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末世之废物 > 末世之废物_224
  尖利的警哨声响起,原本歇着的人一跳而起,往防御墙上冲去。普通丧尸只能将基地包围住,但对高大坚固的防御墙就毫无办法了。变异丧尸不是没有,不过数量十分稀少,当然,就算只有一个,也能秒杀大部分的普通人和异能者,所以新教组织了人手专门应对,只要见到就会立即有人赶过去剿杀。故而最终造成损失最大的是变异动物,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又能利用强大的攀爬能力冲上高墙,更别提那些能够在空中自由飞行的。而基地却因为防线拉得太长,二十多公里的防御墙上都必须有人防守,以基地的总人数来算,每公里一万人都安排不了,何况其中还有十分之一是不可战的。而在凶残强悍的变异动物面前,能战的人数又要大打折扣。也就是说,防守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想要轮换着上场以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变异动物也会疲惫,更有畏惧退缩等情绪,无法持续进攻,否则是人都坚持不住。
  张易一刀砍在扑上来的变异蛇尾鹰的头上,刀刃没有在砍中的部位留下丝毫痕迹,但那变异鹰卷过来的蛇尾却在中途突兀地停下,而后无力地拉直,随着身体坠落向墙下。回头看到裴远被一条六头巨蟒咬住肩膀,忙急跨数步,刀锋横扫,斩向巨蟒大头之一。他因为没有觉醒异能,原本训练就比旁人刻苦,等南劭失去消息后,就直接跟苦行僧没有任何区别了。曾有某武侠小说,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在他身上或许也是如此。极度的专注,心无旁骛,终于让他找到了对付变异动物的办法。毕竟以他的力量以及手中的刀无论如何也无法砍破变异动物坚韧的皮和骨,所以他直接放弃了在变异生物体表造成伤害的想法,而是利用刀锋的冲击,透过头骨,直接作用在脑组织上,将其破坏,这样也就达到了目的。当然,想得到并不一定做得到,至少到目前为止,一行人中也就他能这样杀变异动物。
  “小远,到下面去!”敲掉变异六头蟒的一个脑袋,将其的怒火与注意力都拉到自己身上,张易一边闪身避开变异蟒锋锐的一击,一边冷冷地喝道。
  裴远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迅速从怀里掏出绷带将被咬伤的肩膀扎紧,却并没有听张易的话,而是闷不吭声地瞅准时机跳上变异蟒的背,单手紧紧将其抱住,然后用砍刀发狠地往它七寸上砍。他的力道并不够,砍刀所落之处连一点白都不泛,但是他还是在狠狠地砍,不要命地砍,仿佛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无用的废物般。
  这样的行为虽然没对变异六头蟒造成伤害,但仍然成功地激怒了它,就见它两个脑袋一弯,直接往裴远头上咬去,同时长尾翻卷,缠上少年精瘦的身体。
  张易眉头微皱,敏捷趋前,砍刀劈向已经临近裴远脖子的一个蛇头,紧接着手腕反转,横斩另一个,同时后仰拧腰让过攻向他的蛇头。另一边,戒嗔和肉塔陈见状也冲了过来,堪堪为他挡住变异蟒剩下的两个头。让人意外的是,戒嗔竟然一刀将蛇头给削掉了。
  等肉塔陈将刀捅进大张的蛇嘴里,从其脑后穿出时,张易也解决了变异蟒最后的一个脑袋,把被缠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断气的裴远救了下来。
  “和尚,你怎么变厉害了?”喘着粗气,肉塔陈胖手搭在戒嗔的肩上,问。
  将变异六头蟒的尸体踢进防御墙内,张易没有听两人说话,也没再叫裴远下去,不远处,常汉的一个队友被变异猴撕成了两半,肠肚内脏以及鲜血碎肉洒了一地,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像这样的惨景在防御墙上,在基地里随处可见,遇难者的同伴只除了在惨剧发生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号外,连为之哭泣哀伤的时间都没有,因为还有无数变异动物下雨一样落到墙上,基地里面。也许,下一刻,死的就是他们自己。
  有变异动物企图撞毁防御墙,土系异能者和水系异能者不得不疲于奔命,随时要将破了口子的墙修补好,再洒上水,让其冰凝。
  “师父教的内功,我练了一段时间,好像有效果了。”戒嗔的回答在耳边响起。
  肉塔陈嘶地倒吸口气,显然十分吃惊,“不是吧,你不是说你师父师祖都没练过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戒嗔自己似乎都有些糊涂。
  “和尚哥,要是这一回咱们能活下去,你把这内功的修炼办法教给我,好不好?”裴远有些落寞,又隐隐带着些许希望地乞求。现在几个人中,就只有他最弱了,他不想拖众人的后腿,否则刚才也不会死撑着不听张易的话躲到墙下去。哪怕明知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如果死亡能激发他的潜力让他拥有力量,那么他愿意一试。如果当初那个有办法让人觉醒异能的女孩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走,只因在末世行走时间越久,对力量的渴望越强烈,尤其是在发现变异生物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之后。
  “没问题。”戒嗔答得很干脆,完全没有保密的意识。
  一直阴郁着脸的裴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眼里有了期待。张易吐出口气,握刀迎向一头刚爬上防御墙的变异蜥。而正在合力剿杀一只变异翼虎的石朋三和徐婧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少了些许凝重。只要对未来还有期望就好,这两天小孩的自苦沉闷着实让他们有些担心,就怕他就此自暴自弃,如同刚才。要一直那样下去,在眼前这样恶劣的形势下,不用两天,就算几人全力相护,恐怕也保不住他。
  “大衍五十,其用四九,遁一不用。”病鬼闭眼坐在车内,没有看向他求助的李慕然,淡淡道。“世间之事,绝无必死之局。哪怕布局之人为神为仙,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李慕然有点发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隐约猜测,他的意思可能是云洲基地的人也并非是死定了,但是,她从其中根本看不到一线生机。“病哥,你有什么办法?”还是直接问吧。自宋砚下达要援助云洲基地的命令之后,她就没想过该不该反对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想自己能做什么。经达几个月的身体自我修复,她的异能已经可以再次使用,确实如病鬼所说的那样大有长进,不仅一次能带上六个人,而且极限次数已经上升到了十次。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可能把一个基地的人都搬走,所以最终还是跑来向在她心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病鬼征询意见。
  病鬼赫地睁开眼,定定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如果我出手,情况必然会坏上百倍千倍,你确定要我帮忙?”
