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文飞把自己脱光光站在秦素刚使用过的玻璃洗浴间里,才想到一个问题,和HIV暴露的人用一个浴室应该没问题吧。
想了想之前黎医生的回答,他想,应该没问题才对,但要是和HIV感染者用同一个浴室洗澡,可以吗?
这个问题也可以问一问。
也许,就要为和秦素在一起生活多做一些准备了呢。
大概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所以两三分钟就匆匆洗完了,以免在玻璃洗浴间多待。洗完后发现自己没衣服穿,也没毛巾用,因为秦素擦身过的毛巾,他有点介意。
他只好浑身湿淋淋地出了浴室,去找秦素。
秦素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宽松的家居裤,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揭开了胳膊上的纱布,想给伤口再次消毒。
不得不说周洵处理伤口就是专业,为他包的纱布敷料和敷贴都包得特别好,即使在关节上又经过了一整晚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要秦素自己来包,他就发现问题特别大了,他不会给自己弄。
伤口处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甚至结痂了,但因为之前这里感染过,消毒后,还是需要包起来。
抬起头来,就看到刑文飞的身体时,他毫无准备,震惊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刑文飞也很无奈,“我忘了我没拿衣服进去,你这里有新毛巾和衣服吗。”
秦素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摊处理伤口的东西,对刑文飞非常无奈,他自己身体明明很不舒服,居然还要来照管刑文飞?
他皱眉说:“你不要过来碰到我的东西,需要毛巾和衣服,你自己去我的衣柜里找。阿姨应该放好了的。”
他的房子,因为使用率不高,保姆阿姨每周末才来为他家服务一次,主要是做保洁,还会为他整理一下衣服。
秦素这种单身汉,不喜欢买白衬衫和正装西裤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衣服需要熨烫,而他不爱所有需要熨烫的衣服。
但在诸如重要报告会或者参加重要会议时,以及接待重要客人时,必须穿正装,他也有准备几套这种见人的衣服,而他自己根本不懂打理,于是只好交由保姆为他做。
刑文飞看他一直拿着无菌敷料在向那结痂的擦伤上比划,就说:“你等我去穿了衣服,就来帮你包扎伤口。”
秦素很怀疑刑文飞在这方面的能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结实的胸膛腹肌到人鱼线,以及两腿之间那东西上扫过,他不由红了脸,因为不可否认,刑文飞身材真的非常好,在所见的所有真人里,刑文飞已经是秦素所见过的顶配。
他转开了视线,说:“你不冷吗,快点去穿衣服。”
刑文飞见秦素居然会对着自己的身体害羞,不由有种荷尔蒙激增的感觉,不过这种精虫上脑的不理智在看到秦素桌子上摆的那些消毒和包扎的东西后就散去了,他的心下一沉,赶紧去了秦素的卧室里找衣服。
秦素的所有衣服都比刑文飞的小了一个码,所以刑文飞最终只找了一条秦素穿久了而宽松的睡裤穿上,上半身只能穿了一件他的大一点的背心,出来对秦素说:“秦素,你的衣服我没法穿,我让家里保姆送一套我的衣服来你这里,可不可以?”
秦素认识刑文飞的那个保姆,因为之前秦素有一次在刑文飞那里过夜,被刑文飞折腾太久了,第二天早上睡死过去,等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他就在客厅里和刑文飞那个保姆相遇了。床上那么乱七八糟的,保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刑文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素有点介意这个事,但出于涵养,他没有直接拒绝,说:“你没告诉她这里是我的家吧?”毕竟自己是老师,影响很重要。要是刑文飞的保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出去乱讲,那怎么办?
刑文飞除了在生活自理上有些低能外,其他事情上脑筋一向转得快,他知道秦素介意什么,就说:“她不知道。我说是一个朋友家就行,她不看到你,就不会多想。”
秦素看刑文飞的确没法穿自己的衣服,这才答应了。
刑文飞去给自己的保姆打了电话讲了事情,又发了这里的地址给她,就来给秦素包扎伤口。
秦素还是有点不放心,怕刑文飞的手接触了伤处,虽然这样不可能有什么感染,但他还是说:“要不,你戴着手套吧。”
他从医药箱里拿了无菌手套给刑文飞,刑文飞坐在秦素身边,愣了一下后就戴了手套。
戴着手套的刑文飞,动作依然很笨拙,秦素感受到那层乳胶手套膜碰到自己的胳膊,也有种怪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和刑文飞的关系,永远像隔着一层东西不真切。
而戴着手套刑文飞在废了两张敷贴后,依然没有做好。
这时候,客厅大门被敲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秦素一想,说:“可能是周老师,他昨天说要过来。他包扎伤口比较在行,让他来包吧。”
被嫌弃的刑文飞看了看手里的纱布敷料,在秦素的胳膊上蹭了那么久都没包好,他的确是应该做些这方面的练习再来给他包。
看秦素要起身去开门,刑文飞赶紧站了起来,说:“我去开门。”虽然是给可能的情敌开门,但因为自己做不好事,刑文飞便也只好去打开门欢迎来人了。
开门之前,秦素又叫他:“注意把手套脱了再开门。”
刑文飞很少被别人吩咐做什么事,都是他吩咐别人,所以从昨晚开始至今被秦素吩咐来去,他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现在都没意识到被秦素吩咐算什么问题了。果真,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好。
打开门,不是周洵,而是秦素的学生高岷风。
刑文飞不认识高岷风,疑惑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