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我旁边就是勾引我,我哪里污蔑你了!”霍柳柳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看着你那张妖孽的脸,是个男人都能硬,女人就不能湿了?!”
顾南舟 : “……”他输了。
他低估了敌方的战斗力,这简直就是姑娘里的战斗机!还是一架十分没有节操可言的战斗机!
顾南舟无辜地看向霍煜那张冷冰冰的脸,其实他睡哪个房间都无所谓。
先前只是觉得霍柳柳有些无理取闹,所以才一时忍不住回了嘴。
霍煜看着他俩半会儿才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说 : “南往公子,柳柳也说得有理,更何况,我那床的确容不下两个男子的体积,就委屈你了。”
顾南舟扯了扯嘴角,“……没关系。”
委屈啥,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呗,有啥了不起的。
反正两个房间也就一墙之隔。
若是想做啥,你以为一堵墙就能阻隔得了?
第100章 土匪,给我哪里跑
于是,顾南舟就在霍煜隔壁的房间睡下了。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另一个方向的霍子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大概是两天后,顾南舟才见到了那个晚上一直在向男人求饶的纤弱男子,他这才想起昨天霍子晟好像又下山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靠近了那个亭子。
这个亭子并不大,但修筑得非常精致,就连里面的石桌的棱角都打造得很有型。
亭下是碧绿而透着一丝蔚蓝的湖水,俯身望下去,清澈见底,成群的红色锦鲤,圆滑小巧的鹅卵石。
看得出来,修建这个地方的人有多认真。
直到顾南舟走进亭子里,里面的背对着他的男子才微微转过身,看到他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惊讶。
他漆黑漂亮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死沉无生气。
顾南舟顿了一下,他脑海里一直晃荡着那天那扇窗纸上摇曳的两个人影,而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其一。
“……你心情不好吗?”顾南舟见他不说话,只好顾自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陆倾然的眼睛始终落在亭外的湖面上,那儿有一群金色的鲤鱼争相竞食,看起来欢快极了。
真自由啊。
走到他身旁的时候,顾南舟余光瞥见了他眼底的一抹欣羡,尽管那抹光芒一闪而过,很难抓住。
他想到霍煜跟他说过的关于他的事情,再次看向这个纤弱的男子时,眼里难免多了几分复杂。
“你打算一直这样不跟我说话吗?”看他浑身透露着死气沉沉的气息,顾南舟忍不住再次开口 : “……你的事情我听霍煜说过了,他那么爱你,可你……”
许倾然他骗了霍子晟,无论身后有什么样的苦衷,欺骗了一个人的心,总归是残忍的。
尤其是这个人对你动真心的时候。
谁知,听到这一句,许倾然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他紧紧地盯着顾南舟 : “他爱我?那是你没看见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他的声音接近低吼咆哮 : “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
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顾南舟站在他旁边沉默着,眼睛也盯着湖底下那些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
许倾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的手显示着他刚刚的激动。
就在顾南舟打算离开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 “我是心甘情愿跟着他上山的,每天晚上,我都假装很享受地跟他做那种亲密的事,但是……”
他闭了闭眼,身体抖得很厉害,最后终于渐渐平静,他睁开眼睛,里面闪现出一丝恨意 : “他们都该死的,他们害死了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我的夜郎,他就是被土匪杀死的,就在我们来平阳镇的路途上,我们本打算找个小镇平凡过日子的。”他眼里闪过一丝柔意,还有一抹忧伤。
这时,顾南舟忽然瞥到树丛那儿有一截若有若无的白色衣料,他眸中若有所思,端起手中的茶泯了一口。
“……是猛虎山的人?”顾南舟低声问了一句。
“对,那个人衣服上有记号,我问了酒楼里的人,他们说那是猛虎山的土匪才会穿的衣服!”许倾然紧攥拳头,眼睛通红。
“那他们为什么会放过你?”
既然遭遇土匪的是两个人,为什么土匪只杀一个,而放另一个呢。
许倾然冷哼了一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猛虎山内部有个规定,要他们不许杀普通的过路人。”
“那日,夜郎一身锦服加身,玉佩也忘了摘,他刚刚从宫里逃出来,还来不及换上我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就被……”
“他们只认玉佩,不认人!呵!真是可笑!”
那玉佩是夜郎父亲的,夜郎偷了它,才能那么顺利地出京,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认出了他父亲的玉佩。
是的,夜郎的父亲是一个贪官。
顾南舟起身走到他身旁,想了想,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所以你靠近霍子晟,主动上了山?”
许倾然紧紧地抿着嘴,他眼里尽是仇恨和悲伤,夜郎就是他的天,他的天塌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为夜郎守住的贞洁,在夜郎死了之后,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