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
好吧！
事实上，林昊撑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当下能够抵挡暗灵气侵蚀，是因为他拥有空间之力，而空间之力的来源是精神力，并不是丹田里的神元。
问题来了。
神元可以通过丹药补充，精神力耗损如何补充？
至少，他身上没有这类丹药。
暗灵气强压依然存在，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抵挡，随着空间之力不断耗损，一旦精神力消耗殆尽……
不还是死路一条？
当然了，林昊绝不会单纯只用，空间之力抵挡强压。
嗖！
嗖！
嗖！
他双眸中精光如电，双手以惊人速度勾勒，无数漆黑符文迅速飞出，融入到先前的聚灵阵中。
神武九品和半步大帝差距不小，布置出的聚灵阵同样差距惊人。
呼……
那聚灵阵体积大幅扩张，吸收的暗灵气暴涨十倍。
随着聚灵阵增强，就能分担更多压力，尽量减少空间之力消耗，撑的时间也更长一些。
只是……
正因为服用羽神丹，暂时拥有半步大帝实力，林昊心里也愈加震惊。
此前更多是一种推断。
现在呢？
他以半步大帝修为，还有聚灵阵自身的增幅，所能调动的暗灵气总量，依然比外在施压的暗灵气，弱了至少百倍之多——这是什么概念？
抛开聚灵阵对操纵灵气，本身就有很大的增强不说，他现在已经是半步大帝了。
比他还高出百倍……
大帝的精神力比半步大帝强多少？
也就是几倍。
除非，对方是领悟五重以上奥义的大帝，否则绝无可能调动这么多灵气。
可能吗？
不！
他绝对不相信，这颗星球上存在如此强者，何况对方明显是要杀他，真要是领悟多重奥义的大帝，何必用如此费时费力的方法？直接一个空间奥义，就能秒杀他几百次。
对方没使用空间奥义，甚至连空间之力都没用，这又说明什么？
突然！
此前因为身陷绝境，紧张到冷汗淋漓的林昊，神情变得无比冷静起来。
有一种东西在脑海中萌芽。
当他是神武九品境界时，半步大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只能通过眼睛去看别人，自己却没有真正的认知。
现在呢？
他，就是半步大帝！
那些曾经，隔着迷雾去观望的东西，此时此刻就摆在眼前。
聚灵阵在抵抗。
空间之力在抵抗。
“暗灵气……”
然而，林昊竟然伸出一只手，去触碰跟他对垒的气流——黑色的暗灵气。
嗤……
强大到近乎凝实的灵气，瞬间把他的指尖绞碎，血流如注。
与此同时，木之力和水之力双双生效，不仅伤口流血迅速止住，那本就不算严重的伤口，竟然迅速生长出了肉芽。
被绞碎的一小节手指，以不可思议速度修复。
林昊没有停下。
在修复受伤手指的时候，他又把另一根完好的手指，重新伸进暗灵气狂流之中。
嗤……
一节手指再次湮灭。
一次……
两次……
三次……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不断把手指放入幕后黑手，所操纵的暗灵气狂流中。
如果有人在场，就会看到惊人的一幕。
赫然！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悬浮在他头顶上的聚灵阵，吸收暗灵气速度逐渐加快——这，完全不合逻辑！
毕竟，在他服用羽神丹之后，以半步大帝级别的修为，对聚灵阵重新架设过。
也就是说……
现在的聚灵阵，是他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哪有可能进一步变强呢？
然而……
聚灵阵确实在不断变强！
只不过，聚灵阵变强的速度并不快，而以彼此控制的暗灵气差距，这种增强就显得更缓慢了。
单凭聚灵阵，远远无法抵抗暗灵气强压，绝大多数压力都是由，林昊的空间之力抵挡，可想而知……空间之力每时每刻，都以惊人速度消耗。
空间之力源自精神力。
此刻，林昊的精神力消耗极快。
八成……
七成……
六成……
按理说，感受到精神力不断耗损，林昊应该慌乱失措才对。
可是……
他仿佛没注意到，全身心投入在一件事中：不断把手指伸进，对方控制的暗灵气狂流，就好像是个自虐狂一般，任凭手指湮灭血流如注。
不够！
还不够！
此刻，林昊脑海深处浮现出，各种各样奇特的思绪，好比完全没关联的图片，以幻灯片方式播放。
比如，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比如，晨曦升起，万物复苏……
比如，阴阳交汇，生命萌芽……
紧接着，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日月珠的防御光罩。
赤红。
青白。
颜色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种代表着不同属性的能量，以太极阴阳鱼方式融为一体。
炽热如烈日……
冰寒如冷月……
精神力依然在消耗，如今只剩不足三成。
突然！
仿佛着魔了一般，不断把手指放入暗灵气的林昊，双眸中爆射出璀璨光华，其白如雪。
“我明白了！”
此前，处于感悟中的他眼神呆滞，这一刻却变得明亮如恒星。
与此同时，原本吸收暗灵气的聚灵阵，莫名其妙也改变了颜色。
如同一轮太阳悬于空中。
轰……
林昊思海之中，横在神武境界的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突破了！
关键时刻他终于晋级半步大帝！
只不过，跟想象中完全不同：起初连他自己都认为，身处暗灵气压迫的情况下，领悟的肯定是暗之力，结果……他反其道而行之，领悟的竟是光之力。
光与暗，恰好相对。
在背后操纵暗灵气的是顶尖大帝吗？
不！
那家伙连一重奥义都没掌握，否则早就用奥义斩杀林昊。
可是……
既然修为没那么高，为什么能操纵如此庞大，让人叹为观止的暗灵气？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跟林昊情况一样，领悟了属性之力。
林昊认识很多半步大帝，甚至还认识真正的大帝，但是他从没听说有任何人，能够领悟九种属性本源——其他人突破帝级的领悟，跟九系本源并无关系。
林昊呢？
在飓风中他领悟了风之本源。
在海域中他领悟了水之本源。
在受焚神炎攻击时，又领悟了火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