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将东西收拾好正打算出门, 伸手拿着昨晚上放在桌上的钥匙, 眼尖地瞥见地上崩掉的绳链还有四处散落在沙发底的红玉珠, 眼眸一怔,放下手里的保温壶蹲下身将掉落的红玉珠一一拾起, 圆滑微凉的感觉让他一颤,眼神复杂看着它,这上面有灵气而且还不弱。
这是御影给观月的吧,月初记起之前观月提及的,下次见面得要好好会会这个御影了, 黑色的眸子微微一暗, 情绪一敛,将绳链和红玉珠一起放在衣兜里, 拿着钥匙和保温壶就往玄关走, 反正今天他们立海大比赛幸村又不去,时间还挺充足的, 至于这个珠子就留着他好好研究一会再还给观月。
医院里幸村坐在床上看着柳给他的资料, 眉头微蹙, 他们这周和冰帝的训练赛表现不是很好, 抬头看着墙上挂的日历上圈下的日期,心里带起一股无力,关东大赛他是赶不上了只能把希望压在弦一郎他们身上了。
淡淡地收回视线瞥见被子上手机的时间,幸村握着资料的手一顿, 褐色的眼里流露几许失神, 昨晚上发病的时候他好像依稀给谁发了短信了而且那人还回复他了, 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看清收件人是谁,等他今早上醒来的时候短信记录里压根就没有昨晚上的那条短信,但那种真实的感觉不会错,只是他到底发给了谁?柳还是真田或者其他人?
月初凭借着上次住院的记忆准确无误找到了幸村的病房,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微皱,刚刚上来时百合子小姐说昨晚上幸村又发病了这周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没有想到他的发病率居然如此频繁,之前都是偶尔一次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五月的手笔。
迟疑片刻月初脸色一变恢复原来的模样抬手敲响了房门,病房里瞬间出来温柔清冽的嗓音,月初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身病服脸色憔悴的幸村呆滞望着他,褐色的眼里带着诧异,深蓝色的头发垂落增添了几分病弱,幸村的神情微微一顿,视线落在他月初手里的保温盒,眨了眨不确定地问道,“观月,我晚上是给你发的短信?”
月初被幸村的话问懵了,瞬间又明白了,五月趁着幸村发病操控的这一切,黑色的眼眸里带着点点笑意,走过去,抿唇问道,“怎么,不希望我看看望你?”
“没有。”幸村收回心神,勾了勾唇笑道,目光看着他走过来,撑起身子坐直了,收起床上他翻看的书。
“感觉怎么样?”月初熟练地打开保温盒将鱼汤剩出来再递给他,半大的汤盅里奶白色夹着几朵香菜冒着香气,幸村看着面前的鱼汤,眼睛滚过一丝惊讶,也没多愣接过来汤盅,说了一声谢谢。
幸村拿着汤勺尝了一口鱼汤,鲜美润滑的鱼汤瞬间驱散他麻木泛苦的味觉,眼前一亮侧着眸看着月初坐在床边,之前就听赤也一直在念叨他表哥的手艺,看来还真是不错,微微牵动了一下,“再过两周就可以做手术了。”
“嗯哼,那还不错,这几天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月初看着幸村像只贪食的小猫一样抱着汤盅不撒手,勾着唇,眼底带着笑,眼神不停在他身上扫射,好像除了脸色白了脸也没有哪里不正常,为了防止五月偷袭不得不再三观察着。
精神力敏捷的幸村自然也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咽下软滑的鱼肉,抬头一脸担心的月初,褐色的眼里温柔更甚,抿唇说道,“除了发病率有些高外倒也没什么,怎今天一来就问我有没有事,难道出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赤也不放心,他们今天比赛想让我来看看你。”月初应声说道,把锅扔给了赤也小海带,反正背的锅就够多了不差他一个扔锅的。
幸村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浅色的唇瓣微微勾了勾,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们合宿怎么样,关东大赛有机会进全国大赛吗?”
