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庭眼神一暗恋视线从李珺焱脸上移开，看向静灵。
“朕潜龙之时，你便情根深种，现在朕已为一国之君，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朕！还是选这个没有任何头衔的乡村野夫！”
静灵立在李珺焱身边，两眼冷漠的看向他。
“在荆国时，承蒙殿下关照。”
“你这是……选了他？”宁远庭眼有不甘，“为什么！他现在无权无势，你的身份又极其特殊，不光华夏国君，还有启国，匈奴！都对你虎视眈眈，如今放眼天下，唯有朕！才能护你平安！”
“皇上当真只是为了我着想，并没有其他私情？”
宁远庭唇微张，“朕……现在也是荆国国君，所行所为，也需从荆国出发。”
“那便不要说得如此无私，说到头，也只是为你自己而已。”
“灵儿……”
“别那么叫我，”静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与李珺焱一跃上了小鸢后背，“还有，我刚刚并非做选择，我喜欢之人，只李珺焱一人，爱皇上的谢灵儿，早已在日夜期盼中郁郁而终。”
他眼中有迷茫、有不解，眼睁睁看着小鸢带着那二人振翅飞起。
身后铁蹄不安躁动，但却没等到他下令动手。
“宁远庭，玥然劳烦你照顾，请你务必保他周全，若他有个万一，择日我便率领万兽，踏破荆国皇宫城门！”
第539章 新朋友
小鸢振翅飞远，背上的两个人也逐渐变成了黑点。
“皇上！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可是驭兽族圣女啊！”
“住口！朕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点！”
那侍卫惊了一跳，低垂下头。
宁远庭深吸了口气，扭头看向李玥然，朝他踱步而去，抬手轻拍他肩头，“没想到，她为保你，竟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叫朕好生羡慕啊……”
举步上轿，冷声道，“回宫！”
天空，流云如水。
“你与他……相识已久，多久……”
李珺焱忽然开口，静灵微怔，侧脸看向他。
风声呼啸，将他鬓边发丝吹的朝后倒飞而去，不知是风吹的缘故，那冷硬的面庞有些发红。
“回答我就好。”
分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没有回头，两眼直直望着前方。
“四年零三个月。”静灵眼底淌过一丝慧黠光芒。
他哼了一声，“倒是记得清楚。”
静灵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吃醋？”
“你听错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仍旧不正眼看静灵。
过了好半晌，听到他又开口道，“你与我相识多久？”
静灵憋着笑，佯装不知。
“不好意思王爷，我有点记不清了……”
“与他相识便记得清楚，与我相识便忘了，夫人真是好记性啊。”
静灵摩挲着手上指戒，笑容甜蜜，却不答话。
这李珺焱以为这女人定然听出来他气恼了，会来哄他，谁知等了好半晌也没听到那女人再吭一声。
心里那个难受持续发酵，最终憋忍不住，扭头回看静灵。
这一回头，正对上女人璀璨如星的双眸。
她眼中盛着笑意，凑近了他，轻轻嗅了一下，“王爷身上好大的酸气。”
“你戏弄我？”
看着面前男人恼羞成怒，静灵噗嗤一笑，开始顺他的毛。
“王爷多虑啦，我一心复仇，怎会记得那般无聊之事？方才那时间不过是胡诌的，原以为王爷聪慧，定能识破，谁曾想……”
他不光信了，还生气了。
李珺焱对她真是又爱又恨，一手扶额挡住自己这丢人模样，蓦的伸手扣住她后脑摁在胸口。
“如此调皮，看来为夫调教无方，等到了宅院，我再与你细细清算。”
静灵自然知道他说的“清算”是哪种清算，当下身子一僵。
男人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如此近的距离，静灵能清楚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李珺焱松开她，垂眸又问，“那可记得与我相识多久？”
静灵“呃”了一声，面上露出讪讪之色，“……记不太清了。”
李珺焱凝着她看了片刻，叹了声气，“也罢，不记得我的也不记得别人，也算公平。”
两人看了一路的风景，就这般赶回了江南。
叫小鸢落在城外，两人徒步进城。
才走了没多久，就觉得有些不妙。
这街道上的人，皆神色匆匆，但凡与人视线对上，便面色微变，加快脚下步伐匆匆离去。
李珺焱拦下一人，还没问话，那人就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啊，求你了！”
静灵连忙上前，挡在李珺焱面前，一手持了定神香，语气温和道，“你别害怕，我们也是这江南之人，只是出去了几日，不知这江南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们吗？”
那人情绪稳定下来，“这……”
静灵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人，“拜托了，告诉我们吧。”
那人没急着去接静灵手中的银子，反倒是又仔细瞧了静灵李珺焱一眼，迟疑道，“你们当真也是咱们江南中人？”
静灵笃定的点了点头，“前几日赵家小姐婚宴我还去了，谁知有怪鸟突降……”
那人这才放了心，从静灵手中拿了那银两。
“你是不知道啊，这短短几日，咱们江南出的怪事太多了！”
“哦？你且慢慢说，我仔细听着。”
“先是出了个怪物，又出了怪鸟，现在又出现了个怪人！”
“怪人？此话何解？”
那人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了一眼，凑近静灵低声道，“这我也不敢乱说啊，前些日子说了的人，第二日尸体就被扔在了城郊！身上全是被利爪撕扯过的痕迹，说是开膛破肚也不为过啊！”
“那此事，为何不可告诉外乡人？”
方才拦路，若不是说她是江南人，这人恐怕不会告诉她这些。
“要是让外人知道江南出了这种事，谁还来啊？谁跟咱们做生意啊？”
也确实如此。
“那……敢问这怪人，如何之怪？”
“分明是人，却长了双利爪，你说怪是不怪？”
“这是如何得知？”
“有人亲眼看到了啊！那人第二日就被杀了！传闻那怪人晚上还要出来捕猎，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那……”静灵还想再问，那人却是不肯再说，抱紧了怀中东西就跑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上前，她道，“你觉这怪人是什么来头？”
“极有可能与那日忽然狂暴的人有关。”
静灵“嗯”了一声，“不知他们又想搞什么名堂。”
“不管是什么，终究对你不利，小心。”
两人回了宅院，去看过红月连安之后，得知玄夜出门了，问他去哪儿作甚，红月也并不知晓。
“对了，阿信可有回来？”已经一连几日不见他人影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信前几日回来了，身上有轻伤，回来找你，你不在，呆了一夜又走了。”
“这小子最近究竟在干什么……”静灵皱了皱眉。
李珺焱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在府中好好歇息。”
静灵不想他担心，等他离开之后，便前去迎香居了解情况。
对于那怪人的事，奇达等人知道的跟静灵听到的相差无几。
“小姐，魂殿开始出手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静灵道，“现在，族人名下有多少资产？”
“有迎香居财力支撑，族人各处开店设坊，除却花楼，其余行业都有涉及，其中茶馆十五家，酒楼三家，成衣铺二十家，大小共计百余家，放眼江南，我等实力已经不弱于周家。”
“网还不够大，但是可以捞点小鱼，叫族人们隐秘行事。”
奇达眼下一喜，连忙拱手，“是！”
“两国交战在即，生意也不能落下。”
“属下明白。”
“灵儿姐！你来啦！”轻语兴冲冲跑进来，“我最近认识了个新朋友，我带你去见见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