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离婚前后 > 离婚前后_136
  “嗯。”尹宁点了点头,他把最后一根薯条放进嘴里,抬起头说:“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回香山住,可我想……我、我愿意多了解一你一点。”
  “谢谢你、谢谢你。”
  夏庭晚磕磕巴巴地说。
  他无法形容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感激,他知道他配不上尹宁的原谅,可是他和尹宁之间,哪怕只是这么一点点愿意互相去了解、去往前迈一步的努力,都已经足够让他内心发颤。
  临走前,尹宁又想吃麦旋风。
  夏庭晚就买了两个,和尹宁一人吃一个往外走。
  迈出麦当劳门前时,尹宁忽然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庭晚哥哥,我再也不能和子辰哥哥见面了吗?我、我真的很想他……车祸之后,苏言哥哥很忙,每天都是他陪着我,他真的对我很好,对苏言哥哥也很好。可是苏言哥哥却说他不愿意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
  看着尹宁有些忧郁的眼神,夏庭晚不由恍神了一刹那。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苏言的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外面。
  苏言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站在麦当劳门口看着他们俩。
  “你怎么来了?”夏庭晚楞了一下,随即牵着尹宁一拐一拐地走了过去。
  “听照顾尹宁的人说你们在这儿,我忙完了就过来接你,顺便也把宁宁送回去。”苏言神情淡淡地扫了一眼夏庭晚的右脚:“你伤还没好彻底,少走一点。”
  夏庭晚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心虚。
  把尹宁送回家之后,他悄悄挖了一勺麦旋风喂给苏言,苏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吃了。
  夏庭晚趁势靠进了苏言的怀里,安静的车子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这段时间感情并不像之前那么好,无形的隔膜让此时这种浅淡的温存气氛显得格外宝贵。
  夏庭晚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却没开口。
  第二天,夏庭晚思考再三,还是给温子辰发了一条消息:“你还想见面吗?”
  或许是尹宁的话让他有了一丝动摇,也或许是在他心底,始终都还是无法放下,想要知道温子辰究竟想说什么。
  但是他知道苏言绝对不会同意,所以也就干脆没和苏言提起这次见面的事。
  温子辰很快就回复了,两个人定下来下午三点在香山社区里的一家隐秘的小咖啡屋见面。
  夏庭晚到得比较早,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之后就缩在角落的沙发座里发呆。
  他有些忐忑,其实他根本不愿意看见温子辰,可是却又对温子辰想要说什么感到好奇。
  温子辰三点钟准时到了,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大衣,坐下来之后,夏庭晚才发现,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温子辰却消瘦憔悴了许多。
  温子辰解下羊绒围巾,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勉强笑了一下说:“夏先生,你好——其实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夏庭晚沉默着看了他一眼。
  温子辰点了杯热可可,等饮品上了之后,他才用双手握着温暖的杯子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这段时间,我开始时还试着联系苏先生,可是他把我的号码屏蔽了,微信也拉黑了,我不敢再烦他,可我真的很痛苦。”
  温子辰抬起头,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尾音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我、我的事情,我的心情,我不知道还能和谁说——这些天,我快憋疯了。我的话,苏先生再也不会想听了。夏庭晚,哪怕我有多么嫉妒你,你也是我认识的唯一能和苏先生有联系的人,我只能和你说,也只有你能明白一点。”
  “我知道,到了最后,你、你和苏先生,一定觉得我是为了钱,才这样用尽心思想留在他身边的。”
  夏庭晚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子辰。
  以这个角度看过去,温子辰的睫毛很长,眼角有一点泪痣,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
  “是的,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温子辰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对,我就是一个,非常想要钱的人。”
  “我出生在单亲家庭,我是老大,后面还有两个弟弟,一直以来全靠我妈妈一个人支撑。我很小就要开始帮妈妈照顾弟弟的生活,顾不上学习,成绩也不好。但是我脾气挺好的,也有耐心,后来就去读了N大附属的护理系,出来做了护士。可是我的两个弟弟很聪明,大的那个考上了法律系,就是学费特别贵,我妈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总在医院进进出出,我家……负担特别大,我、我真的,我从小就特别渴望有钱,可是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夏庭晚听得莫名地烦躁起来,不由开口打断了温子辰:“这些事有必要和我说嘛?如果你要说的都是这些私事的话,那算了,我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温子辰很急切地开口,他伸出手,却没有碰触到夏庭晚,眼里已经泛起了红,他颤抖着说:“求你了,听我说完吧。”
  他像是溺水的人握着稻草似的哀求地看着夏庭晚,直到夏庭晚又闭紧嘴巴坐了下来之后,才轻声说:“我毕业后认识了一个人,特别有钱,那段时间我总跟他在一块,别人都以为我们在交往,其实不是的。那个人……”
  温子辰说到这里,身体似乎因为回想起了什么感觉到恐惧而微微打颤,他顿了顿才低声说:“他是个性虐狂,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我太缺钱了。我弟弟好不容易考上了那么有前途的大学,可是家里却没有钱,我想说,家里有一个人有出息也好,以后就能脱离这种贫穷了,所以我一咬牙还是跟了他。但是那个人,他、他太可怕了,我真的没法形容,我那时候,每一次接到他电话,腿都会发抖,他就喜欢我那样……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为了钱,不得不求他狠狠虐待我。他下手越来越狠,我也越来越害怕,后来有一次,真的是不行了,我半夜进了医院,下面缝了好几针。我那时候心里有种很清楚地预感,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在他床上的,我实在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