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来寻你了。”凌非焉下意识握紧手中炎月剑, 低声与初一知晓。
初一不知凌非焉所言何人,疑惑问道:“谁?谁要来……?”
“许是长胜赌坊的人,许是……”凌非焉话尚未尽,但见初一只是欠身起来便好像用足了气力,不由疑虑, 心道:非一这是怎么了,别是染了恶疾。
或许一个偷儿故意放轻脚步的声音不易被人察觉, 但若四五名壮汉同时踏上楼来, 就算脚下再小心翼翼也难免不发出声响惊动旁人。凌非焉来不及与初一细说,只听那些凌乱步伐急急近前马上就要闯入门来,只得将初一往床上一按,扯过薄被将她盖好,嘱咐声:“躺好别动。”
话音未落, 已有四、五人闯入房间。凌非焉立刻横剑立于初一床前,以身躯挡住初一并向不速之客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凌非焉不知道,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初一肩头luo露的肌肤时,初一的整个身躯都在为之颤栗, 那种亦张亦弛的纯粹的来自感官的兴奋感让初一忍不住心驰神荡。凌非焉指尖的温度不冷, 却宛如一道细腻清泉凉爽浇灌在她燥热不堪的心田上。刚刚得救须臾的来自肌肤相亲的渴求,瞬间又被耳边那句低沉叮咛点燃。初一侧目看着凌非焉的背影,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绪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抓紧了被子的两侧, 可越挣扎便越无力。
“哟呵, 你们这主仆关系好得很嘛, 竟然被堵在一张床上,省了哥几个不少麻烦!” 来的人并不回答凌非焉的问题,只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情况,向身边手下吩咐道:“你,去把二楼那几个兄弟叫过来。”
原来,这一伙凶徒本来定好进了隆昇客栈便兵分三路,一路守着图巴尔的门,一路守着小姐房间,最重要的一路就是来丫鬟房间抢扇子拿银票。没想到他们刚冲进屋子,便看见主仆二人同在一室之中,而且眼前场景还颇有些香艳……
这首领模样的人眯着眼睛,用手中弯刀挑起件初一甩在地上的衣物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猥琐道:“小娘子衣衫香得紧,寒冷之夜脱成这样,怕是动了春情想汉子了吧!”
身后的凶徒也跟着嘻嘻的yin笑,初一听了既羞愤又无奈。虽说她不是在想汉子,但是动了春情……却是实实被戳中心事。
凌非焉闻听自是十分恼怒,哪怕初一不是天御宗的弟子只是个普通姑娘,也绝不许一帮歹人这般恣意侮辱。于是她以尚未解开包覆的炎月剑指向凶徒首领,严厉道:“夜闯睡房又口出妄言,我看再无需与你多言了,受擒吧!!!”
正说着,门外又赶来四、五个大汉,想必是去凌非焉房间的人被叫了过来。凶徒首领更加得意,狞笑道:“受擒?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软娇娘怎么擒下我们兄弟!!”
凶徒首领手一挥,那几个大汉便凶神恶煞的扑上前来。凌非焉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却也有所顾忌。如果说现在面对的不是八、九个帮凶狗腿的人类而是八、九个十恶不赦的妖邪魔物,那便是须臾即可解决的小事,毕竟斩妖除魔无需多想只要直取要害尽数诛灭即可。可一旦对手是人类,就不好随心处置了。天御宗门规有定,天御宗弟子绝不可仗势凌人妄开杀戒,所以对于这等听命行事的普通蝼蚁总是要留下他们性命给与机会的。
对方八、九个人一起扑上,任凌非焉施法再快也不能瞬间每人点上一道定身咒,就别提更复杂的定魂咒了。于是她尽力以武功招式化解对方的袭击,尽可能快的施划定身咒,来来回回四五招内便成功定住三、四人。
凌非焉左手拿着炎月剑不断格挡,只为抵御敌方砍来的弯刀。她的注意力多半集中在施咒的右手上。当她正要再去定住一个凶徒时,背后忽然传来初一虚弱的呼唤。
“非焉……凌尊……”
凌非焉稍稍分心侧头而望,但听初一柔声提醒:“歌风扇……”
歌风扇?
