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就见屋里一片狼藉,只有一个容蒙正半死不活躺在废墟之间,凑上去一看,他已经被揍得一脸的面目全非,把容婉吓得心惊肉跳。
容婉赶忙凑上前询问,“大哥,怎么回事,人呢?”
一想起来方才的事,容蒙气得直接呕出一口血来,恨恨道:“是老二……”
坏他好事也就罢了,竟然下手这么狠,打得鼻青脸肿都是小事,重要的是……
容蒙扶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右手,痛呼一声,“我,我的手……”
一想到手很可能废了,容蒙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容婉吓得不知所措,她明明设计好了,还觉得肯定万无一失,怎么现在事情不但没成,反而大哥被打成了这样!
大哥指认说是二哥打的他。
这么说,是二哥把谢云窈带走了?二哥竟然为了那女人,把大哥打成这样……
容婉脸色愈发难看,她赶忙回过神来,招呼仆人和婢女,“快扶世子回府,找大夫!”
至于外头被容婉叫过来捉奸的那些世家贵女们,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窃笑出声。
“容世子今日好歹也是‘寿星’,怎么被打成猪头了。”
“容大姑娘不是说让我们来看好戏么,原来就是这场好戏?”
“也不知是谁,下手也太狠了吧,啧啧啧,实在惨不忍睹。”
“……”
容辰也是听闻动静,随后赶过来,看见大哥被二哥打得那么惨,顿时啧啧叹息,还真是自作自受。
*
另一边,容堇横抱着谢云窈,为了避开人群视线,几乎是飞檐走壁,快速离开醉霄楼,最终钻进马车里,车轮滚滚,朝着昌乐侯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谢云窈迷迷糊糊地,从锦袍之内探出个脑袋,仰着头,眼巴巴看着容堇。
她娇柔的嗓音询问他,“容二哥哥,你怎会来?”
容堇垂目与她对视,深邃瞳孔之中映照出少女绝美的容颜,低哑的嗓音回答,“我不是答应过会保护你。”
是上回相国寺时候答应的,那时候他没有做到,还被谢云窈生气骂了一顿,然后就不理他了,可是这回,他做到了。
分明只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可谢云窈心下顿时一股暖流涌出,一时汹涌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绽放开来,脸上也自然而然流露出如花娇笑。
谢云窈喜滋滋地,不管不顾,一头钻进容二哥哥怀里,依偎在他宽大温暖的胸膛上,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他胸腔之中剧烈跳动的心,似乎找到安全感,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她口中还呢喃着,“二哥哥……”
那般娇音婉转,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容堇沉思良久,终究还是开口,轻声说道:“上回相国寺是我的疏忽,让你险些遭受牵连,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好不容易出口的一句话,却没有得到谢云窈的回应。
容堇以为她还要生气,低头一看才知,小家伙根本没有在听,早已经蜷缩在他怀里,呼吸均匀,沉沉熟睡过去。
他视线落到少女脸上,一眼就瞧见,她那两片唇瓣微微撅起,仿佛熟透的樱桃般,鲜红水润,似乎正在诱人品尝。
他不禁心头一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不知,与梦里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精分小剧场:
容二:我突然有一个邪恶的想法……
宿离:不,你没有,你不想,不许碰我的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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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容堇久久注视着她,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少女细嫩精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蛋微微抬起来一些, 二人面面相对,调整好位置。
闻着她口中呼出一缕缕带着酒意的香气, 仿佛什么致命蛊惑,男人心下愈发燥热, 难以自制地, 缓缓低下头,喘着粗气, 一点一点朝着她凑近。
眼看快要鼻尖碰到鼻尖之时,他又猛然一怔,停顿动作,渐渐拧紧眉头,陷入沉思。
他手背上, 赫然还残留着刚才殴打容蒙留下的伤痕,可此刻他的所作所为, 跟容蒙那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那小姑娘岂不是, 刚逃狼窝,又入虎口?
虽然说,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或许,比起容蒙还要禽兽不如。
可是,想到恶心的容蒙刚刚对她不知做了什么, 他顿时额上青筋突起,紧紧握拳,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至少现在不是下手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躁动,就这么搂着她,看着她安安静静熟睡的模样。
容堇一路护送着谢云窈,回到昌乐侯府门口,将她交给秋月,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临走之前,只稍微叮嘱了几句秋月,回去该如何应对。
秋月也来不及多想,背着昏迷不醒的谢云窈,迈着飞快的步子,一刻不停的回到云锦苑闺房,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慕青双听闻消息,也急匆匆赶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秋月也只知道个大概,是容世子和郡主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容世子还企图轻薄郡主,还好容二公子及时赶到,把郡主送了回来。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需等谢云窈醒来才知道。
秋月按照容堇叮嘱的话,不该说的便只字未提。
慕青双得知谢云窈差点被容蒙轻薄,脸色惨白,她一直守候在女儿身边,一步不曾离开。
大夫前来看过之后,说谢云窈是中了迷药,只需睡一觉醒来,等药效过去便会没事了。
听闻容蒙那个卑劣无耻之徒,竟然还给谢云窈下迷药,气得慕青双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她就知道,容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东西,就不应该让女儿与他们来往这般密切!
