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胭脂不见了?那这让我家姐姐怎么登台啊?这么素面朝天?舞台上的灯盏一聚,可不就和个惨白的病人一样了?”
阿史那燕很是气愤嚷嚷道,她刚才第一个出场的时候,这胭脂水粉都很齐全啊!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少了一些。这手脚不干净的宫人真可恶,什么不拿,就拿这最为要紧的粉色胭脂!
阿史那燕看淑歌也是一脸发怵,赶忙乱出主意道:
“要不,就借了这由头不跳了罢!就说今日人多眼杂后堂遭贼,这。。。。。。”
“那怎么行?难道还大动干戈说,这万国来朝的使者里有那偷胭脂水粉的贼?国之大体岂不是荡然无存?”
小夏当然知道箭在弦上,她这舞蹈非跳不可。
没了粉色胭脂嘛!其他的将就将就也未尝不可!
小夏上前几步,在这梳妆台前搜罗了一番。仔细看过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哪个贼啊,好像数好了脚步不偏不倚冲着她淑歌公主来的!
但凡能贴了面颊,做了那晕染之用的浅色胭脂这是拿得一个不剩。。。。。。存心找茬的不是?
看着这一溜的大红之色,还有艳蓝魅紫,其实这些颜色该都是用来晕染眼妆的。
谁都不会拿这些东西往自己的脸孔上染去!然而,蜉蝣朝生暮死,只求这霎那辉煌。
便是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些,又有何妨?毕竟,在那斑斓璀璨的戏台上,她不是淑歌公主,是那蜉蝣的羽翼啊!
透明到极致,短暂到极致。可是,却也空灵地超脱浮世!
如此一想,夏沫央反而得了启发和灵感。
她本来中规中矩是要让这宫女给她添了妆容,可是,此刻倒也不牢别人帮忙了。
她便是如此随性发挥地用这最是冶艳夺目的颜色,往自己的脸颊和眉目间画去!
一动手,让这阿史那燕和侍候的宫婢都目瞪口呆,拦都拦不住啊!
这是。。。。。。自暴自弃了不成?!
浓墨重彩,最绚烂的深蓝和着火一般的嫣红,还有那闪着朱砂亮片的胭脂,都是这如入魔怔的淑歌公主的首选!
。。。。。。
丝竹袅袅,终于响起。
这是南音,却奏响了这前朝汉代的古曲蜉蝣之羽。别出心裁,甚是绕梁不绝。
余音袅袅,舞台上的淑歌隐隐露了身形于那轻纱帐幔间。
千呼万唤使出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也让宇文珩殿下松了口气,他都已经坐不住要去看看后堂里发生了何事了!
淑歌的座位上,坐了晚到的宇文凛。
国宴当头,还有少股处月游兵频频骚扰疆界。他一时间军务繁忙,这才晚到了不少时候。
“阿凛你来得真是时候,淑歌这舞蹈,可是练得痛不欲生啊!你可以大饱眼福了。”中山王殿下这是自卖自夸,夸奖淑歌和夸他家女儿一样。
让宇文凛泛着酸味儿,揶揄道:“得了吧!我就是来看她出丑的!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能跳成什么样?”
呵呵。宇文珩倒也不和弟弟斗嘴,只是目视舞台,眼神里泛着柔光。
“这乐师,你帮淑歌找的?”平阳在这蜉蝣之羽一曲开始后,便已然沉了脸色。
丝竹雅乐,淑歌根本没有带了大梁的乐师过来。
所以,思前想后,只能是这林大人成人之美了。
“嗯。”林博卿点点头,他方才一直不太舒服,不过这南音起,婀娜身姿缓缓展现,到是让他全然转移了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