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了又颠,一辆假车。
她心里默默哔哔,有些人,难道不知道假车开多了,也要被开罚单的吗?
但好歹,那颗碧云珠带来的紧张感,总算缓和下来。
虞棠说:“那你放开我……啊。”
她这句话,本来是撒娇的意味,但陆枭突然吮她下颌,最后一个“啊”字,她顿住了。
这个字,被单纯拎出来,带着她柔软鼻音,遽然,加重空气中的灼烫。
他低头,欺近她的衣领,从虞棠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
衣领松开,上面那抹淡红色的口脂,与衣服掩盖白净的肌肤,惹人遐想。
陆枭抬头,唇擦过她下颌。
这回,她看清他的神情,他颊边有不明显的、淡淡的红色,是灵酒后劲带来的,自然,也是赧意。
即使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他的耳尖,仍十分真实地出卖他。
绯红自他耳廓,再到耳垂,渐变到脖颈,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尤为漂亮,将他冷清的形象撕破一个口子。
虞棠方要叹美男时,却听他声音喑哑:“可是,还要帮你拿出碧云珠。”
拿、拿碧云珠?
他再说了一次,也让她确定,这个“拿”绝对不简单。
他低头,嘴角挑起她的衣领。
虞棠心脏跳得极快,被反剪着双手的她,就像一尾鱼最后的挣扎,身上一弹。
碧云珠顺着她光滑的衣服,往下溜。
虞棠:“……”
她又窘又羞,他说的“拿”居然是……她真的没有料到,完全在状况之外,夏目直到他再次低头。
大脑要生锈了,转不动了,为什么会这样。
从哪里学来的。
也太刺激了。
陆枭抬起一只手,他有些不熟练,动作却很优雅,很珍重地挑起那片衣领,往右一带,视线里,她肩膀的线条圆润完美,凝脂般,洁白又温暖。
好似看到虞棠眼里的疑惑,他啄她的耳垂:“觅云宗藏书阁三层,我遍览了。”
虞棠:“!!!”
她轻吸口气。
为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为什么,她就没有想过呢!
陆枭还是那个陆枭。
是她把重置化想得太简单了。
渐渐的,他脸颊上的红晕褪去,眼神直勾勾的,深暗的占有欲逐渐从他的眼神,再体现到他的动作。
虞棠就像煮熟的虾子,想躬起身,他却不许,带着点强势,很快腰带便丢到地上。
男人细语声,自帐内传来:“我教你双修。”
音尾余韵钻进耳里,叫人沉醉千百遍。
虞棠只觉天旋地转般,眼前的美人儿亦是沉迷其中,他眼里只有她,眼神不复往日清明,眼珠子偶变成淡红,合着那颗泪痣,妖异又勾人。
虞棠心动,意动。
身也不得不动。
“唔……”
那颗碧云珠顺着她的腰线掉出来,就在床边。
不知何时,厚重的衣袍掉在地上,袍角把这颗被遗忘的珠子带下去,咕噜咕噜地,滚开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皎洁的月光照着珠子,珠上有些微红色口脂,所以,他到底是“拿”到它,还是没“拿”到……长夜漫漫,有的是猜测的时间。
而月色,只能从碧绿色的珠子里,看到纱帐飘动。
双修分为身体双修和灵力双修。
虞棠可是拥有《秘笈》的人,再加上以前当老司机攒的各种知识点,她往往很有把握,再怎么样,新手该是陆枭才对。
但,这是头一次,她一败涂地。
身体好像不是她的,灵力也与她无关。
她仿若堕入一片汪洋,空气被挤压,渴望呼吸,使劲向上,却无能为力,争渡,争渡,惊起浪涛无数。
她之前如何撩他,现在他便如何奉还。
早知今日,她真该收敛。
*
温存许久。
床帐晃了晃,陆枭披着白色里衣,坐起来,他手臂一用力,横抱起她。
往常一个清洁术就可以解决的事,他不嫌麻烦,备了浴桶、毛巾,这水亦是暖腾腾的,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有这个习惯。
不清洗一下,她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此时,虞棠昏睡过去。
她呼吸匀称,睡得很深,眼睫湿润,被泪珠沾湿的。
所以,合该他代劳。
陆枭检讨一下自己。
确实有些恶劣。
尤其是在发现,他不是第一次造访这方温柔乡,有人捷足先登,那一瞬间,他虽然没有问出口,心中不愉,使出百般办法。
直到她柔声求饶。
但紧接着,他发现,那位让他嫉恨的“捷足先登者”,就是他自己。
他平白,喝自己一壶醋。
这醋渐渐变甜味,让他控制住自己。
灵力双修,会在双方识海里留下痕迹,他在她识海里,找到自己留过的痕迹,曾经的缠绵悱恻,可见一斑。
难怪会这么熟练,难怪会这么契合。
就像做过许多遍那样,他情不自禁,用全新的印记覆盖过去留下的痕迹。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时,才对她有一种难言的渴望。
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她双修过。
他曾想过,如果她早一天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可种种迹象,都在提示他,她确实早出现在他的世界。
这不是奢望,这是事实。
可又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没有她的存在呢?
“哗啦”一声。
将人抱起来,仔细擦干水珠,他拥着她。
就着耳垂的细痕,他厮磨片刻,眼珠子倏地浮上淡红色,看着她沉睡的侧脸,那抹颜色又被压了下去。
*
虞棠这一觉,睡到两天后。
双修也是一种修炼,过度的双修,自然十分累人。
最令她不爽的是,她累得手都抬不起来,陆枭却餍足极了。
他练剑身姿飒飒,比起九州大陆名器琉檀,他更像一柄长剑,清冷白衣是剑锋,锋芒毕露,风姿卓绝。
叫人完全联想不到他在床上就是个混蛋!
虞棠一锤栏杆,袖子落下,露出手腕上的红痕。
她连忙把袖子往下拉,靠,两天了,这玩意儿还不消……
他不再是纯情的小仙男。
他和过去一样,又一次遍览藏书阁第三层。
甚至为了准备大婚,他估计看得更多,虞棠是从他行动上体会到了,那种不由自主的快活,说不喜欢是假的,当然,她也有点害怕。
完全的沦陷,他全程掌握节奏,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还有一个烦恼,陆枭该发现她不是第一次。
她得想好,该怎么哄哄仙男。
除此之外,任何烦恼都比不上接下来这个,她去找歪歪求证:“歪歪,你一直说的世界线过渡,说不要刺激陆枭的记忆,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影响大吗?”
歪歪“嗯哼”一声:“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虞棠:“你还想不想要和员工搞好关系,搞定业绩?”
歪歪委屈巴巴:“不带这么威胁我啊亲亲,是这样的,我这边监测暂时没出问题,所以才没有出声提醒亲亲呢。”
又补了句题外话:“既然无碍,那亲亲就好好享受大婚的喜庆呗。”
虞棠:“……”
不了,已经足够了,再来一回“享受”,她怕是还要睡个两三天。
正和歪歪说话,她察觉身旁有人,回眸一看,是陆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在她旁边,背着光,泪痣在他眼尾,有些不明显。
虞棠撑着下巴,问:“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