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家老二敢在通州城内哄抬物价,背后必有后台。”柏轻音道。
“皇后的意思是刘太守可能和郑家老二勾结。”魏治洵想了想,这哄抬物价的罪名可不低,刘太守为什么要冒着大不韪罪名铤而走险。
“暗中查查刘太守不就知道了。”柏轻音道。
她对又怂又谄媚的刘太守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印象是一回事,当政者不能仅凭个人好恶,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她得用事实说话。
“好,听你的。”魏治洵宠溺的看着她。
突然,柏轻音想起迟迟未到来的月事,她想告诉魏治洵,但一想到,若真是有孕在身,魏治洵肯定不同意她像现在这般东奔西走。
不行不行,暂时不能告诉魏治洵。今天下午她还要去通州城正街施粥。
发觉她情绪有些不对,魏治洵摇了摇她的身体,问道:“轻音,你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有些查。”
“可能是没有睡好吧,没什么大碍。”
“你好好休息,下午施粥的事情,安排别人去做吧。”魏治洵说道。
柏轻音:“不行,本宫过去可以让百姓们知道陛下您对百姓的重视,本宫是一国皇后,只有本宫过去才显得有诚意,才能收服更多的民心。”
城中的百姓对大魏军队迟迟不肯救援的做法,产生了巨大不满,现在若不笼络人心,日后后患无穷。
“那辛苦皇后了。”魏治洵将柏轻音紧紧搂在怀中,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现在局势不稳定,城中或许有混进敌国的奸细,朕多派点人保护你的安全。”
柏轻音答应他的做法。
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赵月可是做梦都想要她的性命。
柏轻音梳妆打扮好,穿上一身普通粗布衣服,带着一群 妇人来到通州城。
早些时候熬制好的清粥摆放在街道上。
百姓们听说有粥喝,老早便排队等候。
魏治洵的亲卫队在现场维护秩序,保护柏轻音的安危。
百姓们拿着碗,一个个伸长脖子望着粥棚的粥。有的人甚至不停地咽口水。
他们实在饥饿太久,长时间的吃不饱,折磨着他们脆弱的身体,无论老幼,个个面黄肌瘦。
柏轻音看着眼前场景,一阵辛酸。内心更加痛恨囤积粮食,想要哄抬物价的人。
“大家不要挤,每个人都有份。”柏轻音对排队的百姓说道。
“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在一旁的侍卫道。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下,朝着柏轻音磕头谢恩。
他们又惊又惧的看着站在粥棚的女子。皇后娘娘和他们一样穿着粗布衣服,亲自来给他们施粥,皇后娘娘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耳边全是百姓们的感恩之言,柏轻音心里更加酸涩。
这些百姓就是这么单纯,他们不关心谁当皇帝,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只要能安居乐业,他们便会感恩。
百姓们要的东西很简单,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想要人人都实现他们的愿望,却难如登天。
帝王们为了自己膨胀的野心,将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柏轻音拿起粥勺子开始施粥。
“谢谢皇后娘娘。”
“谢谢娘娘。”
“娘娘您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脸纯真的望着她,认认真真的对柏轻音说道。
这一个下午,柏轻音收获了人生中最多的感谢之言。
施粥远比她想象中顺利,百姓们整齐有序,没有争抢,没有出现刺客。
看着他们吃饱之后,脸上洋溢出的笑容,柏轻音抹掉自己额头上汗水,内心无比欣慰。
她在粥棚烧着火的大锅前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事情忙完,她挪动脚步,发觉腿上如用注铅般沉重,挪动一步都十分吃力。
旁边的丫鬟看出柏轻音的一场,连忙将她扶到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奴婢这就去给你叫大夫。”丫鬟担忧的看着柏轻音。
“别去,先把本宫扶会府里。”
她的话与圣旨无二,丫鬟侍从不敢违抗,一行人忧心忡忡的扶着她回到府上。
机灵的丫鬟,让人先去请大夫,保证柏轻音一回到府上便有大夫上前为她诊治。
侍从丫鬟围在院外,一个个脸上带着忧愁。他们在为柏轻音的身体担忧,他们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皇后,不想失去她。
有的人也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没有照顾好皇后娘娘,可是重罪,他们这些奴才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卧室之内,柏轻音躺在床上,脸上的疲沓之色令人动容,她困倦的闭上眼睛,让一旁候着的侍女更加担忧,以为她昏迷过去。
柏轻音自己心里很清楚,她没病,只是有点累。
粥施完的一瞬间,她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断裂,身体放松下来,疲惫随之而来。
站在粥棚的时候,她几次差点跌倒,她强撑着稳住了身体。
大夫诊脉之后,面上露出喜色。
“皇后,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朕?”魏治洵从外面走进来。
他满眼心疼得望着柏轻音。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困倦,睡一觉就好。”说完,她看向旁边的御医。
“老臣禀告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所以感觉身体疲惫。”御医禀告魏治洵。
“那这晕倒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媳妇,孩子什么的先放一边。
“皇后娘娘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身体虚弱。不过没大碍,待老臣开点安胎药给皇后娘娘,服用几天便无大碍。”
“来人,领御医去抓药。”
魏治洵命令其他人退下,他一个人陪在柏轻音的身边,他紧紧握着柏轻音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朕,有了身孕?”
柏轻音眼神闪躲,心想着,她要是说实话,他还会让她东奔西走吗?肯定会像神一样将她供起来。
“我也不知道有身孕了?”
“你会不知道?”魏治洵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孩子能通过把脉诊断出来,需要几月之后,月事几月不来,会注意不到?
他才不信她信口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