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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谢澜就和夏聆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好久,以前倒不是没有这样聊天过,但那时候聊得,基本上都是正事,谢澜用的也大多都是敬语,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轻松随意?
当谢家大门出现在谢澜视线里的时候,他发过去了一个“我到了。”
直到接到夏聆放过来的那句,“我知道了,记得要来陪我吃夜宵啊!”才关掉了通讯器。
不过进门之前,谢澜又打开通讯器,打了一句,“我会尽快的!”准备发出去的时候,谢澜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加上了一句,“等我。”
发完之后就立刻关掉了通讯,在外面停了停,等脸上的热意消散之后,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而刚刚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准备处理政务的夏聆,听见了熟悉的提示音,反射性地打开通讯器之后,大脑才提出了抗议,说好的接下来专心处理政务的呢!
看着标明为谢澜的那个通讯,夏聆有点儿纠结,脑子里仿佛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想看吗?
想!
那就看!
_(:з∠)_理智小人还没出场就已经被感性小人给踹下去了。
短短一句话,夏聆愣是看了五分钟,他的视线停在最后的那个等我上,像是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谢澜很少会对夏聆说等我,夏聆听谢澜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先走,别等我!”
那时候,他们君臣;而现在,他们是夫夫,是伴侣,以后也会成为亲人。
夏聆伸出手,在虚拟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出了几个字,又删除了,最后跳出来一个(*^3^)的颜文字,发了过去。
等会儿,没等到谢澜的回复,夏聆关山了通讯器,大概,谢澜已经和谢老将军聊起来了吧?
***
回家之后,谢澜脱下外套挂好,换好拖鞋,先走进厨房,泡了一壶红茶,然后端着那壶红茶去了谢泽榕的书房。
“叩叩叩。”
“进。”谢泽榕声音刚落,谢澜面前的门就发出了“咔擦”的解锁声音,而后缓缓向两边分开。等门彻底分开之后,谢澜才迈开脚步。
“父亲。”谢澜正准备将托盘上的红茶放到书桌上,却被谢泽榕制止了。
“阿澜啊,来,坐。”谢泽榕拉着谢澜,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谢澜也从善如流地将红茶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给父亲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谢泽榕将茶杯端起来,嗅了嗅香气,感慨道:“咱家里,也就你泡出来的茶最香。”
谢澜微笑,没开口,他隐约能猜到父亲找自己谈话的目的,不外乎就是他和陛下的婚事。
果然,感慨了一番好茶之后,谢泽榕见谢澜始终不接茬,脸上有些不虞,将手上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发出了一声重重地“砰”声,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清晰。
谢澜神色不动,但他知道,父亲生气了。
“阿澜,”虽然生气,但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谢泽榕倒是很少用父亲的身份命令他去做什么,一是尊重,而是愧疚。
谢澜从小就非常独立,无论是学业还是任务,他都能完成地非常好,然而,谢泽榕对谢澜却一直非常愧疚,在谢泽榕还担任银翼军团的军团长的时候,谢澜其实应该和其他一些将士的孩子们一样,直接进入军校学习的,但是谢澜却选择了跟在夏聆的身边,而他,也同意了。
这是除了军校之外的第二条路,但是这种行为是一种另类的站队,同时,也是将自己的儿子推进了火坑,俞晓也因为这事儿跟谢泽榕整整冷战了一年。
谢家,在一开始就是站在夏聆身后的,而让谢泽榕能够做出这种行为的,除了夏聆本身的能力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夏聆的母亲——皇后奚璇。
那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女子。每当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谢泽榕都会这样说,当然后面还有一句,可惜命不太好。
奚璇皇后是夏聆那便宜爹夏珺的第五任妻子,只活了五十一年,在这个年龄一百五十岁的世界里,算是死的非常早了,不过,和夏珺的前四任妻子比较起来,又算是活得比较长的。
而在奚璇皇后死去没多久,夏珺也重病而亡,并且没有留下继位人选,几位适龄的皇子自然是蠢蠢欲动。
其实谢泽榕心里一直怀疑夏珺的死和奚璇皇后有关,但是没有证据,这个疑问就一直压在心里,就连俞晓都没有告诉。
谢澜说要跟在夏聆身边的时候,谢泽榕一开始拒绝地是斩钉截铁,但最后还是被谢澜给说服了,比如,谢澜是他唯一的儿子,没有谁会比他更加值得信任,以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谢泽榕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家的这个傻儿子就已经看上陛下了……那可是一朵大毒花啊!
夺位的那几年中,谢泽榕看清楚了夏聆的本质,他如同一朵盛开的千翼花(作者杜撰),虽然看上去美丽精致,但是却通体带毒,只是触碰一下花瓣,都有可能被毒死。
可以说,谢泽榕对于自己儿子和陛下,一直不怎么看好,但是婚事已成定局,他也不是当年掌握实权的人物了,对此只能无奈接受。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不那么愿意听,我也只会说一次。”沉默了一会儿,谢泽榕揉了揉额角,开口道:“陛下帝位刚刚坐稳,就传出了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我不否认你们之间有感情存在,不管是君臣之谊还是其他,但是在我看来,陛下但仍旧有可能是在利用你。”
“帝国四大军团,除了银雪军团是真正掌握在陛下手中的军团之外。其余的三个军团,银翼、银鸣、银淮,分别掌握在谢家、段家、祁家手里。祁家就是棵墙头草,当初情况那么危险的时候,祁星晖都摇摆不定,等陛下胜势初显的时候,又立刻掉头倒戈,哼……估计早晚得被陛下收拾了。”很显然,谢泽榕对祁星晖非常地看不上,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讨伐上几句。
谢澜接过了自己父亲的话,“谢家最开始就站在了陛下的这一边,而段家的银鸣军团……”谢澜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段魈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陛下身后的。”
当时谢澜一直跟在夏聆的身边,可以说是夏聆当时最亲密的战友与最信任的伙伴了,按理来说,这种重大的事情,夏聆是不会不告诉谢澜的,然而,谢澜确实不知道夏聆和段魈之间的合作。
当初皇宫内最危险的时候,谢澜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关键时刻段魈却带着一队精锐从外面撕开了口子,让他们最终等来了援兵。
陛下,对段魈似乎很信任,信任到连他都不能告诉,所以谢澜每次看见段魈的时候,总是会有淡淡的不爽,而现在,谢澜觉得有点儿酸。
“段魈这个人,我确实看不透,能将他收服,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谢泽榕道,“当年在军校,他比我大一年级,用兵奇诡,看着阴郁的很,虽然看着一副短命鬼的样子,但是命却比谁都大。”
“不过,”谢泽榕沉吟,“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我当年,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嗯?倒是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你还没有出生,本来有个任务应该是我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后派出去的却成了段魈。”
“那后来呢?”
“后来啊,那是对方的一个陷阱,等我们意识到之后,段魈已经消失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一个密闭的保险箱中,已经昏迷很久了,也幸亏他最后躲进了那个保险箱,不然可能早就在爆炸的时候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