“还算不错,我们网球部可是要在全国大赛上等你们,当然还有你,我们可是等着你重返赛场。”月初挑着眉头,思索着他们合宿的成果,总体来说他们还不错,球挨得不少自然也有进步,比起他们和冰帝合宿的总体效果说应该不错,他想要达到的目标基本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比赛蹭经验了。
幸村眼眸微热看着他,他们这么大的信心,大家都在等他……唇角的笑容更深,带出些许的期待,他也很期待他重返赛场的时候,不过这天应该不远了。
月初扫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五月动过手的痕迹,幸村如今的时运还是紫色的,虽然暗淡下来但时运值还是有些堪忧,毕竟这个手术可是关系到幸村的网球生涯。
月初卷着发尾猜想着五月的手段,眼里幽光闪烁,微微抿着唇角,不放心地对幸村说道,“有什么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叫医生或者打电话给我,不要硬撑。”
低着头继续喝汤的幸村手一顿,身子微微僵住,眼中噙着几许思量,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反问着,薄唇一动又合上了,点点头当做听到了,继续低头喝着汤,心底响起警惕,今天的观月给他感觉十分不对劲,观月似乎实在求证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关于他的。
体内的五月看着两人动着嘴皮子没有实质上的接触急坏了他,观月初不和幸村有所动作他无法通过媒介夺取他的时运,他没有办法夺取两个观月初的时运补充能量,那就只能去找其他人了,病重的幸村精市就是他最好下手的目标了,和观月初认识又有合理的关键点,趁他最虚弱的时候夺取时运是最合适不过了。
看着幸村面前的汤盅,五月眼眸一深,轻呵了一声,“还多谢你的鱼汤了,月初。”
两人心思各异想着事,月初守着幸村喝着鱼汤想着五月的计划,幸村心不在焉喝着鱼汤想着观月今天的目的,一时之间病房里除了轻微的碰撞声显得十分安静。
一盅汤很快见底,幸村起身想要放下汤盅被月初给拦住了接过汤盅还念叨着他,身为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
两人手指相碰时,汤盅散发着一股暗光灰暗的光芒照耀着整间病房,顿时两人眼里一片惊愕,下意识侧过头避开了刺眼的光辉,心头疑惑各异,还未来得及询问猝然两人头中一痛,嘴巴微张,猛然又各自倒了下去。
幸村偏倒在床,月初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垂下的头发遮掩着脸色惊讶的脸色,手里的汤盅掉下溅落一地,眼前突然一黑,月初感受着熟悉刺痛,脸色阴沉的可怕,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草,千防万防又被算计到了。
顿时暗光包裹着两人,一缕红光从暗光里飘出覆在幸村身上,霎时观月眉心里射出一抹白光涌向床上倒下的幸村,红白相争光辉更深许多,久久不散。
一个多小时后,幸村身上的红光吞噬掉最后一丝白光暗沉下去,房间里的光辉逐渐退下,半开的窗掀起了蓝色的窗帘拂进了房间吹起两人的发丝。
“幸村,幸村,醒醒。”
许久之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着,脑袋懵懵的,还能够听见耳边的几声轻呼声,好像是观月初的声音,幸村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迷蒙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瞬间一吓,瞬间惊坐起来,磕巴地看着他,“观月?”
“嗯。”看着眼前人点点头应下,幸村脸色一白,为什么观月会在他的身子里!!!
低头一看他穿着一身绵软的衬衫,伸手难以置信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上的眼镜还有他的发型,都无一不在说他成了观月初了。
幸村看着沉默的观月,微微抿了抿唇瓣,平复心境冷静下来接受着这个事实,微喘着气问道,声音略微有些空洞,饱含着太多的情绪,“我们互换了身体?”
“看样子是刚刚那束光的作用,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月初默了默,他刚才醒来也是很惊讶,五月居然真的算计他了,想通过汤盅夺取幸村的时运,结果反坑了一把他们互换了身体,时运还在,而且他刚醒来时查看到幸村的时运一点也没有减退反而隐隐约约颜色更深了,该死的五月,月初半掩住眼底的一片暗光。
想起那束莫名其妙的光,幸村眉头一皱,那束光是怎么回事?突然亮起然后脑中一痛醒过来就成这样了,愣了一会抬头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沉量,问道,“我们这样要多久?”