容蒙那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想娶她女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
另一边,定国公府。
容婉也正急急忙忙将容蒙送回府,还叫来大夫替他疗伤。
容蒙伤得很重,掉了两颗牙,鼻梁被打碎,还断了一只手,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一向冷静自若的慕青燕,眼见着自己儿子被人殴打得如此面目全非的模样,也控制不住彻底暴怒了,喘着粗气询问,“是谁打的?”
容婉自知闯了祸,心慌意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还是旁边的奴仆回答,“是,是二公子……”
得知竟然是容堇那个孽种,把她儿子打成了这副模样,气得慕青燕浑身发抖,跌坐在了一旁软榻上。
她的五指成爪,死死捏着桌角,似乎想把桌角给硬生生捏碎,清冷的脸上,目光渐渐阴狠下来。
这个孽种,十年前被撵走,就是差点把容蒙给掐死,现在回京还不到两个月,竟然又对容蒙下此等狠手。
一想起来,慕青燕便觉得悔不当初。
她早就应该除掉那孽种,永除后患!
原本十五年前,那孽种还只有两岁之时,慕青燕就已经差点得手了。
当时她眼睁睁看着那孽种咽了气,还以为事情万无一失,谁知那孽种命大,竟然没死透,又被老定国公让人给救活过来。
从此之后,那孽种便一直养在老定国公膝下,她也再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十年前,老定国公的葬礼上,容堇与容蒙起了争执,容堇竟然痛下杀手,差点掐死自己大哥。
当时慕青燕就又动了杀心,深知这孽种若是不除掉,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可因为那时候容三爷正好回京送葬,提议要将容堇带去北疆磨砺,慕青燕寻思着,让他死在战场上也好,就同意了。
谁知十年过去,那孽种不但没死,反而还立了大大小小无数功劳,被皇帝亲自召见回京,如今年纪轻轻,便被任命正四品的折冲都尉。
相反,她儿子容蒙同样的年纪还一事无成,文不成武不就……现在竟然还被打断了一只胳膊,也不知还能不能治好。
一想到这里,慕青燕简直痛心疾首,一把掐死那孽种的心都有了。
容堇回府之时,立即一群带刀侍卫蜂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可是对上容堇的凛冽目光,想起来他把世子打得这么惨,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泄了气,无人胆敢上前。
领头之人也是底气不足,战战巍巍的对着容堇说道:“夫人有令,押二公子前去问话,还望二公子跟我等走一趟。”
他特意加重了“押”这个词,分明就是把容堇当成罪犯对待。
容堇不屑的冷嘁一声,倒是泰然自若的模样,跟着他们一起前去主院,迈步进入正屋,所有侍卫都远远看着,根本没人胆敢“押”他。
明明外头是青天白日,阳光明媚,屋里却是显得阴暗寒冷,静寂无声,死气沉沉的气氛压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定国公容启得知世子被殴打的消息,也是刚刚从外头赶回来,一身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此刻正一脸沉凝,端坐在上方。
旁边坐着的慕青燕,面色铁青,目光凶狠,直勾勾瞪着容堇,似乎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剥皮抽筋了。
一进来,容启便指着地面,厉喝一声,“逆子,给我跪下!”
容堇身姿笔直,半点没有示弱的意思,反问:“不知儿有何过错。”
慕青燕恨恨咬牙,呵斥说道:“你把你大哥打成这副模样,还不知有何过错?”
又侧目对着容启,“公爷,你也瞧见了,阿蒙被他打成重伤,半条命都没了,今日你若是不为儿子做主,别想就此一了百了!”
慕青燕向来强势,容启在她面前说话也有些没底气,颇为无奈,指着容堇质问,“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对你大哥下此毒手!他好歹也是你兄长,血浓于水,你怎可将战场上那些作风带回家里来!”
容堇满目轻蔑,不冷不热的语气,反驳说道:“父亲质问我之前,倒不如先问问清楚,大哥到底做了什么卑劣无耻之事。”
容启一脸疑惑的皱起眉,似乎在等候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