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是他思绪太重,又或者是此处人太多,钱袋被扯下来纵岸竟丝毫没有察觉!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和勾在爪子上微微晃动的小钱袋,九千岁默默把它扯回沈玉仙的衣裳中,沉默不语。
没道理,他是神明那两个一个仙一个魔,擦肩而过如此近的距离实在没道理他们感觉不出来啊!
可事实又确确实实摆在这里,不免叫九千岁想:他们这是得有多走神,才能这样?
以幽怨的眼神从破洞处望着那两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将卿忽地停住脚步,往四周看去。
九千岁大喜,然而不待这抹欣喜的感觉涌到头顶,就听纵岸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走了?”
将卿道:“我似乎…感受到他在附近。”
纵岸凝神一会:“没有。想必你是太过想念了。”
将卿闭口一阵,重新迈开脚步。
九千岁愣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非……是我的神力出了问题?
思考间,沈玉仙已到了目的地。怕把九千岁闷坏了,他放下小花盆一手把他从衣裳中捞出来,口中笑道:“小狐狸前些日子我攒了点银子,就埋在我们站的这里,现在我们把他挖出来给你买点……”
话音戛然而止,九千岁不明白他为何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然而一抬头就发现他目光呆然地望着自己爪子上晃着的黑色小钱袋。
小钱袋鼓鼓囊囊,麒麟暗纹遍布四周,一看就知主人有多富裕,身份有多高,其次内部的银子定然不少……
对上他呆然且探究的眼神,小狐狸尾巴卷成球,心中咆哮:不!不!你听我说,我真是一只很正经的狐狸!!!
正在此时,纵岸和将卿走到另一处,见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时,他顿住脚步,对将卿笑道:“放轻松,一定不会有事的。怎样?要不要来一串?”说着手往腰处下意识地一摸——什么也没有。
纵岸:“嗯???”
将卿斜过眼:“……”
九千岁一挥小爪,心道:罢了,不解释了!随便用吧!
沈玉仙的面压下来:“小狐狸你究竟是怎么偷到的?”
九千岁差点用爪叉腰:偷?本千岁想要什么用得着去偷?这不是偷,是拿,光明正大的拿!
总之失主是找不到了,今日满载而归。
当夜九千岁像以往一样缩在沈玉仙的怀中,尾巴微微卷着小花盆,在打了五六个哈欠后,他在沈玉仙怀里找了个好位置,暂时抛开将卿纵岸为何感觉不到他的问题,下意识往卷着的小花盆那一看时骤然愣住。
一点青青的嫩芽芽镶在土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还有!此文现在重新整理了大纲,这两天会把近日欠缺的章节补上~
☆、颓枝重开日(二)
整整十五年都毫无动静的花盆终于有了动静,本该高兴的沈玉仙却愣了。
他呆呆地看着花盆中的点点嫩芽,几次伸出手想要检查究竟是花盆中的东西有了动静,还是不小心落到里面的绿芽,可伸了数次的手最终都没有哪次触摸到。
他一定很紧张,九千岁能理解。
静等了好一阵,沈玉仙才似调整了情绪,轻凝着眉拿起花盆,犹豫片刻后伸手摸了摸。
九千岁一直紧紧盯着他,生怕自己错过什么。沈玉仙摸过嫩芽,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复杂,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仿佛他很想仰天大笑一番,却又很想失声痛哭一次。
趁他情绪不稳,九千岁跃上他的肩头看了看,发现鲜嫩的青芽根部深深埋入花盆中,这也就是说明这个青芽是自花盆中长出。
想不到…他的花盆中,真的有东西。九千岁用心感受,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熟悉无比的法力。他脑袋有些沉,眼前有些花,心上恍若被蒙上一层纱,这股法力真的太熟悉,可惜就是想不起来是来自哪里……
刚想到“来自”二字,他眼皮一沉,软在沈玉仙的肩上沉沉睡去。
睡去时,他突然有一个疑问——想我身为狐族之神,什么时候会那么困倦过?
一定,是哪出了问题……
这一觉九千岁睡的很不舒服,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他突感一阵口干舌燥,微微睁眼发觉天丝毫未亮,仍旧是深夜的样子,而自己被沈玉仙紧紧抱在怀中。不想打搅他,九千岁试着轻轻挣扎却没挣脱他的钳制,便只好咂咂嘴巴,重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