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摸过士兵骨棋的玩家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状态正常的玩家都默默带着食物离开了,江问源四人也不欲久留,带上晚餐就回他们的房间。今天下午他们在餐厅里活动时,因为人多且集中,他们四个人便全部分头行动,尽最大可能了解贾棋手和那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相关情报。
四人一边吃晚餐,一边把得到的情报统一汇总起来。
贾棋手是贾常胜五十一岁时才得的老来子,贾棋手自幼表现出极高的国际象棋天赋,贾常胜手把手地把自己的儿子带入国际象棋的世界。自动国际象棋机是贾常胜给贾棋手的十岁生日礼物,六十一岁的贾常胜的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从此陪贾棋手下棋的就成了自动国际象棋机。可以说,自动国际象棋机陪伴贾棋手成长,见证他的棋力从青涩走向成熟。
自动国际象棋机经历过两次大修理。
第一次大修理是在贾常胜死后。在贾常胜过世前,贾棋手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父亲,疏忽对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管理,当他终于想起自动国际象棋机时,这台经历十年时光的机器已经坏了。贾棋手向当年制造机器的科学家进行求助,那位科学家不仅修好了机器,还对其进行了升级。升级之后的自动国际象棋机实力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二十岁的贾棋手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的锤炼之下,贾棋手走出国门,逐渐在世界国际象棋棋坛闯出名声。
贾棋手在二十九岁那年步入婚姻的殿堂,三十岁时,悦棋和爱棋出生,自动国际象棋机也在同年坏掉,再也无法使用。由于当年制造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科学家去世,其他人无法修理这台独一无二的机器,贾棋手也沉浸在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中,自动国际象棋机便荒废了。可是好景不长,这段幸福的日子才过了两年,贾棋手的妻子便受够了丈夫沉迷钻研国际象棋而倍受忽略的生活,她毅然和贾棋手离婚。
贾棋手需要专研国际象棋,没空料理家事,他很快就再婚了。接下来的这些年,贾棋手的世界排名稳步上升,一路升到世界排名第十二位。可是在贾棋手四十岁之后,他的棋力再无突破,还开始走下坡路,他的世界排名起起伏伏,再无高过十二名的排位。在四十二岁这年,贾棋手的世界排名稳定在十六位的名次。
而悦棋和爱棋,这对十二岁的天才国际象棋姐妹花棋手,逐渐走入世人的视野。她们的成绩已经完全超越贾棋手二十岁获得的荣誉,大家对这双姐妹花充满了期待。这次贾棋手邀请亲朋好友小住,其中不少客人都是国际象棋棋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目的就是为了宣布悦棋和爱棋即将向世界级的国际象棋比赛发起进攻。
贾棋手的前妻平日对女儿的关心并不多,但是在这个隆重的日子,她还是为悦棋和爱棋送上了一份大礼。她找到了制造自动国际象棋机科学家的后人,在仓库中积灰尘的自动国际象棋机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谁都没有想到,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第二次大修理成功之时,悦棋和爱棋竟然死了。
双胞胎姐妹的骨头变成了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新棋子,而她们失踪的大脑至今仍未找到。
“你们觉得杀死双胞胎姐妹的人是谁?”江问源提出这个问题时,视线落到了秦启月的身上,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秦启月的表现。
秦启月放下餐碟,抹掉嘴巴上的油,认真地分析起来。
“我认为凶手应该和此次被邀请来的客人关系不大。根据贾棋手所说,用双胞胎姐妹修理过的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力比原本更高了。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猎奇杀人,没必要把提高这台机器的棋力都考虑进去。事实证明双胞胎姐妹的死,就是为了成就自动国际象棋机。凶手应该就在贾棋手、贾棋手的前妻和现任妻子这三人当中。”
陈颜点点头,“我也同意秦启月的说法。自动国际象棋机比原来更厉害,直接受益人是贾棋手,间接受益人是他的现任妻子。至于贾棋手的前妻在她女儿的死亡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目前还没有更多的线索。”
陈眠没说什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柔和地看着江问源。江问源补充道:“你们的思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可以再加上一种可能性,那台自动国际象棋机本身可能也存在问题。那个拿走骨棋的狼哥,和其他摸过骨棋的玩家……”
四人回想起餐桌上那些中了邪一样沉迷于国际象棋的玩家,不由地陷入沉默。
忙碌了一整天,而且还在主屋后厨留下噩梦般的回忆,四人都有些累了,他们晚上不再安排任务,去澡堂把全身上下彻底洗干净,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后,才总算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临睡时,江问源四人面临着一个问题。
四人间里一共有两张双人床,也就是说他们四人必须两两一起睡同一张床。江问源和陈眠一起睡没什么问题,可是秦启月和陈颜就有点问题了。
问题出在秦启月,他一改之前给力的表现,犹犹豫豫地对陈颜说道:“你睡相好吗?”
“如果是说打呼、磨牙和梦话之类的话,我都没有。”可陈颜接下来的话,却让秦启月刚露出笑容又逐渐消失,“不过我睡觉时动作比较大,喜欢抱着东西睡,尤其喜欢热乎乎的东西,可能会打扰到你吧。”
“完了完了完了!我老婆鼻子特别灵,你要是抱着我睡一晚,我沾上你的味道,就算过个五六天她都能闻出来!”秦启月的表情变得绝望起来,“难道我只能睡地板了吗?”
在那个瞬间,江问源其他三人内心活动非常一致,他们在怀疑秦启月说的老婆到底是一名女性人类,还是一只汪。
“这么冷的天,睡地板怎么行。”江问源果断否决了秦启月的解决办法,“秦启月和陈颜没办法睡一张床的话,换人就可以了。只要秦启月你老婆别脑洞大开觉得你是GAY就行。”
秦启月感动地看着江问源,“江哥,谢谢你!我老婆是直女,她连同性恋是啥都不懂,不会因为我和男的接触就怀疑我的。那今晚怎么安排?”
江问源朝秦启月摊开手心,他手心里放着两张纸条,“你随便抽一张。”
秦启月不明所以,随便选了一张,展开一看,上面写着陈眠两个字。江问源把剩下的另一张纸条展开,露出笔迹飘逸的江帅二字。江问源说道:“你看,这不就决定了吗?”
陈颜看着擅自决定床位的两人,脸颊气鼓鼓的,“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江问源把秦启月手里的纸条拿回来,“那要不你来抽签?”
陈颜长叹口气,“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
夜深时刻,陈颜等其他三人都上床之后,把屋里的灯给灭了。她摸黑爬上她和江问源的床,钻进被窝里。江问源还没睡,正蒙在被窝里看手机,陈颜借手机光看着江问源的脸,“刚刚那两张抽签纸,你动过手脚吧。就算给我抽,我也抽不到陈眠。怎么,你担心我抽到陈眠,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抱着他?真爱吃醋。”
江问源把视线从手机上转到陈颜身上,大方承认道:“你抱着陈眠睡的话,我的确会吃醋。”
陈颜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我紧紧抱着你睡觉,陈眠吃醋那还不是一样吗?”
江问源把手机放回包里,“那就让他吃醋呗。”
江问源以为陈颜说睡相不好只是玩笑,没想到两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她还能越过重重障碍,真的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不过陈颜抱着他并没让他觉得难受,推开也会重新缠过来,江问源干脆就放任不管了。
半夜时分,江问源被楼上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