  李慕然哑然,半晌,默默地走开。她知道病鬼一向是不想说话的时候是一字也懒得吐的,但只要开口,那就绝无虚言,所以最好还是相信他。现在情况已经很难了,再坏个百倍千倍,还让不让人活?
  傅儋三个跟在她身后,苦着小脸,绞尽脑汁地帮着想办法。病鬼叔不肯帮忙,他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高新区周边有陇仁市,新隆市,勤县,庆远县,高古市,章县几个城区。章县县城最近,只相隔十五公里,然后才是陇仁,有二十多公里,最远的则是新隆市,一百五十公里,这中间又有六个乡。咱们现在是在章县与高古市之间,前面无法通过,另一头则被阻断在新隆市,所以西北方的勤县,庆远县以及前方的高古市就不用考虑了,只能从新隆,陇仁,以及章县这三个地方入手。那么驻扎地就非常重要了,可攻可退这是必须的,总不能为了救人把咱们自己这许多人也赔上吧。”肖胜展开集车队众人回忆画出的高新区周边图,为宋砚分析。其他人都在检查装备和物资情况,为大战做准备。
  “这事交给你,我要先去看看云洲基地的情况。在我回来之前,不忙动手。”宋砚沉吟片刻,说。
  肖胜眼中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张嘴想劝阻,却被宋砚抬手打断,“我心中有无数。”眼角余光正好瞥到李慕然带着三孩子晃过,立即转身将人揪住。
  “行。”听到宋砚要自己带他去云洲基地,李慕然想也不想,很干脆地应了。现在整个车队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她的能力,她也用不着再遮遮掩掩,能够为大家做点事总是好的。
  千叮万嘱让三个孩子紧跟在病鬼身边后,宋砚这边的事情也安排完了,李慕然正要去抓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先伸手揽住了腰。她愣了下,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一路来背背扛扛,搂搂拽拽的也没少过,要介意还真介意不过来。
  “是往那边吗?”他们所在的位置离云洲基地已超过了二十公里,李慕然根本没办法探查到基地的位置,只能指着前面丧尸的行进方向问。她虽然是云洲本地人,但并没来过陇仁这边,所以不清楚高新区的确切方向。
  “西南。”宋砚摇头,所指的方向与她确定的偏斜了将近九十度。
  李慕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他的指点确定了一下落脚的位置,然后发动异能,下一刻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座石山的顶上。周围一片雪白,最近的变异植物也在三十米之外,只有头顶不时有变异飞兽滑翔而过,在扑下来时被宋砚出手灭掉。山下是一条穿山公路,或许以前常有人来往,没被变异植物占据,现在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李慕然根本不用放开精神力,一眼就看到石山另一边,矗立在一块环山盆地中间围着高大冰土墙的云洲基地。她回头看了眼,才知道公路在半途山坳处转了一个大弯,所以方向与她之前所看到的不一样。云洲多山,公路自然也不会像平原地区那样直来直往,拐来绕去才是常见。
  如同预料中那样,基地四周的空旷处都已经被丧尸和变异动物所占据,在盆地的上空,还有无数变异飞兽在盘旋。要想在这样的地方打通一条路,将基地里的人救出去,李慕然感到有些绝望。
  “主任,我们要进基地吗?”望向正仔细查看基地四周情况的宋砚,她小心问。
  “去。”宋砚没有丝毫犹豫。
  李慕然搓了搓被寒风吹得生疼的脸,精神力探出,对于她来说,能够用眼睛看见的地方,定位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但在这之前,她还是习惯性地扫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以免出现预料不及的危险。谁想这一扫查,竟扫出了一个意外之喜。
  当精神力漫伸到距离基地两公里外的一座长满变异植物的矮山丘时,她身体微颤,而后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甚至来不及跟宋砚说一声,已带着他出现在那个地方。
  正将张睿阳抱在怀里,跟嘟嘟一起蹲在变异林中看着基地,思考要怎么过去的南劭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张睿阳惊喜地喊出姨姨两个字,只怕他已经出手将来人击杀。
  事实上不止是他被吓了一跳,毫无心理准备的宋砚也被吓了一跳,嘟嘟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四周都是变异植物,想跑都跑不及了,只能浑身哆嗦着往南劭身后挪。
  “阳阳,你怎么乱跑,吓死我了!”紧紧抱住扑到怀里的张睿阳,李慕然伸手在小家伙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压在心中的担忧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唰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