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八景。
华岳仙掌首一景,太白积雪六月天。骊山晚照光明现,雁塔晨钟响城南。灞柳风絮扑满面,草堂烟雾紧相连。曲江流饮团团转,咸阳古渡几千年
夏沫央没想到,自己还得了这般的机会,和阿珩在千年后共游这古都长安的关中八景。
“阿珩,我们先去哪儿啊?”
夏沫央也算是个很快能回神,又能从灭顶的阴霾之中抽身而出的人。
所以从这假夏儿的房里出来,被宇文珩抱了一路上了马车,等车子离开了内城郭,她也就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发散的眼神聚拢,这才知道这马车里还挺挤的。
阿珩看着她,一脸关切。却又好像不敢从这失神之中唤醒她,怕吓着她。
而这假夏儿也上了马车,她自然跟来了,看着突然起了魔怔的淑歌公主,不敢说话了。
似乎,方才已经被阿珩质问了一通。可是,她一问三不知。
她怎么知道这淑歌公主好好地是怎么了?
和她没有关系啊!
“淑歌你醒了啊?没事吧?”阿珩看得很仔细,连小夏的瞳孔之中有了光彩,已然回过神来都那么清楚。猛地就扶着她的肩膀问道,好像发现她方才魂游体外,根本不在这里一样。
宇文珩很吃惊,也很失措。
方才那么一下,就好像淑歌的魂儿不在这里一样。
他抓不住她,找不到她。这淑歌,好像只剩下了一具躯壳!
“啊?我,我刚才怎么了?”夏沫央自己还纳闷呢。
都已经那么久了,十二年了。她如何看着假夏儿背上的疤痕就失魂落魄起来。
好像,那刹那间的天旋地转,那剧烈的涤荡和冲击,便是将她彻底覆灭!
嘶,不觉颤了颤身子。
夏沫央都怀疑自己顷刻间是离开了这淑歌的身体,也难怪了让阿珩紧张了。
连着假夏儿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她一离魂儿,这宇文珩就把她当做了罪魁祸首!还没见过这王爷发火的模样。不是说夏儿是他的童年好友,青梅竹马?
如何,此刻受气的却是她?
假夏儿凝滞了脸色,她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还有这种无从插足,中山王和淑歌之间毫无嫌隙的亲密。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切,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样。
也和主人所说的不一样。
作为一个女子,她很羡慕淑歌。只有她,能让中山王殿下一惊一乍,忽而大怒,忽而大喜,一心牵念着。
看着他们二人在马车里相拥相依偎,这假夏儿却是转头看向了马车窗外。
他们先去最远的华山,看华山仙掌崖。
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再慢慢领略其他七景。
本来是为了让她接近中山王殿下而设下的游览路线。可是,似乎她才成了多余。
不是说,男人都喜新厌旧,只知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然而,现在落寂的却是她啊,始料未及!
嗤笑着,这假夏儿却是在笑着自己。自作聪明,她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淑歌,我们先去游览华山,然后回来,再一处一处看过来,好不好?”
宇文珩紧紧搂着她,好似怕小夏就这么消失了。
他方才,真的感到了淑歌的离开。好远好远,离着他十万八千里,不,应该是更远才对。
她好像已经不在他的面前,不在他的身边。
他的淑歌,怎么可能会忍心离开他呢?
“淑歌,你不会离开我的吧?”宇文珩坐在马车上,搂着自己的女人,他问得有点傻。
可是,却那么认真,一点都不含糊地。
“啊?阿珩你发什么傻?我这辈子霸定你了!你赶我走我都不走!”夏沫央终于恢复了正常。一把抱住了环住了阿珩的胸膛,这般坚定果决说道。
抬眼还瞄了下这假夏儿,大有她不死,其他人连阿珩的衣角边边都别想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