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有辆马车挡了道,过不去了。”
“那绕路吧。”
“是,主子。”
蒋伯正准备牵马掉头,对面走来位着水红百蝶裙,掐腰对劲褂的年轻娇俏女子。
“师哥?是我呀,妍儿!”
原来是永宁伯府二小姐,谢妍,当年逼.婚,导致蒋烨落荒而逃的女侠!
年前她带了包袱,原计划去找师哥,可惜半路就被抓了回来禁了足,日日关在家。若不是娘今儿递牌子进宫去了,她也没有机会逃跑出来见师哥。
“主子,是谢二小姐。”
蒋伯敲了敲车厢门,通报道:这二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千万别搞幺蛾子啊!
牧野烦躁不已,扒拉扒拉脑袋,京城的苍蝇怎么不胜其烦?拍都拍不完?暴躁的牧小夫郎,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这会儿功夫,谢妍已经站在车厢前,客气的敲了敲窗:“师哥,我是妍儿啊,我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
狠狠的瞪一眼罪魁祸首,人家都来叫门了,总不能还躲在里头不出去吧?
“谢二小姐,幸会。”
牧小夫郎郁闷的推开门,换上温煦得体的笑容,殊不知,内心已经有上万头草.泥马在撒足狂奔…
“这位是?”
“谢二小姐,这是蒋某的夫郎,牧野。”
蒋烨跟着走了出来,哎,又惹夫郎生气了,晚上的饭后点心大概要被没收了。
“师哥,你回来怎么没去看我呀?妍儿每日都盼着你呢。”
谢妍瞪了眼牧野,直接忽略了这个抢她夫君的人,转脸笑眯眯和蒋烨撒娇,说着还伸出手去拽蒋烨衣袖。
“谢二小姐,请自重。”
“师哥,你以前都叫我妍儿的,怎么这次回来还生疏了?”
牧野不着痕迹挤挤眼,扬扬眉,撇撇嘴:妍儿?师哥,您可真温柔,怎么没叫我牧儿呢?啊呸,木耳一点也不好听。野儿?更难听!
“谢二小姐,我已经成亲了,往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别饭后点心,现在晚饭都没得吃咯,蒋烨懊恼不已,年少无知乱叫什么?
“师哥,你怎么能这样?背着我取夫郎就算了,现在连我们的关系都不愿承认了吗?”
谢妍强装的镇定瞬间崩塌,双目圆瞪盛满怒火,嗓音拔高尖锐刺耳。
随着眼泪不着痕迹掉下来,哽噎道:“我六岁第一次见到师哥,就认定了你,妍儿等了你十几年啊!”
牧野被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吓的一愣:瞧瞧人家这演技,说哭就哭,说吼就吼,简直收放自如,信手拈来,搁前世,妥妥的新晋小花啊。
“谢二小姐,慎言!”
谢妍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以为师哥是明白的,你回乡替母祈福,我就在京城等着,日日诵经为伯母悼念,可如今,你是要抛弃我吗?”
拜谢妍的河东狮吼,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将军怎么能这么无情?”
“是啊,谢二小姐真可怜。”
“师哥,我不信你这么绝情,是因为这个牧野?是他缠着你,对不对?”
牧野头痛欲裂,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要怎么接话?
“谢二小姐若无理取闹,请恕我门不奉陪。”
说完拉起牧野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无理取闹?师哥为这个田野村夫,竟说我无理取闹?他这般粗俗之人,哪里配得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麻烦让开。”
“呜呜…师哥,妍儿错了,你别生气。”吸吸鼻子,转过身,双目通红望向牧野,“事到如今,我也认了。谢妍愿意伏低做小,侍奉将军夫郎,还望将军夫郎成全我的拳拳之心,倾慕之意。”
说完就要往地下跪,吓得牧野赶紧去拦,手刚碰到袖子,“啊”的一声,那位谢二小姐就“扑通”倒在了地上。
“将军夫郎就能随意推人啊?”
人群里有个妇人义愤填膺的开了口,见有人出头,看客们越肆无忌惮了。
“简直是仗势欺人。”
“真没教养,哪里配的上大将军分毫?”
“依我看,只有谢二小姐这样的女子,才是良人。”
“就是,将军就该休夫娶谢二小姐。”
牧野从刚刚开始,额头就隐隐作痛,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瞧瞧这碰瓷碰的,还成全?老.子看起来就那么蠢,那么好欺负吗?
怒上心头的牧夫郎难得发了飙:“老.子配不上,你这种当街拦车,哭哭啼啼,拉着外男诉衷肠,毫无女德,不知廉.耻,自以为是,自甘堕.落的就配得上?”
吵吵嚷嚷的众人被牧野吼的一愣:“谢二小姐,难道你不清楚将军当年为何离京?或者,你不知道方子为何会泄漏?要不,我们当街坐下来,一桩桩一件件抽丝剥茧捋一捋?”
“抢了人家夫君,还如此诋毁个弱女子,难不成这就是将军夫郎的教养?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