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炉里,燃烧的是浮萍加雄黄,便是在这个时代的驱蚊利器了。
也算是蚊香的祖宗一辈。
熏香袅袅,熏走了蚊子,但愿也能驱散恶灵!
小夏祈祷着,吞了口口水跟着奶妈一起勘察情况。
她以前是不信这些的。
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的便是她夏沫央。
“奶妈,有没有啊?没有对吧?肯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小夏喃喃道,自问自答,还甚是哆嗦地拖着奶妈的胳膊如是个孩子一样。
两人壮着胆子,举着灯盏在这偌大的破烂宫殿里到处察看。
气氛森寒,战战兢兢,挽着胳膊互相打着气。
小夏怕到不行,可也无处可去。
除了这喜善殿,这宫中哪里还能让她容身?
本来觉得也没什么,可一想到这冷宫里,破败如此多年。
之前也不知道幽禁了多少深宫废妃的眼泪和怨恨,难免怨气颇深,一想,便觉得瘆得慌。
到处都提心吊胆地看了。
只剩下这里间一处没有看了。
小夏和奶妈面面相觑,走到一处里间的门帘子前。
都找遍了,没有蛛丝马迹。
咕咚。
两人都不觉吞了口口水,觉得这是最后的可疑之地!
小夏抿了抿唇,觉得奶妈也很害怕,想想自己倒也不能总让奶妈身先士卒。
便是自告奋勇上前,一鼓作气大力撩起了这门帘子!
唰地门帘打开的声响,让小夏不禁皱缩起了眼睛。
紧张到视线都发虚,定睛一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个硕大的浴盆在里间摆放。
这是这个喜善殿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家具了。
呼。。。。。。
小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和奶妈两人这才转圜了神色,似乎平复了心情。
“没事了公主,就是听错了,别害怕。”
奶妈其实也挺害怕的,她是宫里的老人,之前就听过各种传闻。
喜善殿的故事其实不少,不过她不能告诉淑歌公主,怕她睡不安寝。
哦弥陀佛!菩萨保佑。
朝天双手合十拜了拜,奶妈祈祷了一下。
不曾料想这拜的不是菩萨,却是那枕着手臂横躺在屋顶上的秦国第一杀将了。
他翘着二郎腿,仰望星空甚是悠哉。
也不管自己惹起的余波未平,淑歌正在下方的殿中吓得惊魂未定。
便是笃定等着这碍事的奶妈快些走。
他和淑歌小别胜新婚,怎么能如此不识相呢?
夜晚,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颜色。
宇文珩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那张夫人离开。
从那房顶的窟窿低头俯瞰,淑歌这丫头可真会磨夜工,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了!
宇文珩是心火翻涌,着实憋起了一口欲求不满的闷气。
啧,还肚子感到了饿了。
他在皇宫里也东躲西藏了一日,这还没吃到淑歌,便先随便找些零嘴来解解馋!
宇文珩勾唇浅笑,一笑,这头顶的月华还羞了颜色,悄悄地,用烟云遮住了自己的面庞。。。。。。
“奶妈,我有点睡不着。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小夏总觉得今晚这喜善殿不太对。
好像不止她和奶妈两个人。
说不出道理,算是一种心惊肉跳的后怕。
奶妈掌灯都打算走了,被淑歌公主如此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便是也不舍得她担惊受怕了。
“好,奶妈陪你。不过就今晚!公主是大人了,不能总缠着奶妈了,让人笑话。”
张夫人训诫道。
“好!”
小夏高兴坏了。
往床榻里面挪了挪,腾出了半张空床让奶妈睡在身旁。
奶妈笑笑,看公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撒娇又怕孤单的性子改不了。
这空荡荡的殿中,有奶妈陪着她,小夏觉得很安心。
心也不慌了。
下面岁月静好,小夏睡得酣甜。
而屋顶上的宇文珩则是面无表情,好像生无可恋的模样。
死丫头,居然这样对他!
宇文珩是个记仇的人,他默默地把这笔账给淑歌记下了。
以期明日再让她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