凌非焉听了登时往小桌望去,但见那凶徒首领已经悄然走到桌边。红灯之下,歌风扇自是十分明显,一眼便被他看见了。
“还以为小娘子会将这等宝扇藏的严严实实,正想抓了好好搜身呢。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凶徒首领得意洋洋的拿起歌风扇,借着烛光欣赏着扇柄上的华美工艺。
凌非焉见状,脚下马上一点直奔桌边想夺回歌风扇。剩下的能动的四五个凶徒自是不想让她如意,可又拦住不凌非焉,只得脑筋一转,举刀便向躺卧在床的初一砍去。
初一见那弯刀寒芒直面而来,心道:趁我虚弱混沌便想偷袭我?未免也太小看我这个天御宗的涂明弟子……于是她强运道法,在身周起了层不甚稳定的地坤真元以应袭击。不料那炽热的真气竟就此沿着经脉游走全身,身体顿时如在烈焰上灼烤一般,尤其小腹丹田之处,忽的涌出一股热潮……
初一被身体里的异样惊住了,一时愣在当处,地坤真元瞬间溃散,连斩来的弯刀都忘了躲避。
“非一!”凌非焉见初一呆滞在床上,目光涣散,原本遮挡着身躯的薄被也滑落下来,若不是屋内光线昏暗,只怕她的肩背都要被那般凶徒看个彻底。于是她不得不放弃夺回歌风扇,脚下急转一个回马枪又杀回来。左手以炎月剑推挡几柄弯刀,右手飞快解开身上披风,用力一展,将初一牢牢裹在其中窝进怀里。又背对袭来的凶徒施出坚实稳固的地坤真元,尽数挡住了弯刀劈斩。
不知是过于担心,还是在千钧一发中没有拿捏好道法力度,凌非焉原本只想挡下刀剑的地坤真元竟将那四五名大汉反震得丢盔卸甲,狠狠撞在墙壁之上,为这次交锋赢来片刻喘息。
凌非焉只觉得怀中人颤抖得十分厉害。当初一的下巴无力倚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吐息轻抚着她的耳廓时,她才发现初一的身体已经软如春泥。初一竟至如此无力反击之境是凌非焉没有料到的,她忽而对怀中之人然起一丝疼惜之意,但又深知此时战局未尽不便多言,便将初一稍稍推开些距离,柔声道:“没事了,是我疏忽了。”
初一从没意料道她幻想中的与凌非焉的亲密接触来得这样快,危急时刻又这般情深意重的与她凝视安慰,心中那份情感与身体上的渴望便瞬间摧毁了理智的闸口,任由欲望倾泻而出。不知是释放心欲的愉快是情感宣泄的淋漓还是凌非焉抽离双手的怅然若失,猝不及防袭来的孤独感竟让她莫名难过快要的哭出来。
凌非焉只见初一的眼神愈加涣散无力,又似默默红了眼眶,只得快速将围住初一的披风理好,又将薄被给她盖在身上,再将初一稳妥的斜倚在床边,这才带着隐隐怒意,转身向那些凶徒寻战。
那几个撞在墙上的大汉此时也站起身来,不爽的活动着撞疼的地方。而那凶徒首领正在努力的想展开歌风扇来,瞧瞧扇面上是不是像晚上初一给他们展示时有着流光熠熠的大海图案。许是不懂为什么自己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还是打不开一把扇子,凶徒首领的脸上露出了焦急暴躁的神色。
“别费力了。”凌非焉沉着脸,神色比往日更加冷冽。
话音刚落,她右手上的道法之光便瞬间映亮了整间屋子。
被天乾四明击中的凶徒们闷吭一声痛苦的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手中的刀刃也乒乒乓乓落在地上。这一次,凌非焉的道法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攻击虽不至要了他们的性命,但没个五月半载的他们是甭想下床走路了。
而凶徒首领那边几乎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在亮光一闪之后便有道冰冷的利剑紧紧贴在了喉咙之上。
“放下扇子。”低而决绝的声音命令着。
脖颈上,那柄无华的利剑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闪烁起如月华光辉般的银色流光。
“好,我放,我放!”凶徒首领这才意识到这柄宝剑也与那宝扇一样不是凡物。这两个女子,也不是什么俗类。看来二当家这次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了。
凶徒首领将歌风扇小心放回在桌面上。红灯旁,荧火映着暗淡如常的歌风扇,却显得扇柄上的金箔更加流金溢彩。他依然不懂,为什么曾经缥缈灵动的歌风扇此刻宛如陷入沉眠,而那柄无常之剑却又变得熠熠生辉,宛若仙器。
但这些本就不需要他来思考不是么?一阵昏沉睡意猛然袭来,凶徒首领便在定魂咒的影响下瘫倒在地,昏沉睡去了。
“非一。”凌非焉回到床边,轻轻扶起初一,唤了唤她的名字。
“嗯……”初一含糊应着,此刻的她筋疲力尽,只想昏然入眠。
“我们离开这儿,你能走么?”说着,凌非焉抬起手用手背贴在初一的额头上,灼热的温度让她很是惊诧。
“嗯……我能……”初一混沌着支撑起瘫软的身体,想去拾她的衣衫。
“小心。”凌非焉见她摇摇晃晃,总是在踉跄与跌倒的边缘,下意识向伸手去扶,却被初一拒绝了。
“我可以,凌尊别……不用管我……”初一知道自己行动很慢,也知道自己思路不清,但她实在不敢再让凌非焉亲近她,也不敢让自己再靠近凌非焉。
鬼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疲倦的动也不想动的身体,竟因凌非焉的手背放在额头上瞬间又被唤醒。随着身体提一起被唤醒的,还有……还有……
初一倔强的喘息着,忍耐着丹田里流动着的暖意,走向放置着海青袍和內侍朝服的小柜。那些被丢在地上,被凶徒拿去嗅过的衣服她是不想再要了。但身上这件凌非焉亲手围在她肩头的披风,她好想再穿一会儿,再多穿一会儿。
凌非焉不知初一为什么突然这么固执。许是自尊作祟吧,她了解初一不愿服输的性格,也只能由她作罢。于是她去收了歌风扇,提了灯笼,又将炎月剑拿好,走到窗边向外打量一番,确定这帮凶徒暂无援手,才向初一道:“叫上图巴尔,我带你去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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