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莫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吐出两个字：“严重。”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寒阡晓的房门，像是透过房门在看里面睡着的人。
在寒莫琛看来，某个小家伙擤鼻涕能用掉三卷卫生纸，这情况就已经是严重中的严重了。
是一定要被他勒令在床上好好躺着休息的。
这样的寒阡晓……
又怎么可能在昨天病的最严重的时候，偷溜到学校上了一堂课的？
“啊！很……很严重吗！看医生了吗？”班主任的语气中满是焦急，还带着一丝悔恨，“早知道我昨日一见到他，就应该亲自送他去医院的，我居然还让他生生听完了我的一堂课，真是太不该了！”
寒莫琛：“她昨天……什么时候去的学校？”
班主任微微讶异：“寒先生是不知道的么？哎呀，我早该想到了，这孩子铁定是背着您偷偷来学校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刚接到您的请假电话以后，便在教室里看到了他呢。”
寒莫琛兀自推算道：“早上，第一节课。”
班主任道：“对对对！我昨个儿就是上9班的第一堂课，看到寒阡晓同学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这孩子真是有心了，生病还要听完我的课。”
寒莫琛：“……”
班主任：“寒先生，说句惭愧的话，我以前真的没有发现您家孩子竟然是一个这样礼貌懂事的孩子，但昨天他说是为了专门听我的课才撑着生病的身子去学校的，这艰苦奋斗、不怕吃苦的精神，在我那个年代啊，是要被全校表彰，佩戴大红花的！”
寒莫琛对于班主任那一句“您家孩子”特别受用。
复杂的心情跟着好了几分，接过话道：“她一向懂事。”
刚从公司回到别墅，上楼梯上到一半的卓秋，听到寒莫琛的这句话后，脚底差点踩空摔下去。
堪堪扶住楼梯栏杆，就听自家少爷对着电话继续道：“我家晓晓都上了大半学期的课了，您现在才发现她的乖巧懂事，也太晚了些。”
卓秋：“……”
少爷的潜台词是在说：你们真是有眼无珠吧？
班主任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赶忙道：“是是是！是我疏忽了对我们班学生的观察和照顾，等寒阡晓同学病好了回来上课，我一定多多关心照顾了解他。”
寒莫琛幽幽地道：“不必，您只要知道我家晓晓的好就够了。”
班主任：“……”
挂电话前，寒莫琛最后说了一句：“佩戴红花就算了，晓晓不喜欢戴那玩意儿，不过……全校表彰一下，也未尝不可。”
班主任：“？？？”
寒莫琛突然勾唇：“毕竟她什么都好。”
……
挂了电话，寒莫琛的目光正好与怔在楼梯中央的卓秋对上。
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对劲，轻描淡写地打了一声招呼：“回来了，锅里还有晓晓吃剩的半碗粥，去吃吧。”
卓秋眼皮微微颤了颤，对于吃小布丁剩下的东西没有半分怨言，默默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