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草筋疲力尽之下,只能倚靠着墙,脑中却是不停地思索着逃走的法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那魔相炎昭又回到了牢房,袖手一扬,拴着她的铁索便应声而断。
离草惊诧地望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似看出她的心思,炎昭淡淡道:“本相已传信与仙门,让仙门用魔尊的精元来换你。”
离草一听,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你想要魔尊的精元?!”
炎昭淡淡勾唇一笑,那笑却只是一种笑的表情,不带丝毫情绪:“那是我们的魔尊,要回他的精元又有什么不对?”
说罢,他手中便施了个禁咒,一道红光飞出,将她全身束缚住,而那根红光一直连至他的手心,如同绳索一般将她牵住,而后拉着她一道朝外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忽而转身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她颈间的吊坠上。
就在离草诧异之时,他忽而伸手一把将吊坠拽了下来,握在了手中。
“你做什么?!”离草禁不住一声急喊。
那可是师父送给她的胧月!
炎昭却是并不理会她,只一拉手中的光绳,将她拖了出去。
*** ***
而另一边,苍绯回到了魔宫,便接到魔兵守卫的通报:“魔君大人,那女子强行离开魔宫了。”
苍绯一听到这消息,当即变了脸色,厉声问道:“她去哪了?!”
“她离开前曾逼问过属下们怎样离开魔界,属下醒来之后四下找过,皆无她的踪影,属下猜想她也许是……”魔兵的话说到一半,便感觉到对面那刺骨的寒意冷冷的弥漫开来,不由生生打了个冷颤,连话都顿住没敢再往下说。
“离开魔界了么?”苍绯微微勾起了唇角,笑容却是异常的寒凉。
她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么?
亏得他好不容易压下怒火,想要回来再与她好好说。
结果,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袖中十指紧紧握起,几乎都可以看见上面的青筋。
他目光渐渐凝聚起来,似透着淡淡的哀伤,又似带着深深的悲愤。
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冷,有如秋冬萧瑟的寒风,良久才冷声开口道:“立刻给本君再在城内城外四处仔仔细细地找一遍,还有九黎祠那亦给本君派重兵严守,不得让她离开!”
“是!”魔兵一得令,立时应声退下,不敢再多留半刻。
此时的魔君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与寒意,实是太可怕。
苍绯独自立于殿中,有如一尊石像一般,面上全无表情。
宽广的长袖中,有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溅落在地面,绽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若是将她抓回,他定要将她手脚全都套上索链,就这样紧紧地绑在身边,看她还能逃到哪去!
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爱过,只有这一次,唯一的一次。
所以,一旦爱上了,不是至死不渝,便是玉石俱焚!
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
他是魔,他想得到的,就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他不会假惺惺地做出什么只要她幸福,便放任她去爱别人的虚伪之事!
所以,哪怕她心中没有他,他也不会绝不会放手!
“君上。”一声娇唤自殿外响起。
冰舞走进殿中,却是一眼看见了那不停滴落的血花,不由惊呼一声,几步奔上前,抓起了苍绯的手。
“君上,你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都流血了!”她一面替他止着血,一面心疼地紧紧纠起了眉心。
苍绯只冷冷地将她甩开,凝了眸淡淡瞟了她一眼:“你来这做什么?本君不是说过,没本君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入魔宫么?!”
冰舞脸色微微一僵,而后又堆起了一丝笑颜:“我听人说你带回来的那女人逼问他出魔界的方法,他害怕之下只能告诉了她神魔之井的事,然后她便奔去了九黎祠,看样子似是要离开魔界回仙门去了。”
苍绯一听得她这话,眸光不由一凛,立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急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用力很大,冰舞不由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眸底划过一丝暗芒,而后回道:“大约两个多时辰了,这个时间,相信她应该已经出了神魔之井,回仙门去了。”
苍绯眼眸一沉,狠狠甩开她的手,径直便朝殿外走去。
“君上!”冰舞见状忙追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就算追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她都这般绝情地离开了,君上你又何必再去找她?!”
苍绯周身一股强大的魔气散出,生生将冰舞震开:“滚开!本君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冰舞脸色大变,渐渐有些发白,眸中阴寒之色更重。
那个女人,果然还是要杀了她才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而苍绯则丢下她,一路朝九黎祠疾奔而去。
然刚至神魔之井的入口,便见御风自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银色的月牙型吊坠。
苍绯眸光不由微微一紧。
那是她的东西,一直挂在她的颈间,被她视如珍宝,可谓形影不离,但现在为何却会在御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