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伤怎么样了?”
“兰老爷,这事儿咱们打算怎么办?”
正如兰老爷所言,今天是对兰家动手,明天就会是于家黄家,谁也不能幸免。
为此,每隔三五天两位就要来探伤一遍。
其实是心里没底,越发觉得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这个新知县的来历连兰老爷都不知道,还得写信去问陈知府。
而事情已经过了十天了,兰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实在不是一件寻常事。
“于兄黄兄,恩亮一直昏迷不醒,某实在没心情打理别的事情。”兰老爷的疑惑不比于老爷黄老爷少,因为房先生离开后都三天了,陈知府那边也没个指示:“只是,在下告诉两位,这个知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其目的大约也是银子,而胃口却是不小的。”
为何这么讲?
“他是捐官来的,倾其全家财力得了这么一个缺,自然是想要捞足本钱。”兰老爷冷哼道:“只不过他不知道开门一脚他就踢到了铁板上。我兰家岂是这么好惹的,回头一定要让他给个交待。”
要钱的?
胃口还很大?
这两点让于黄两家心有戒备,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
那怎么办啊?
总不能坐待他上门来索取吧。
真怕也旬兰三少的事一样,二话不说就直接打趴。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于老爷提议:“不如,我们去拜见一下这位新知县?”
“不一定会有好脸色。”黄老爷道:“你没听他们讲,上任第一天就让没品级的滚。”
这事儿三人都是听说过的,很明显的他不是合群的人。
“或许我们身份不一样,递个贴子试试又何妨?”于老爷道:“备份厚礼去敲门!”
看在厚礼的份上,没准儿待遇完全不同。
“我看于兄说的甚是。”兰老爷道:“这样什么都不做真是煎熬得很。”
正说着,就听人报说知府陈大人来信。
兰老爷当着于黄两人的面将信拆看,然后愣住了。
“兰兄?”于黄两位老爷忐忑不安:“陈大人怎么说?”
“陈大人说新任知县是朝廷认命的,我们要是觉得他做事欠公平可以上诉伸冤。”兰老爷自己都觉得陈长祥写这信太过于牵强了。
他们三家人在东林县哪是经得起明路检验?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估计着,是想让我们探探这位知县的底。”兰老爷想了想:“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于黄两位相互看一眼,然后决定按原计划执行。
兰老爷没有告诉他们的是,陈长祥的信最后一句话让他心生恐惧。
当晚兰恩亮醒来之时确实有派人出县衙,结果派去的人有去无回,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陈长祥给他提出一个要求,让他想办法再去试一下这位知县的底细。
他都办不到的事,让自己去?
兰老爷在心里问侯了他十八祖宗,正好于黄两位老爷伸头,灵机一动,就说这是陈大人交待的事。
很显然,这是在支使瞎子跳崖。
如果好,皆大欢喜;如果有事,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事,他依然是那个禀公处理政务的益州知府,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衙门那道门到底有多深,他还真是想知道呢。
颜如玉已经十天没出过衙门了。
她身边多了一个叫平嫂的三十开外的妇人。
对于这个人物的出现,小九是有几分紧张的。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平嫂的女人武功比自己高数倍。
又知道是金楚逍找来的,她就有一种自己要被代替的可能。
直到颜如玉说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保证自己不会让她离开小九才放下点心。
“都不知道你家爷什么时候才能将东林的事了结。”颜如玉百无聊奈得很,关在这个破旧的县衙后面就像是坐牢一般的。
这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当牛有人说要给自己打造金屋将自己藏在里面。
金屋没有打造好,自己却成了金丝鸟,破县衙所有的院子多少片瓦她都能数得清清楚楚了,更不要说从这里到厨房有多少步;从主院到公堂有多远的距离了。
十天时间足够她全部丈量完!
“主子,您多点耐心,应该很快的。”平嫂微微一笑:“您要是实在无聊,属下去给您叫两个人来儿唱曲儿解解闷。”
“不用不用。”颜如玉道:“我之所以想要出门主要就是想找个清闲的地方躲躲,最近几天我都被四个孩子折腾疯了!”
关禁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院子。
孩子们缠着她,她都没地儿可躲避。
早知道要关禁闭,她就选一个宽大一点的院子。
“东林县是最穷的县。”平嫂笑道:“除了县衙,就只有兰黄于三家的院子才大了。”
严格说来三家院子都比县衙大,而且还装饰豪华。
“怎么了,想搬到他们的院子去住?”金楚逍走了进来问道。
颜如玉没有鸠占雀巢的习惯,别人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才不想去住呢。
“爷想去。”金楚逍坏坏的说道:“县衙这破地方,爷算是住够了,搬一个地方如何?”
颜如玉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盘算,无缘无故的他绝对不会搬家。
“东林县有钱的于黄两家都来了,他们来拜见了本知县,讨好巴结。”金楚逍道:“爷想了半天,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搬到他们府中去住些时候。”
什么?
还真要去啊!
“爷带你出去玩玩。”金楚逍一脸的坏笑:“孩子们则留在县衙,小寒,这里就交给你了。”
啊?
小寒觉得责任重大,要知道留在县衙的不是老就是小,真要有事他的脑袋都没了。
“小九和肖双林也留下。”金楚逍道:“还有那个蒋秀才要保护好。”
金楚逍怎么也没有料到,他只是随口一提,结果那一晚蒋秀才就差点被害。
“爷,人给逮着了,果然是兰家派来的。”小寒后怕得很:“据他交行,兰家这次就是想要了蒋秀才的命,因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原告已死,被告也就不存在了。
兰老爷想着这才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