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天教主看来,只要元始天尊发怒,就能证明这小贼确实有些本事。说话的时候,语气当中不仅带了一些笑意出来。
“……太过猖狂,惹得圣人发怒,这灵物倒是颇懂自保之道,扔下封神榜就独自逃命了。”
女荒听完之后端起酒杯把酒喝了下去,能感觉到又一阵风吹了过来,轻轻柔柔的围着她打了一圈转出去了。
女荒就把酒杯放下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通天教主斜着眼睛看她了一眼,“确实可惜了,这小贼偷了东西会来给谁呢?”
女荒装作不知道,“谁知道呢?不管给谁对于我殷商来说,都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说这个了,既然教主来了,我这里还有一件大事儿想请教主允诺。”
三朝元老闻太师是托孤大臣,受祖父和父亲看重,一辈子只干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效忠殷商。
女荒不想让这位托孤大臣回去侍奉他的师傅。
“我也知道闻太师一心向道,早晚是要回到仙山修炼,只不过这四五年还请他不要回去。这四五年里面我准备向西岐用兵,到时候统军大将必定是闻太师。”
通天教主并不说话。
女荒知道这位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去偷了封神榜。
要是弄不清楚这个,怕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可是西荒的各位大神是女荒保命的关键也是他逆天而为的依仗,根本不可能让圣人知道这几位大神的来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应该这么早就知道。
想到这里,女荒心中已经衡量清楚了。
军中流传着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只要到时候闻太师不回去……女荒觉得自己到时候下跪向闻太师求情,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师肯定不会回去,只不过这样是算计了老太师,自己终究是于心不忍。
闻太师若是回去自己该怎么办,要是不回去自己又该如何抚平自己的良心。
面对的圣人女荒又倒了一杯酒,捧着酒杯喝下去之后,心一横,坐在一边自言自语。
“罢了罢了,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到时候孤御驾亲征就行了。”
这话就是让圣人听的,圣人听完之后也只是用眼角看了女荒一眼。
心想这位女王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如果没有截教诸位弟子,他们殷商哪能有今日?
就算是为了报答前几百年的恩情,这个时候也应该麻利的把那几个灵物的来历解释清楚。也好印证一下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几位。
“女王你可要想好了,这天下圣人并不会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好言好语上门请教。你包庇的那个灵物刚刚惹怒了元始天尊,你恐怕不清楚吧,元始天尊门下有一个弟子,专门主持封神之事,到时候……”
这等于说又告诉了女荒一个消息,女荒赶快把杯子放下,舀了一勺酒倒在圣人跟前的杯子里。
“封神之人必须是钦定的人选吗?”
通天教主笑而不语。
女荒这个时候已经想好了一系列暗杀之策。
心中默默的衡量了一番得失之后,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通天教主在一边看着见这位女王软硬不吃,自己已经露出了几条消息了,想知道的东西却偏偏她却偏偏不说。
想到这里,觉得还是要给这位女王紧紧皮,“女王,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不说,我今天就带走截教的弟子,至于闻仲……现如今不是正在北海平叛吗?到时候我一阵风将他带到金鳌岛去……”
“教主,我虽非是修道之人也听说过若是道心一旦不稳,将来也未必有什么大的成就。闻仲若是跟着您回去了,他的道心将会一直不稳。老太是乃是君子,答应过先王的事情绝不会食言,除非是身首异处……只要他活着,早晚会回到我殷商来。”
说到这里,对着教主微微一笑。
“若是您觉得妾的姿色尚可,妾倒是想换您一些消息……”
这句话把教主恶心坏了,他总算是理解了女娲娘娘当时暴跳如雷的原因。
知道圣人之威不能使这女王屈服,今天自己抖了两个消息,也没从这女王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
当时气得站起来消失无踪了。
看着这屋子里面已经没有喘气儿的了,女荒轻轻的笑了一下。
就算是圣人,也不知道人心险恶到哪种程度,所以这才言语挑拨两句就已经暴跳如雷了。
女荒把酒杯放下又跪好,之后从陶罐里抓出一把香料洒到前面的瓦盆里去。
她的脑袋里面飞快的把有用的东西连成一条线。
封神榜出世,这张封神榜落在了阐教手中,阐教有人可以主持封神。
那么主持封神的这个人是等着人间厮杀完成了封神,还是亲自去人间带领一场厮杀?
阐教会不会有什么私心?
今天有人想带走两个侄儿,本来是想用大风卷走,却不想这大风后来去了玉虚宫。
带着侄儿的人跟玉虚宫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通天教主步步紧逼,想知道那股大风的来历,女荒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问出点其他东西来。
既然从通天教主嘴里得不到什么消息,那么谁闯了祸就让谁来说吧。
想到这里女荒站了起来把瓦盆里那些还没烧完的香料全部端出去倒了。
又让人拿了一些树枝在瓦盆里燃烧了起来。
周围没什么人,但是九天之上,必定有人盯着这里。
所以女荒只管烧火,一直烧到晚上,瓦盆里面全是草木灰。
火焰散去之后,草木灰上有一些散乱的痕迹。
女荒看了看能隐隐约约地读懂到一行字。
“吕尚扶周灭商”。
女荒看完之后,随手拿了个树枝把这些字迹搅乱。
对着火盆就开始自言自语,“这件事算过去了,要是下次您还这么调皮捣蛋,大家都没羊肉吃了。”
一阵晚风吹过来,吹在身上只觉得身心皆是舒坦的。
可这种舒坦也只是片刻的,女荒正在晚风当中被风吹得浑身疲乏尽去,美滋滋的放松警惕的时候。
就有左右通报,说是殷破败将军来了。
女荒想着可能是西伯侯那边有什么动静,所以就急急忙忙的招了殷破败进来,殷破败来了之后脸上带着不忿。
跪下来急忙说:“公主,什么时候让臣去一刀捅死那老匹夫,末将真的是忍不下去了。”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忍不下去了?”
