱。
因为她是尹京墨最后联系的人,警方找了她几次,最后还从运营商那里调取了最后的听话内容,以此来判别她跟这起案件有没有关系。
严沁在重新听到尹京墨那声告白的时候,捏着手指,低垂着头。
沈易安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走了吗?”
警方这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让他们离开,在严沁走出警·局的时候,警员对她说:“如果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严沁,在此时微微抬起头来,她问:“尹家那边呢?他们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警员朝她看过来,微微摇头。
严沁顿了下,唇瓣张阖,最终并未说些什么。
在尹京墨被下葬的前一天,警方那边来的消息,说是杀人凶手自首了,是激情杀人,说是凶手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所以就想要报复社会,正好当时碰上了尹京墨,就把人给捅了。
严沁在听到这样的结果后,脑海中就只浮现出两个字——荒唐。
她根本不相信,如果只是为了报复社会,那为什么要选择在学校的后面那么偏僻的地方?
为什么出事的人只有一个尹京墨?
得了绝症激情杀人,看似合情合理,也严沁却觉得错漏百出,这根本就是推出来的一个替死鬼。
“不是他。”
严沁看着电视中播报的咨询,喃喃自语的说道。
沈易安将电视关上,“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沈易安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严沁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抱枕,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尹家是怎么想的,尹京墨下葬的日子并没有被推迟,这天阴沉沉的,从早上开始乌云就遮蔽着太阳,风很大,呼呼的吹着像是刀子。
墓碑前,袁如一哭到几度晕厥,沈俊才让人送来了花圈,自己却并未亲自前来。
尹洪涛转身就让人将沈俊才送来的花钱毁了。
哀悼的人来了很多,哭声一片,有多少人是真诚的在哭,又有多少人只是装装样子不得而知,只是穿着厚厚羽绒服站在远处遥遥看着的严沁,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墓碑上移开。
她站了很久很久,等人都散尽了,这才独自走到了墓碑前,她静静的看着墓碑上温柔笑着的尹京墨。
“京墨哥哥,我跟爸爸妈妈说让他们去接你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了,你……别怕。”
她从最初的主动接近,本身就是抱了利用的刻意,可从未想过要他死。
“你很怪我吧。”她说,“我那么坏。”
她抬头,看着头顶上空的乌云,说:“你看这太阳都能被遮蔽,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你看,就算是你死了,凶手都不会受到真正的惩罚,你的命那么金贵都是这样子,其他人……就更是草芥了啊。我看过很多人的,她们原本生活平静,对人、对未来都抱着无限美好的憧憬,可是后来,就只剩下黑暗了……
不过我也没有说那么大义凛然的是为了所有人讨还一个公道,只是觉得,他们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怎么可以在践踏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之后,还好好的活着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要表达什么,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强的逻辑,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他聊聊天。
以前他活着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现在终于是可以开口了。
严沁在墓碑前,给尹洪涛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是一段视频,是当时在餐厅门口尹京墨护着她跟沈俊才对峙的画面,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严沁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沓手写的佛经,用石头压在他的墓碑前。
她从墓园出来,打车去了一家甜品屋,高静檀在这里等她。
“你的脸色不太好。”高静檀说道。
严沁点了点头:“有个……朋友去世了。”
高静檀吃着甜品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数秒钟才说了一句:“节哀。”
之后两人就都变得沉默。
直到沈易安的电话打过来,询问她是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午餐,她最近的食欲也不是很好,他总是要时时操心。
高静檀抬头看着拿着手机,面带微笑通话的严沁,在她挂断电话之后,问:“严沁,你喜欢上他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