月初看着自己一身病服,白皙骨感的手背上还留下了针头的淤青,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嗯哼,不太清楚,那束光太突然了,也许过了这段时间就有机会换回来吧,这期间看样子就只能这样了。”
这五月简直给他捅了大篓子了,观月被他安排在体内昏睡,现在幸村又占据了观月的身体他成了幸村,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观月,万一发现了他都不知道作何解释了,想想都觉得麻烦大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的病……”
“没事,我正好体验一下,说不定另有收获呢,倒是麻烦你扮演一段时间,不要泄露给他们。”
月初看着幸村顶着观月的脸,紧皱眉,眼中带着复杂望着他,捕捉到他不悦的情绪,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幸村想说什么,他的手术安排在两周后,这期间他可能犯病,会替他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病人不好当但他的经理也没有那么好做,特别是网球部里敏感的一群人,幸村太具有侵略性了,风格做事都不像他,他倒是怕他被柳泽他们发现端倪到时候也不好解释。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咱们互换身体了,这段时间只能你充当我,我充当你瞒着其他人,有什么事也只有电话联系了。”月初沉默想着他和幸村即将过着交换人生,心里堪忧,半眯着眼睛和他商量着,打着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只能这样了。”幸村想了想,观月的安排的确是目前最适合两人情况的安排了,不过想起圣道鲁夫网球部那群人每次出现在观月身边,又勾了勾唇,当一次经理也蛮不错的,视线不由自主看着观月顶着自己那张白弱的脸,幸村眼里的星辉又暗了几分。
“你不用自责,这事情我也有错,毕竟汤盅是我带来的,只能辛苦你了。”月初敏锐地察觉到幸村的视线,抬起头来定定看着他,温和地说道,眼前的发丝有些微长,将他的眼睛微微遮住。
“我到没什么,倒是那接下来麻烦你了,如果坚持不下就就放弃吧。”幸村摇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望着窗台上青葱的盆栽,绿色的生机带着希望,他的希望,现在成了观月初了,幸村眨着眼敛下眼中泄露的情绪,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无力,现在观月成了他,他不得不想其他办法了。
“嗯哼,你觉得我成了你我还会放弃吗,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把我的事粗略给你过一遍吧,柳泽和桥本可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桥本。”
“桥本清野?”幸村挑眉问道,之前真田跟他说过这么一号人,和青学越前龙马有的一比。
“嗯,菜单我已经安排好了,训练菜单之类的你看着办吧,别让他们发现就行了,我这边也会尽力瞒住立海那边,争取交换期间不露底。”月初点点头,继续说道,他对幸村倒没什么要求,做部长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这人是幸村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赤泽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了,幸村可比他手段高明的多。
幸村一旁认真听着月初絮絮叨叨,唇角不由自主的翘起一丝弧度然后迅速的压了下去,他终于要回归赛场了,哪怕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这也足够了,不过多了解观月初似乎也不错,幸村看着眼眸晶亮的观月,暗暗想着,眼中带着一丝暗芒。
最后,幸村也教交代了月初,毕竟他们网球部也不好隐瞒,柳和真田还有仁王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送走幸村离开后,月初站在窗口吹着风,眼底带着些许的深沉与思量。
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接下来该要阻止五月?又怎么不借助五月力量下将他和幸村换回来,观月那边也是,只能祈祷幸村不要发现观月,更不要发现他最大的秘密。
一边缩在体内的五月愤恨看着两人,居然有人截胡了!
它消磨了大部分的力量就是为了夺取幸村精市的时运结果把观月初搭进去了,它动不了观月初现在又动不了幸村精市简直气死它了,还有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三翻四次阻止它坏它好事,之前观月初身上都没有这么强的灵力,也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御影正和乙比古说着什么,突然察觉到气息消散,脸色一变,来不及和他多说又再一次从他面前突然溜走,留下跳脚的乙比古直瞪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