“他说……您不是让人去问问他咱们太子妃出在谁家吗?这老匹夫在驿馆当中算了一卦,说是咱们太子无有婚配更没有子嗣,简直是岂有此理!”
女荒听完之后也是觉得怒气冲心,但是很快把这股怒气按下去了。
“他果然是这么说的?”女荒已经盘算着在九间殿上殷商宗室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
殷破败仍然很生气,“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后来有人劝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会得罪太子殿下和公主以及其他几位老王爷。所以他又改口了,您都不知道他改口之后是怎么胡诌的。”
第23章 东宫院夜半闻香
女荒已经想出来了,说不定姬昌这老匹夫想要转嫁灾祸,把平时和他不对付的人家推出来。
说不定崇侯虎他们家就是西伯侯嘴里的合适人家。
姜王后出自东伯侯姜家,太子妃要是再从东伯侯他们家选一位,那就有些太过了,南伯侯那边天高地远,正是西伯侯想要拉拢的势力,自然不会让他们家的女孩儿随随便便的来到朝歌做太子妃。
如今地位合适的也只剩下北伯侯这一家了。
所以就问:“破败弟弟,姬昌说的是不是北伯侯他们家里?”
“若是说北伯侯他们家里臣也不会这么生气,好歹北伯侯也算是一位贵族,他们家的女孩出身也尊贵。那老匹夫说明日让咱们太子出了九间殿,再出了朝歌城向南走十里地,遇见的第一个女子就是他的太子妃。朝歌城向南十里地,那是什么地方?一片田野,在那里耕作的都是一些奴隶,那里连一户贵族都没有,就算是有贵女谁天天在外面瞎晃荡。”
殷破败嘴里骂骂咧咧的,因为这件事如果办成了那真的太恶心了,要是太子娶了一个奴隶,说不定成汤的列祖列宗能气得从陵墓里出来殴打这些不孝子孙。
关键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妃的娘家在以后就是殷商王室的天然同盟,必定是西岐要啃的硬骨头。
要是不按照姬昌说的这个办法去寻找太子妃,往后他们小夫妻起了什么波澜,再或者是没生下儿子,到时候姬昌就有话说了,肯定是一些不尊天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报应。
这老匹夫果然是老奸巨猾。
女荒的脑子里面快速闪过了朝歌周围的地形。
殷破败看着公主不说话,就在一边小声的嘟囔,“要不然您明天生病算了,让太子在宫中给您待疾。”
女荒听到殷破败出的这个主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遇见事情只想着如何逃避,这怎么能行呢?人家出招了你怎么说也要接着才对。
幸亏早一点知道了这个消息,果然让殷破败去盯着姬昌是有用的。
“你回去接着盯着那老匹夫,顺便给你哥哥传信,让他赶快来一趟。”
殷破败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吩咐下去了,自己略微有些不甘心。并非是妒忌哥哥得到了女荒的重用,而是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披挂上阵,只能在一边躲在暗处盯着一个老头。
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心里面这么想,动作麻利的骑马飞奔到家,跟哥哥说了口信之后又带着人到了驿馆附近。
殷破败回家传信的时候,殷破天刚接到了一封信,刚看了开头就见弟弟回来了,听说是公主召见,急忙把信塞在衣服里面骑马赶到东宫。
拜见女荒的时候刚趴在地上,怀中的竹简就掉了出来。
殷破败赶快把竹简捡起来,双手捧着在一边解释,“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把从姐的信塞在怀里了,请公主恕失仪之罪。”
“是你的从姐难道不是我的从姐?一封家书而已,有什么可怪罪的,你快起来。要说起来,我还没去大荒的时候,姐姐都已经嫁出去了,想来他的儿子比两位殿下年纪还要大一些吧?”
“年纪差不多,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从姐这一胎有些艰难,人家都说妇人十月怀胎才能诞下子女,可姐姐这一胎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了。”
说完之后把怀中的竹简又递了出去,女荒赶快接在手中打开看了一下。
信中说自己如今已经怀胎三年出头,这孩子仍然没能降生,心中有些担心害怕,又常常听丈夫说这孩子这么久还不降生定是凶兆,所以就想请殷破天在朝歌城中寻找一些有本事的高人,测算一下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女荒想了想,这孩子生而有异象,将来必定都是大人物。
他母亲是宗室贵女,这孩子将来肯定效忠殷商。
心中才算是觉得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